“出…出逃?”嚴厲行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差點兒沒驚掉下巴!
可是,仔細想想,這應該是當前最為合適、最為理想的辦法了吧?
只要梁丁秋能夠順利出逃,那么所有的“屎盆子”都可以扣到他梁丁秋的頭上!
他梁丁秋也不可能反過來搞我嚴厲行了呀!
“你要知道,這是當前最好的辦法了!”付國安說:“你雖然對蔣震有所了解,但是,你絕對沒有我對蔣震的透徹!別看蔣震不是巡視組的人,但是,這個巡視組卻是蔣震在說了算。蔣震現(xiàn)在就是巡視組的核心!這個問題,你發(fā)現(xiàn)了嗎?”
“昨晚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了……肖部長跟蔣震簡直就是形影不離!今天開會的時候,更是如此,蔣震指哪兒肖部長打哪兒?。∫蝗?,那會兒我也不會說肖部長是蔣震的狗腿子呀!”嚴厲行激動地說。
“就是狗腿子!你形容得非常準確!”付國安說:“肖部長現(xiàn)在就是蔣震的狗腿子!但是,肖部長為什么那么聽話?你想過嗎?”
“王書記安排的嗎?”嚴厲行跟著付國安的思緒越走越深、越想越害怕了。
“極有可能。”付國安說:“除此之外,我想不到還有誰能讓肖部長如此聽話……他們巡視組今天的表現(xiàn),也印證了肖部長背后絕對是有更高級別領導的指示。所以,嚴厲行…你可得小心了……不把梁丁秋搞定的話,你會非常危險?!?/p>
“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不等嚴厲行喊進的時候,龐興國直接推門進來。
嚴厲行當即做了的“噓”的動作,而后對電話里的付國安說:“我知道了……接下來,我會按照您說的做。”
“兩手準備吧……”付國安說:“梁丁秋這個人,我感覺非常不穩(wěn)定,在我們這里也算不上是個有價值的人。但是,你嚴厲行不一樣。如果你出事,我肯定會想盡辦法來幫你。所以,梁丁秋的事情一定要處理好。要么讓他滾蛋離開,要么就直接拋棄。切不能引火燒身?!?/p>
“我知道了……”嚴厲行一臉嚴肅地說。
龐興國見嚴厲行掛斷電話之后,走上前,皺眉問:“是付國安書記嗎?”
“你怎么知道的?”嚴厲行皺眉反問。
“除了付國安,你跟誰打電話會站著打???”龐興國說著,走到一邊的待客沙發(fā)前坐下后,看著走過來的嚴厲行說:“你跟付書記是不是在討論梁丁秋的事情?”
“嗯……”嚴厲行點了點頭說:“梁丁秋剛從我這離開……他現(xiàn)在是六神無主,都快要被蔣震給搞崩潰了?!?/p>
“崩潰?呵……”龐興國冷笑一聲說:“現(xiàn)在就崩潰的話,后面豈不是要自殺?”
“怎么?這么嚴重?”嚴厲行皺眉問。
“比你想象中要嚴重得多啊……你手里的那份資料我看了,比起蔣震他們掌握的那些資料來說,你手上的那些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有效證據(jù)!我不知道蔣震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手上的那些證據(jù)我見過,非常詳細、非常詳實,是那種交給巡視組之后,就可以直接抓人、直接落實案件的資料。所以,不用等到明天,今天晚上梁丁秋就會爆雷。”
“今天晚上?”嚴厲行沒想到會這么快,倘若蔣震速度這么快的話,那今天晚上,不,今天下午就得讓梁丁秋跑路了呀!
但是,這么短的時間,他怎么跑?
他能跑嗎?
他愿意跑嗎?
“怎么了?你還為梁丁秋擔心呢?”龐興國說:“講真的,我現(xiàn)在對梁丁秋這個人產(chǎn)生了另外的看法……之前覺得這個人靠得住,是個好干部!但是,你看看他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哪兒有個省長的樣子,讓我說,就是一般的廳長水平都比他高!瞧瞧昨晚他的表現(xiàn),竟然還想要威脅你?”
“他有什么能力?他之前是憑他老爹退休之前給他安排的省委組織部的正廳職務,后來又跟著李耀東,然后李耀東給他安排了省委常委、組織部部長,再后來李耀東倒臺之后極速向我靠攏,給我很多漢東官場的內(nèi)幕消息!我也就是看中了他對漢東官場這些領導干部比較熟悉,所以才拉攏他的!如果說能力,他有什么能力?現(xiàn)在碰到事情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媽的,他就是廢物一個!”
“唉……”龐興國嘆了口氣說:“他能力不強還玩得那么瘋狂!你是不知道他干涉了多少人的案件!你是沒看看蔣震那些資料上面的內(nèi)容!我感覺,這次梁丁秋絕對是跑不了!同時呢,我是支持把他拿下來的!”
“你這是說什么話?你怎么還支持拿下他呢?他舉報我怎么辦?你真是……你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啊你!”嚴厲行很是苦惱地說。
“不拿下來,讓他一直牽著你的鼻子走嗎?”
“你知道剛才付國安怎么說的嗎?”嚴厲行坐到龐興國旁邊,低聲說:“付國安說,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梁丁秋主動跑路!”
“出逃?”龐興國一臉驚訝。
“對……我剛開始也是很驚訝,但是,你仔細想想,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嚴厲行說。
龐興國聽后,仔細想了想,感覺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但是……”龐興國皺著眉頭說:“……但是我們是領導干部??!你是漢東的一把手,我是副書記,咱們這么安排的話,傳出去是會被人家笑話的!一把手和三把手催著二把手出逃,這…這他媽的算什么事兒???”
“現(xiàn)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讓梁丁秋乖乖滾蛋!”
“如果他不跑呢?”
“不跑的話,就只能按照付國安書記說的那樣,直接拋棄他……”
“拋棄得了?如果梁丁秋爆雷、如果梁丁秋落到蔣震手上,你想想…你會變得多么被動?讓我說,我們還是得幫梁丁秋,一邊幫、一邊試探他到底有沒有出逃的心?!饼嬇d國說。
——
蔣震的辦公室。
“什么?”肖部長感覺自己聽錯了似的,皺眉說:“你那么肯定梁丁秋手上有嚴厲行的把柄?”
“雖然我們都沒見過,但是,那絕對是百分之百、百分之一萬的!呵,但是,現(xiàn)在情況變成這樣之后,你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嗎?”
“什么?”肖部長皺眉。
“我們現(xiàn)在持續(xù)對梁丁秋施壓……然后,呵,梁丁秋會承受不住壓力出逃……”蔣震神秘一笑說:“可是呢?他就是插上翅膀也跑不了。”
“你可拉倒吧!不可能!”肖部長一擺手說:“他要敢跑的話,他就瘋了!他罪不至死,怎么可能往自己身上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