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大杯~
...
一場重逢莫名其妙就成了道歉局。
紅霖也在發(fā)泄完后說了一句對不起,她拉起豬頭秦薪,面色古怪打量對方許久,而后揚起頭道:
“我可不是因為今后打不過你就故意下重手,我只是......”
說著,她又眼神一變,看向遠(yuǎn)處,幽幽一嘆道:
“算了,沒什么不好承認(rèn)的,我只是害怕極了。
在這真實宇宙里,神明都如此渺小,我們又算什么東西。
秦薪,你打回來吧,你救了我,我該跟你說聲謝謝。”
秦薪輕咳兩聲,抹掉嘴角血絲,笑道:
“我認(rèn)識的紅霖可沒這么矯情。”
他拍了拍紅霖肩膀,又看向程實,無奈嘆氣道:
“回來就好。
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一說起這個,程實的臉色一肅,將自已所見盡數(shù)道來,但他沒敢說自已把那神座帶了回來,畢竟這舉動太嚇人了。
神座之中到底隱藏著秘密還是危險也不確定,還是等有了進(jìn)一步了解后再跟他們提起這些東西。
秦薪和大貓乍聞此事都是驚懼不已,不斷猜測到底是誰會在那個地方打造了那種東西。
“既然神明皆死,那打造那神座的有沒有可能是人?”
秦薪看向程實,話雖未說全,可那表情分明在問,有沒有可能就是另一個......你?
程實也不確定,但他的確這么猜過。
之前包括傷疤程實在內(nèi)無數(shù)個程實向【源初】“宣戰(zhàn)”的方式是光明正大的,是慷慨激昂的,所以程實想象不出是怎樣一個程實才會在那種地方拼湊出那樣的東西,以如此“陰暗”、“扭曲”、“隱秘”的方式表達(dá)著對那張神座的覬覦。
毫無依據(jù)的瞎猜顯然是徒勞的,很快三個人便放棄了。
他們在真實宇宙滯留的時間已足夠長,也不知這時空長橋還能存在多久,在經(jīng)歷如此多意外之后,他們深知該離開了。
身體或許無礙,但疲憊的精神和心靈,以及無處不在的恐懼已無法讓他們再探索下去,真實宇宙茫茫之大,他們也不可能一口氣吃成個胖子。
于是三人商議片刻,重新錨定目標(biāo),朝準(zhǔn)回家的方向,準(zhǔn)備離開這個讓人恐懼的地方。
程實看向橋下的深淵,心中再無之前回家的熱切,而只剩對樂子神目的的質(zhì)疑。
這次回去,恐懼派還會如往常一般,統(tǒng)一恐懼嗎?
他不知道。
三人彼此對視一眼,神色各異,他們倒數(shù)三聲,一齊跳入了長橋之側(cè)的扭曲流光中。
至此,真實宇宙重回靜謐......
才怪。
這里從來都不缺熱鬧。
就在三人離開之后,之前消失不見的解數(shù)和另一位兜帽人又出現(xiàn)在了長橋之上。
他們看向三人離開的方向,久久無言,神色各異。
許久后,另一位兜帽人緊張地握了握拳道:“為什么每一個世界的他都這么強(qiáng)?”
解數(shù)冷哼一聲:“不然為何我們要尋找一個沒有他的世界?”
兜帽人遲疑片刻,又問道:“我們就不能搶了他的機(jī)緣?”
“機(jī)緣?”解數(shù)嗤笑一聲,“你以為諸神的視線沒有重量嗎?
這一路走來,有多少被壓垮的織命師你又不是沒看到。
見一物,不可只見其長而不見其短,他是【虛無】選中的人,你又算什么?”
“......”
兜帽人明顯是不服的,但一想到那一幕,他又松開了緊握的拳頭。
“我確實不算什么,我只想活著,走吧,該趕路了?!?/p>
正當(dāng)兩人準(zhǔn)備離開時空豚橋去往另一世界時,他們的身側(cè)突然又多出了兩個身影。
這兩個身影甫一現(xiàn)身把解數(shù)身后的兜帽人嚇了一大跳,好在解數(shù)還比較淡定,看著面前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他皺皺眉,略一思索便想到了什么,嗤笑道:
“看來,想追逐‘美好家園’的也不只有我們。
可惜,你們來晚了一步,那個人回家了?!?/p>
當(dāng)聽到“回家”兩個字后,兩個人影明顯一怔。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盡皆看到了對方眼里的不敢置信。
又被騙了!
但這次不是被小的騙了,而是被大的給騙了!
不錯,這兩個身影正是程欺詐和程命運。
他們本想來此收取自已應(yīng)得的報酬,卻不料聽到了程實已安全回家的消息,這一下,“流浪者”的天都要“塌”了。
真實宇宙茫茫之大,哪怕是漂泊多年的流浪者都未必能在有生之年尋到一二身影。
所以說如他們這般失去了原有世界浪跡在真實宇宙中的存在還有很多,只是有些人終其一生都未必能夠相遇。
他們之所以能這么快就鎖定程實踏上真實宇宙的位置,除了可以察覺到時空波動外,更多的是早就被人“劇透”過了。
是的,劇透!
