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nк這絕非中毒的苗人起尸,這就是兩個活尸!
胡進倒吸一口涼氣,快速從身上摸出來一塊銅鏡。
張云溪同樣抬手,指間夾著幾枚銅錢,玉錢。
“活尸怎么會進寨……”
“不對……從水中過來的?”
羅彬心頭都一陣惡寒。
“尸毒來自于尸體,移靈洞在某個陰龍入口投入大量活尸,活尸進了水路,又從千苗寨核心井中爬了出來?”胡進快速開口,他額頭汗珠豆大豆大往下滾落。
話音未頓,胡進又重重點頭,說:“對,一定是這樣,否則活尸進寨,本身寨子前頭那么多人防護,怎么會沒發(fā)現(xiàn)?”
這番話,讓羅彬的心頭忽然一沉再沉。
的確,很多人守著寨子入口處。
他們在以防萬一,防備移靈洞來犯。
可他們也沒在自家的吊腳樓或者院子里。
那他們渴了怎么辦?
羅彬思緒很快。
這節(jié)骨眼上,那兩具活尸已經(jīng)走到了堂屋門前,跨步過了門檻。
胡進沒有沖上前,他陡然轉動手中銅鏡。
鏡子爆閃出一陣銅芒,只聽胡進一聲悶哼,他手都在不停顫抖,似乎要抓不住鏡子。
其中一具活尸停下腳步,胸口位置多了一塊焦黑痕跡。
張云溪抖手,銅錢和玉錢射出,落在另一具活尸臉上數(shù)個位置。
那活尸這才僵直停下。
胡進眼中是微微惶恐的,又帶著濃郁的興奮。
“我鎮(zhèn)住了血煞……我的天!”他語氣都變了,更亢奮。
正當此時,最先停下那活尸,忽然猛地張口,露出一嘴泛黃稀疏的老牙。
它邁步,再往前走。
一聲痛哼,胡進的手松開,咣當聲響,銅鏡掉落在地上。
胡進的手在發(fā)抖,燙傷的痕跡很明顯。
他不是這血煞活尸的對手。
張云溪正要抖手再射出銅錢。
可先前那具血煞活尸,居然也在輕顫,臉上的銅錢和玉錢居然有了溶解的征兆。
羅彬毫不猶豫,側身擋在張云溪面前。
走動那血煞活尸就要逼近胡進,只差著幾步遠,胡進已經(jīng)開始倉皇后退。
羅彬再度揚起雷擊栗木樹心,當頭砸向那血煞活尸!
砰的一聲悶響,血煞活尸應聲倒地,尸身不停地抽搐,痙攣,其嘴巴再度張開,噴出一口帶著暗紅的黑氣。
再接著,它一動不動,其皮膚滿是焦糊痕跡,細絨全部燒黑。
沒等另一口血煞活尸動起來,羅彬如法炮制,將其打倒。
胡進重重咽了口唾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喃喃道:“血煞活尸啊……一棒子就給廢了……”
“這看起來還不是法器,究竟是什么鎮(zhèn)物?這么恐怖的效果?不會一棒子也能把青尸給廢了吧?
雖說羅彬在戴志雄地宮上方的山陵中廢了不少血煞活尸,但胡進畢竟沒看見那一幕。
張云溪雖說清楚,羅彬雖說說過,但這一幕真切發(fā)生在面前,張云溪眼皮還是微搐。
“這廢不了,它是一截栗木樹心,那栗木年頭不短了,被一個惡毒先生用特殊方法溫養(yǎng),羅先生以陣法引雷,使其成了雷擊木,雷火鎮(zhèn)兇邪,血煞活尸還在兇邪尸煞的范疇,青尸已經(jīng)是大兇之物,純靠這種鎮(zhèn)物,還是不夠?!?/p>
張云溪這番話,算是和胡進解釋了。
“原來如此……雷擊木……樹心……嘶……”
胡進再度倒吸一口涼氣,吞咽了一口唾沫后問:“不會一整棵栗木,都被劈成了雷擊木?”
羅彬點點頭,沒有多解釋其他。
目光掃過地上兩具尸,匆匆朝著院門方向走去。
張云溪和羅彬節(jié)奏幾乎同步,走向院門。
“這太驚人了,那棵雷擊木羅先生你應該存放起來了吧?一定得收好了,能有大用!”
“對,你這根樹心,如果刻上相應的符箓,做成一個真正的鎮(zhèn)物法器,才能發(fā)揮最大功效,現(xiàn)在只是憑借它本身的鎮(zhèn)煞之氣,相當于你拿著一個材料在鎮(zhèn)尸,效果肯定不會很強。”
胡進匆匆跟著羅彬和張云溪,嘴里越說越興奮。
羅彬抬手,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張云溪同樣瞥了胡進一眼。
胡進這才反應過來,立馬閉上了嘴。
羅彬注視著院外路面,月光幽幽,寨道上許許多多的人影正在走動。
那些人影一個個穿著都是古舊的,或是皮膚泛紅,或是泛著漆黑,絨毛密布在他們的臉上,他們的眼睛甚至都和正常人不一樣,或血紅,或漆黑,幾乎沒有眼白。
饒是羅彬,心跳都頓時落空了半拍。
張云溪動作很緩慢,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院門。
再接著,他往門檐上貼了得有十幾張符。
做完這些,他臉上都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怎么那么多……”
胡進毛骨悚然,再度開口。
羅彬盯著門,忽然道:“得去井口,將那里封住,否則還會進來,移靈洞死了太多人,雖說不是我們殺的,但他們歇斯底里了,想要千苗寨一起陪葬?”
“不可能是山上四處走動的活尸,這半年期間,我和胡先生對三危山也了解不少,出去過幾次,遇到過活尸,山中走動的,白煞,黑煞,血煞雖然數(shù)量不少,但大多都是白,黑,哪兒可能這么多血煞?”
“如此一來,千苗寨哪兒能留存到現(xiàn)在?”
“而移靈洞人,能掌握那么多活尸血煞么?真要這樣,千苗寨也早就廢了?!?/p>
話音至此,張云溪先往院中走了兩步,直接蹲身在地,他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先是在地上畫了一個圈,接著在圈中寫了井字。
“羅先生,你怎么看?”張云溪稍抬頭看羅彬。
羅彬深吸一口氣。
往往張云溪這樣做的時候,就是要教他一些東西。
這樣一來,就代表著張云溪已經(jīng)成竹在胸,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雖說羅彬此刻心急,但他也因此沉穩(wěn)下來了。
心急往往生亂,分析出一切始末,才能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
停在張云溪畫的井口前,羅彬陷入深思,隨后他蹲身下來,用一把刀在井下劃出痕跡,蜿蜒朝著一側延展。
“井是陰龍水的出口,生氣噴涌而出的地方……”
“如果不是投尸,也不是大范圍的引尸,就只有一個可能,這些尸體,是在某個地方養(yǎng)出來的?!?/p>
羅彬話音戛然而止。
“羅先生怎么不說,你說得很正……”
張云溪剛開口,他瞳孔同樣猛縮,眼中透著一陣驚悚。
“他們瘋了!”羅彬臉色格外鐵青,猛地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