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是妄想癥?”
說實話,這位白到發(fā)光的男隊友除了皮膚的顏色略顯得有些病態(tài)外,其他一切正常,長得還不錯,他不像是阿夫洛斯那種偏中性的美,而是略帶病態(tài)的男性美。
他的外形明明看上去有些陽剛,可就是在這陽剛里摻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陰柔。
男子犀利的目光掃向孟有方,上下打量片刻后嗤笑道:
“病者不自知!
我不過是在追求愛情,而你,孟有方,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妄想癥!”
這兩人明顯不太對付,程實倒不好在孟有方嘴里吃瓜拱火,于是他看向胡璇用眼神尋求一點八卦,可沒想到孟有方這人雖然人看上去灑脫不羈,嘴上也挺毒的。
“愛情?
你也配?
神明豈能與人共情?”
“?”
程實眉頭一挑,嗅到了驚天大瓜的味道,而這個時候方圓卻出來打圓場了。
“差不多得了吧,你倆的事兒交流可以私底下聊,我們沒那么多時間?!?/p>
他拍了拍桌子,指向了塔下的燒殺沖陣的騎士們道:
“喪鐘騎士們就要圍過來了,三日高塔中,昨日真理已被付之一炬,今日真理正在被伽琉莎荼毒,只剩我們腳下這座明日真理。
我說,別忘了這是一場【真理】的試煉,當這座代表著理質(zhì)之塔最高權(quán)力中樞的高塔倒下之時,圖斯納特還有實驗可言嗎?
到時候,我們又該上哪兒去完成這場試煉?
先關(guān)注當下吧,伽琉莎還沒到,博學(xué)主席會的所有大學(xué)者慘死一圈,這里面明顯就藏著陰謀,甚至這陰謀很可能跟試煉需要尋找的那個實驗有關(guān)。
我試過了,面前的尸體沒法復(fù)活,所以說大學(xué)者們一定是做足了準備,他們不想讓人知道自已去哪兒了。
各位別這么看著我,不發(fā)表發(fā)表意見?
魏知,別吃了,你最了解博學(xué)主席會,說說看,這段歷史里發(fā)生了什么?”
方圓說話的時候,理質(zhì)協(xié)會的會長正撕下了厄尼爾的第二條胳膊,他一邊貪婪地吮吸著“沉淀的真理”,一邊搖頭道:
“理質(zhì)協(xié)會可不是歷史學(xué)派,我們靠近【真理】,靠近祂們,唯獨不靠近歷史。
不過,你以為我真的喜歡吃這些東西?”
“不是嗎?”冷白男子嫌棄地冷哼一聲。
魏知丟掉手臂哈哈大笑:
“是,但不單純是!
這是生命延展系的手段,食其血肉通其真理,我在尋找厄尼爾的蹤跡,放心,我比你們更不想他們死,并且我也知道這群老家伙絕不會這么輕易地死去。
不過,我還需要一些時間。”
“多久?”方圓再次看了一眼高塔下方,而后拿出一根類似廷杖的樸素法杖,用熟練至極的元素沖擊在圓桌上方轟開了虛空,顯然他已經(jīng)開始準備后路。
“急躁是埋葬真理的愚行。
你們?nèi)羰堑炔患埃罂上茸?,把學(xué)者們的尸體留給我就可以了?!?/p>
留給你?
讓你把線索當零食?
方圓嘆了口氣,隨手撿起身前的一具大學(xué)者尸體便跳入了虛空,同時回頭道:
“哪怕在這即將失去【秩序】的地方,有序的行動也能給我們帶來勝利的希望。
各位,走不走?”
程實不斷審視著局勢,覺得這方案倒是不錯,可惜的是在場的人根本不同心,沒人響應(yīng)對方。
魏知已經(jīng)開始享用第二具尸體,冷白皮一動未動,眼神卻不斷在往程實方向瞟。
程實早就注意到從一開始這位【記憶】信徒似乎就對自已敵意非常大,可要說為什么......總不能是因為信仰對立吧?
