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略微一頓后,柳正宏接通電話問道。
約莫一分鐘左右,眼神微微一瞇淡淡開口:“你這個電話打晚了,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今天之后,天州不會再有赤霞山莊!”
說完后,沒等對方回應(yīng),繼續(xù)補(bǔ)了一句:“有任何后果,我一個人承擔(dān)!”
話音落下,直接掛了電話。
“誰的電話?”陸凡問道。
“皇城特行署的人!”柳正宏回了一句。
“特行署?”陸凡愣了一下:“跟你說什么了?”
“讓我停止行動,帶人撤離赤霞山莊!”柳正宏回應(yīng)。
“這些人可以??!”陸凡眼神微瞇。
他雖然已經(jīng)隱約猜到對方這些人的根在皇城,但也沒想到還能把手伸進(jìn)特行署,有點出乎意料。
稍微一頓后繼續(xù)開口:“柳司長,我是不是又連累你了?”
“認(rèn)識你這么久,你也算干了一件像樣的事了!”柳正宏沒接他的話:“你信不信,端掉赤霞山莊后,江南行省的犯罪率會大大降低?”
“我問你話呢,你這才把頭上的‘副’字去掉,不會因為這事把烏紗帽給弄沒了吧…”陸凡接著說了一句。
“你晚點記得看新聞,看看評論里面是怎么評價這件事的,看看有多少人拍手稱快!”柳正宏打斷了他。
陸凡:“……”
完全不在同一個對話頻道!
“你還是先顧好自己的事吧!我的事不用你瞎操心!”柳正宏說完后擺了擺手。
“行了,剩下的事我來處理,你帶薛家那個大小姐先走吧!”
“那好吧!算我欠你一個人情!”陸凡也沒再矯情。
一刻鐘后,陸凡開車帶著薛靜瀅往市區(qū)方向而去。
車子開出后,陸凡給柳如意打了個電話,跟她說了一下薛靜瀅的情況,讓她不要擔(dān)心。
“謝謝!”待陸凡掛了電話后,薛靜瀅開口道。
她經(jīng)過短暫的調(diào)息后,情況比之前好了很多,至少氣色恢復(fù)了正常。
雖然她一向很高冷,但今天如果沒有陸凡,她的結(jié)局不言而喻,說聲謝謝情理之中。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陸凡淡淡回應(yīng)。
“上次就跟你說過,讓你別一個人折騰了,你不聽,現(xiàn)在知道厲害了…”
“你知道陶汐毓怎么死的嗎?”薛靜瀅打斷了他。
“對了,我忘了這事了!”陸凡愣了一下:“你是不是知道點什么?”
他才想起來,之前薛靜瀅好像提到過陶汐毓的名字。
“你是不是以為救走陶汐毓的人是陶家安排的?”薛靜瀅反問。
“難道不是?”陸凡追問。
“龍錦琨的人!”薛靜瀅回了一句。
“什么意思?”聽到她的話,陸凡再次一愣。
在此之前,他想過很多種可能,也猜測過可能不是陶家人干的,但他還真沒往龍錦琨頭上去想。
陶汐毓一直在龍錦琨手里,他為什么還要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說話的同時,腦海中隱約想到了某種可能,瞳孔不由得微微一縮!
“龍梓宸是他唯一的兒子,也是他所有的希望,就這樣死在了天州,他心中的憤怒無以復(fù)加!”薛靜瀅繼續(xù)開口。
“他來到天州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理了一遍,知道陶汐毓用他兒子當(dāng)棋子,來對付你和謝家的人。”
“換句話來說,如果不是陶汐毓,龍梓宸撐死也就落個教唆犯的罪名,不可能死?!?/p>
“所以,他首先要殺的人就是陶汐毓!”
“明白了!”陸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你明白什么?”薛靜瀅反問。
“明白他為什么要派人救走陶汐毓了!”陸凡回了一句。
這個問題雖然有點繞,但其實也不難理解!
龍錦琨要殺陶汐毓,但陶汐毓身后有陶家,他剛來天州,沒有任何根基,自然不可能跟陶家硬碰硬。
因此,他必須要想個萬全之策,既殺了陶汐毓,又不讓陶家把賬算在他頭上。
所以便有了這次劫獄的事!
先讓人救走陶汐毓,然后再稍微使點手段,讓城主府以捉拿要犯的名義進(jìn)行追捕,最終讓陶死于車禍。
如此一來,陶家就算憤怒,暫時也不會怪到他頭上!
“猜的沒錯的話,追捕陶汐毓的那些衙門的人應(yīng)該不是他的人吧?”陸凡頓了頓后補(bǔ)了一句。
這個問題,他其實不用問就知道答案!
如果龍錦琨動用自己的人去追捕,那他之前做了那么多事都會是徒勞一場,陶家很容易便能懷疑到他頭上。
所以,對龍錦琨來說,他只要讓人不經(jīng)意間把陶汐毓的行蹤透露給了相關(guān)部門,自然就會有人替他完成后面的事。
畢竟,那十來個劫獄的蒙面人可是殺了不少城主府的人,已經(jīng)引起了公憤。
相關(guān)部門既然知道了陶汐毓的行蹤,自然不會無動于衷,一定會抓人。
“嗯!”薛靜瀅點了點頭后補(bǔ)充道。
“陶汐毓也知道救她的人不是陶家派去的,不過,她沒有任何辦法跟陶家人聯(lián)系?!?/p>
“而且那些人把她從看守的地方救走之后,就把她打暈了,直到咽氣那一刻她都沒醒來?!?/p>
“開車帶她逃避追捕的人也是龍錦琨安排的吧?”陸凡繼續(xù)問道。
“嗯!”薛靜瀅回應(yīng)。
“龍錦琨這次來天州,身邊跟了幾個死士,其中之一就是開車的那人,車子是他故意撞開護(hù)欄墜落高架的!”
“龍家的死士?”陸凡眉頭微微一挑。
他自然明白所謂的死士是什么概念,那是一幫隨時可以為主家放棄生命的冷血動物。
基本上,皇城那些豪門望族背地里都養(yǎng)著這么一幫人,等同于是他們的殺人機(jī)器,防不勝防。
“是的!”薛靜瀅再次點頭。
“劫獄的事情發(fā)生后,陶家人應(yīng)該在第一時間就收到消息了吧?”陸凡接著問道:“他們應(yīng)該也派人去找了吧?”
“肯定找了,但他們不可能找到!”薛靜瀅回應(yīng)。
“那十來個蒙面人帶走陶汐毓后就躲起來了,直到龍錦琨通知他們才現(xiàn)身。”
“難怪能得到龍家老頭的器重,還真有點手段!”陸凡不由得回了一句。
整件事情雖然談不上天衣無縫,但近乎完美,陶家就算有所懷疑,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為了殺一個陶汐毓,拿二三十條無辜的人命做籌碼,他很不錯??!”陸凡眼神微瞇補(bǔ)了一句。
“別小看他了!”薛靜瀅開口:“謝家已經(jīng)不存在了,不出意外的話,他下一個目標(biāo)肯定是你!”
“等著他呢!”陸凡淡淡一笑后問道。
“說說你吧!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另外,你來赤霞山莊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