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交接的大乾與大隋之間當(dāng)然不會有這種暴風(fēng)雨式的變革,所以才需要、才能夠有繼而出現(xiàn)的第二個銜接王朝——大唐。
如果說大乾與大隋的交接并不是如今這個樣子,而是歷史版本中的那個樣子復(fù)雜,將一切重新洗牌的情況,陳亦舟其實并不會執(zhí)著于大唐的存在。
但如今.....這不是巧了嗎?
大隋的出現(xiàn)是一種命中注定般的錯落,因為上一個出現(xiàn)的王朝是一個大一統(tǒng)王朝,并且楊堅還是這一個大一統(tǒng)王朝中較為重要的存在。
在這樣的情況下,命運(yùn)別無選擇。
帶著些許沉默,陳亦舟緩緩的抬起頭,看向那天空中的月亮,月光緩緩的照落在地上,所有的一切都顯得十分尋常。
.... .....
安泰帝二十三年,秋冬之際。
當(dāng)?shù)谝粓龃笱┚従彽穆湓诘孛嫔系臅r候,整個洛陽城一片銀裝素裹的樣子,在這個近乎于殘忍的冬季,陳亦舟出任大乾的尚書令,正式成為了大乾王朝的最上層人物,這個王朝的統(tǒng)治者之一。
那些原本并不“存在”的陳氏黨羽瞬間集結(jié)在陳亦舟的麾下,繼而形成了制衡朝中楊堅以及獨孤信的全新派系黨羽,就連原本的“保皇派”都站在了陳氏的身邊。
為什么?
因為陳氏就是最大的保皇派。
這著實是有些令人啼笑皆非了。
.... .....
安泰帝二十四年。
春。
當(dāng)春日到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勤民殿。
為什么?
因為勤民殿再次開啟,而已經(jīng)近乎于二十年沒有上朝的安泰帝終于上朝了,就好似是一個戲劇演員終于登場表演了一樣。
大殿之內(nèi)的氛圍十分尋常,只是有不少人的目光都看著那高臺上的安泰帝。
今日安泰帝雖然出現(xiàn)了,但身上的著裝卻并非是龍袍,而是.....一襲道袍,其上繡著道德經(jīng)洋洋灑灑五千言,袍子整體顯露出通玄色,其上的道德經(jīng)等文字卻是金色的。
安泰帝的頭頂也并非是皇冠亦或者其他的冠,而是一根玉簪,其余的頭發(fā)披散在身后,顯得安泰帝整個人就像是一個道士一樣。
他半瞇著眼睛,笑著看向諸多臣子,明明才三十多歲四十歲的年紀(jì),看起來卻像是活生生的被生活的土埋住了半截身子一樣。
安泰帝并沒有等諸多大臣開口,他反而是先開口了,一開口便是決斷:“朕得太祖皇帝托夢,想要讓朕祭祀天地?!?/p>
他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哀嘆之色:“說起來,龍虎山上的那一支皇室血脈,如今也已經(jīng)是修習(xí)多年了,此次祭祀天地的地方,便放在龍虎山吧。”
“以此來祭告上蒼?!?/p>
安泰帝的話不容置疑,而臺下的獨孤信等人也沒有想要反駁的想法——在他們看來,此時的安泰帝已經(jīng)不是往常的那個傀儡皇帝了,他的一舉一動都蘊(yùn)含著許多深意。
但他們對這個對手的了解卻太過于貧瘠了。
這種貧瘠造成了他們應(yīng)對對手的辦法太少,若是想要繼續(xù)了解這個對手,就必須是讓這個對手繼續(xù)出招!
一動不如一靜。
皇帝此去龍虎山,一定不是簡單的祭祀上蒼這么簡單的原因。
那么,皇帝為什么想去龍虎山?
獨孤信、楊堅對視一眼,皇帝出行祭祀上蒼,隨行一定是要跟著去人的,而尚書臺令陳亦舟大概率是要跟著一起去的。
楊堅、獨孤信這兩個朝中柱石一定是有一個要留在京都看顧大局的。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jī)會。
二人對視一眼,于是出言支持。
整個朝堂上,如今只有三個勢力,其一皇帝,其二陳亦舟的陳氏,其三則是楊堅和獨孤信的勢力,在這三者之中,一個保持沉默,另外兩個都贊同的情況下,這件事情幾乎沒有可以討論的余地。
便如此確定了下來。
..... ......
安泰帝二十三年,冬。
天子巡視龍虎山,而跟隨著的人則是如同楊堅所猜想的一樣,甚至比他猜想的概率還要好——皇帝讓他留在京都,而獨孤信則是因為年紀(jì)大了,所以被特殊照料,也同樣是留在了京都。
這幾乎是將大門敞開了。
可....楊堅和獨孤信的心里,懷疑卻越來越重了。
.... .....
楊府
楊堅的神色怪異:“陛下這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這直接是將整個京都交給了我們掌控!若是他這個時候死在外面,我們可是想立誰當(dāng)天子,就立誰當(dāng)天子了!”
“他怎么會如此大意?”
“是我們猜錯了?皇帝其實真的是愚蠢的,只是之前是太祖皇帝所留下來的人手太強(qiáng)大了?”
獨孤信搖頭:“不,絕非如此?!?/p>
“這幾日小皇帝幾乎是一副演都不演了的樣子,根本不對自已所做的事情加以偽裝,他這么做,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引誘我們出手!”
“只有我們真正意義上的出手了,小皇帝才能夠拿到我們的把柄,因而處置我們。”
他的眉宇中帶著些許亮光:“或許,這次我們真的要感謝陳氏了!”
感謝陳氏?
楊堅有些沒有聽懂獨孤信話語里面的意思,當(dāng)即有些困惑的說道:“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感謝陳氏?”
獨孤信的語氣中帶著暢快之意:“陳氏昔年曾經(jīng)教導(dǎo)過小皇帝一段時間,而且小皇帝十分推崇皇帝的為人,所以他做任何事情都需要理由,需要證據(jù)!”
“他先前雖然對我們的目的有所猜測,但那僅僅只是猜測而已,他沒有確切的證據(jù)!”
“如今出發(fā)去龍虎山祭祀,也是為了引蛇出洞,我們便是那條被他引誘的蛇!”
獨孤信十分自信的說道:“可若是我們不順著他的意思去呢?”
“他沒有證據(jù),就會一直與我們虛與委蛇,而我們便可以假借這個時間,將我們的所有漏洞全部補(bǔ)齊!”
“我們何必那么著急?”
“如今皇帝只有一個孩子,那就是燕兒的兒子,那也是大乾的嫡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