這都什么分段了,還講這個?
但也不能是因為自已接近孟有方啊,畢竟這隊友的敵意在對方看向自已第一眼的時候就存在了。
程實百思不得其解,自然不可能跟一位疑似敵人的隊友走到一起去,所以他以眼神示意胡璇,準備“另起爐灶”。
胡璇自然沒有任何異議,她只是笑著對程實說:“你做決定,我跟你走。”
程實點點頭,然后對著方圓說道:
“在場各位的實力毋庸置疑,這么爭分奪秒的時刻也不必想著抱團求全了,我看還是各自散開調(diào)查,提高效率的好。
這里一共六具尸體,每人分走一具權(quán)當是線索,嗯,讓我看看時間......”
程實還沒掏出懷表,旁邊的孟有方就跟報時器一樣精準地說道:“現(xiàn)實時間,9時47分32秒?!?/p>
“?”程實拿出手表一看,還真是一模一樣。
他詫異地問道:“天賦?”
孟有方神秘的搖搖頭:“不,是【時間】對于我這位老朋友的饋贈。”
“......”
你還說你不是妄想癥?
程實干笑兩聲點點頭,又對著所有人道:“既然各位都不知曉這里發(fā)生了什么,那就給彼此一些時間調(diào)查了解,我想3個小時應(yīng)該不足以讓伽琉莎焚毀整座圖斯納特。
所以如果各位之后還想合作的話,三個小時后,我們在......昨日真理的廢墟上見,想來一座已經(jīng)被燒毀的高塔殘骸應(yīng)該不至于引來如此多的關(guān)注。
如何?”
程實甚少有直接在試煉開始開口主導(dǎo)試煉節(jié)奏的時刻,但這局不太一樣,每個隊友看著都像瘋子,再加上各種會首的頭銜,他們明顯不像是能走到一起去的人。
所以與其說是程實提出了建議,倒不如說是他用提高效率的借口把尷尬的關(guān)系按了下去,給了所有人一個不撕破臉面就各自分開的借口和臺階。
方圓對這種“不守序”的行為早有預(yù)料,于是他笑著點點頭,隨手撈起就近的尸體就踏上虛空離開了。
魏知還在吸血,程實見了皺皺眉頭,示意胡璇跟自已離開這里。
可就當他和賢者各自收起面前這位大學(xué)者的尸體并準備離開的時候,對面的冷白皮隊友卻突然叫住了他,冷聲道:“聽說你跟甄欣的關(guān)系不錯?”
“?”
程實的腳步頓了一下,聽這語氣原來他是跟甄欣有仇?
好好好,千算萬算沒算到敵意是從這兒來的,但是甄欣是甄欣,我是我,你對甄欣有意見找她去啊,找我干嘛呢?
我倆最多也就是“同事”關(guān)系,并且這個同事還是會互相欺騙的那種。
心里這么想著,嘴上卻已經(jīng)開始撇清關(guān)系了。
“也算不上熟吧,最多就是工作上的往來。
畢竟她是會長,而我作為副會長,總要向她匯報的。”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
“你也是歷史學(xué)派的人?”
胡璇更是錯愕的歪了歪頭:“你什么時候成歷史學(xué)派副會長了?”
程實笑笑,沒急著解釋而是賣了個關(guān)子,隨后又看向那位冷白皮隊友道:“怎么,我還需要向你匯報不成?”
冷白皮男子重哼一聲,不知為什么突然就怒了,莫名其妙的甩出一把匕首,冷眼看向程實道:
“渾身上下一股子【欺詐】味兒,真是該死啊。”
話還沒說完,他便一躍而起,以恐怖的速度和駭人的氣勢朝著程實沖了過來。
舊日追獵者!
這個人是【記憶】的刺客。
壞了,這下是遇到真神經(jīng)病了。
程實眼神一沉,抬手就甩出了手術(shù)刀,可還沒等他動,旁邊的人先動了。
并且動的不是胡璇,而是孟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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