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鎮(zhèn)倒是率先問道:“衛(wèi)四皇子,顧少爺說的可都是真的?”
姜不幻狡辯道:“本殿下只是一時玩笑,沒想到你們八皇子仗著人多,竟然百般羞辱,此事我一定傳書回我大衛(wèi),讓三十萬雄兵,替我住持公道?!?/p>
“賈大人?!?/p>
此時,獨孤幽站了出來。
“是這衛(wèi)四皇子挑釁在先,怪不得八殿下?!?/p>
姜不幻還待再辯,蕭萬平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衛(wèi)四皇子可能不知,本殿下近日癔癥加重,頗有攻性,就連本朝七皇子都被我踢成太監(jiān),還有一個貴妃也被我抓傷,你這些傷,小意思而已?!?/p>
“你...”
打得我鼻青臉腫,牙齒掉了兩顆?
這叫小意思?
姜不幻氣得胸膛幾乎爆炸,可又無言以對。
“衛(wèi)四皇子息怒,八殿下所言,的確屬實?!辟Z正浩強忍著笑。
“好了。”夏永鎮(zhèn)不想多扯:“衛(wèi)四皇子,此地不宜久留,為了您的安全,還是速速回懷遠(yuǎn)館吧?!?/p>
懷遠(yuǎn)館,是大炎專門迎接外使所建。
“對對對,咱們速去懷遠(yuǎn)館,貴國的使團(tuán)已經(jīng)到達(dá),您不見了,他們正急著呢。”
賈正浩忙不迭附和。
他們兩人,自然斷不了是非。
明日朝堂議事,稟明景帝就是。
被懟得無話可說,姜不幻眼里充滿怒火。
“八皇子蕭萬平?”
“怎么,衛(wèi)四皇子還有何指教?”蕭萬平牽起一股邪笑。
嘴角狠狠抽搐幾下,不知是眼睛的傷勢牽動,還是怒意所致,姜不幻道:
“今日之恥,本殿下定要你大炎上下,給我個公道!”
夏永鎮(zhèn)面無表情,走上前,橫亙在蕭萬平和姜不幻中間。
“隨時恭候!”蕭萬平咧嘴一笑。
哪像患了癔癥?
“哼!”
一甩手,姜不幻帶著滿腔怒氣,離開了醉仙樓。
畢竟不得已之下暴露了身份,自然不能在此多待了。
“四皇子殿下,歡迎再度光臨醉仙樓啊,本殿下一定讓人好好招待你?!?/p>
身后的蕭萬平,一臉痞笑,不斷招手。
這一幕插曲,并沒有削減賓客的熱情,反而讓他們情緒高漲,紛紛預(yù)存銀兩。
顧驍和獨孤幽對視一眼,已經(jīng)笑得合不攏嘴。
...
翌日。
太極殿,群臣議事。
賈正浩第一時間出列。
“啟稟陛下,衛(wèi)四皇子已經(jīng)到了帝都,正在懷遠(yuǎn)館休憩。”
“哼!”
聽完奏報,景帝一聲冷笑。
“堂堂衛(wèi)國四皇子,未來儲君,竟然不提前通報朝廷,偷偷摸摸進(jìn)城,他想干什么?”
陳實啟站了出來:“陛下,老臣以為,這衛(wèi)四皇子偷摸著進(jìn)城,存心不良,不可不防?!?/p>
“哼?!北可袝欣ひ驳溃骸皬臍w云到興陽,走走停停,將近一個月,這廝分明就是想在我大炎境內(nèi)作威作福,招搖過市。”
景帝也極其不屑:“就這德行,還想強娶朕的掌上明珠?”
裴慶難得主動出言:“陛下,既然姜不幻此行,是想給我大炎難堪,無論是在朝還是在野,他都必須制造出聲勢,這是他的策略?!?/p>
“策略?”景帝再次冷笑:“在我大炎境內(nèi),跟朕玩這種孩童伎倆,不覺得他太嫩了點嗎?”
說完,景帝忽然瞥見顧風(fēng)和賈正浩,似乎有些坐立不安。
“顧卿,你有話說?”
顧風(fēng)抬頭,看向景帝。
隨后出列,跪在殿中。
“老臣有罪!”
景帝一臉莫名,親自下了臺階,將他扶起。
“顧卿何出此言?”
“昨晚小兒醉仙樓開業(yè),八殿下也去了,恰巧衛(wèi)四皇子也在,他...”
“顧卿,有話不妨直言?!?/p>
“他被八殿下打了,打得很重?!鳖欙L(fēng)低下頭。
“什么?”景帝差點跳了起來:“老八把姜不幻打了?”
“正是,是老臣沒照看好殿下,請陛下治罪!”顧風(fēng)再次請罪。
“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回事?”
景帝目視群臣。
“賈正浩,朕不是讓你帶著赤磷衛(wèi)去迎接姜不幻嗎,怎么會出這等事?”
哭喪著臉,賈正浩趕緊站出來,跪倒在地。
“陛下,微臣尋到那衛(wèi)四皇子時,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p>
“老八這瘋子。”景帝近乎怒吼:“快,跟朕說說,究竟怎么回事?”
賈正浩將昨天之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聽完,景帝怒容消失。
“這么說,是他主動挑事的?”
“回陛下話,是這樣的。”
景帝仰天一笑,回到了龍椅。
“起來吧,這件事不怪你們。”
賈正浩一怔,本以為景帝會大發(fā)雷霆,沒想到卻是這個反應(yīng)。
見狀,陳實啟出列。
“陛下,衛(wèi)國屯兵三十萬于歸云邊境,而今八殿下打了姜不幻,如果不懲處,恐怕難以給衛(wèi)國一個交代?!?/p>
“不錯?!惫げ渴汤啥闪⒓锤胶停骸拔掖笱啄硕Y儀之邦,雖然姜不幻有錯在先,但畢竟是八殿下出手打了人,若不懲治,恐難堵天下悠悠之口?!?/p>
兩人一丘之貉,都是蕭萬平的死敵,這點景帝自然知曉。
不知為何,他越看這些黨人,心里越煩。
“二位大人此言差矣?!?/p>
國子監(jiān)祭酒方鴻青站了出來。
“一來,姜不幻擅自離開使團(tuán),獨自進(jìn)了帝都,這是故意要給我大炎惹麻煩。”
“二來,他在醉仙樓故意惹事,還出言欲讓顧小姐陪酒,這哪是一個皇子應(yīng)該有的行為,分明就是紈绔流氓,姜不幻被八殿下打,老臣看來不冤。”
方鴻青自從顧府酒宴開始,便成了蕭萬平忠實粉,此時自然替他說話。
當(dāng)然,這也是他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陳實啟再次回道:“話雖如此,但衛(wèi)國那三十萬兵,會聽我們的解釋嗎?他們只知道姜不幻被八皇子打了。”
“被打了又怎么樣?”
兵部尚書柳承坤也看不下去。
“被打是他活該,不好好跟著使團(tuán)進(jìn)城,搞什么微服出游,還敢在我帝都搞事,這分明就是藐視我大炎,依我看,八殿下還打得輕了,就應(yīng)該將這貨活活打死?!?/p>
“打死了,柳尚書去抵御那三十萬衛(wèi)兵?”董成冷笑著問道。
“只要陛下一聲旨意,我立刻赴邊關(guān),有何不可?”
景帝揉著發(fā)痛的雙鬢,頭疼不已。
怎么最近朝堂議事,越來越有菜市場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