不久前,有一個世界的樂子神突然找到了他們,讓他們配合演一場戲,但祂只提供舞臺,不提供劇本,劇目如何全靠演員個人發(fā)揮,只有一點,祂堅持讓演員說出“【欺詐】滅世,命運救世”的臺詞。
本來程欺詐和程命運是不想接的,但無奈那個【欺詐】給的太多,祂說:
“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這個世界不會像你們的世界一樣被【源初】所摧毀,至于該如何從這場無解的實驗中脫身......
等你們完成這場演出,我也可以告訴你們?!?/p>
程欺詐一萬個不相信,奈何程命運聽了很想賭一把。
事實證明,他們賭輸了。
如程欺詐所料,【欺詐】賴賬之后直接消失不見。
盡管他們可以通過時空漏洞去往那個世界“討債”,可這又有什么意義?
過度打擾另一世界本就不是他們的初衷,再說,接班人還沒找到,他們也不能離開真實宇宙。
于是就這樣,兩個被程實戲耍過的小丑在時空豚橋上再次上色,又被刷成了嶄新的小丑。
可無論再小丑,這終歸是小丑的“家事”。
所以當(dāng)程欺詐聽到解數(shù)陰陽怪氣的話時,他嗤笑一聲,反問道:
“你覺得自已的愚行有答案嗎?”
“???”
解數(shù)臉色一沉,恨得咬牙。
這就是他為什么想要找一個沒有程實世界的原因,這里面的確摻雜了私心,而那份私心便是:自已就應(yīng)該遠(yuǎn)離這個晦氣東西!
“有或沒有,至少跟你們二位沒有關(guān)系?!?/p>
解數(shù)冷哼一聲,帶走了兜帽人。
見時空豚橋再次陷入冷寂,程欺詐和程命運對視一眼,盡皆看到了對方眼里的擔(dān)憂。
他們不怕被騙,因為他們知道樂子神本性如此。
可他們卻對樂子神強(qiáng)調(diào)的那句臺詞頗為憂慮,無論如何,一位拼死將他們送出世界的恩主,哪怕不是同一個,都不可能行滅世之舉。
他們不免在想,賴賬的祂到底是在為祂的信徒準(zhǔn)備一場更大的騙局,還是說,祂本身本就是一場騙局?
那個為程實寫下如此多劇本的恩主......真的知道那個答案嗎?
...
現(xiàn)實,未知省市某別墅。
回來了,終于回來了!
當(dāng)重新睜眼看到的是大貓別墅的那一刻,程實猛地松......不了一點。
盡管確實離開了真實宇宙回到了世界之內(nèi),可他必須確認(rèn)這里是否是屬于自已的那個世界。
無論猜測如何合邏輯,在未經(jīng)驗證的時候永遠(yuǎn)不算是真理。
在自已的地盤上,紅霖明顯興奮起來,底氣也變得十足,她第一時間沖入自已的家里,飛速將一切擺設(shè)過了一遍,而后跑出來對兩人猛猛點頭道:
“絕對沒錯,就是這里,我們回來了!”
秦薪犀利的目光驟然一松,顯然意志再堅強(qiáng)的戰(zhàn)士在碰到時空扭曲這種駭人困境時也會有些后怕,畢竟安銘瑜的經(jīng)歷還歷歷在目。
而程實也終于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不知怎的,在大貓確認(rèn)無誤后,他突然感受到了一些微妙至極的波動,就好像無故錯位的時間被精準(zhǔn)歸正,走入歧途的命運重回既定,甚至連心中的說謊欲都變得沸騰起來。
這一刻,信仰的歸位讓他深感“愜意”。
這就是自已熟悉的那個世界,而不再是無依無靠的真實宇宙。
不過穩(wěn)健如程實依然沒有徹底放下心來,他需要確認(rèn)這個世界的所有關(guān)系沒有出現(xiàn)一絲錯亂,于是他開始聯(lián)系丑角。
他需要知道在他離開世界的這十幾天里,這些騙子們究竟有沒有在嬉笑嗤嘲里找到辨?zhèn)沃恰?/p>
第一個聯(lián)系的不是別人,而是博士,因為博士的嚴(yán)謹(jǐn)足以給出最精準(zhǔn)的論斷。
與此同時,另外兩位也開始檢驗自已的人際關(guān)系。
秦薪向兩人點頭告別,帶著一身權(quán)柄回到了傳火大廳,走之前他鄭重其事對兩人許諾了傳火者的友誼,并承諾任何時候【戰(zhàn)爭】權(quán)柄都愿跟隨他的朋友加入一場戰(zhàn)爭。
紅霖更是第一時間打電話給陶怡,兩個閨蜜開始了竊竊私語,但很快別墅內(nèi)便傳來了大貓的驚呼聲。
“什么!?”
而也就是在這時,程實的電話里傳來了博士的聲音。
“你終于回來了。
在你消失的一百零四天里,我們一無所獲,你猜為什么?
還有,你到底去了哪里?
贊美愚戲?!?/p>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