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能給玉簪,又不能讓蕭萬民懷疑。
無奈,蕭萬平只能將劉蘇的頭發(fā)全部拆下,披頭散發(fā),做成一副被河水沖散的樣子。
搖頭無奈一笑,蕭萬平自語:“劉兄,抱歉了,幫人幫到底,我必定替你報仇!”
他之所以瞞著初絮鴛姐弟倆,單獨出來將尸體扔入渭河。
是因為他心中清楚,初絮鴛想必會反對他這么做。
蕭萬平不想聽到她的絮絮叨叨。
“這女人心狠要不得,心善也是件麻煩事?!?/p>
一邊做著事,蕭萬平嘴里一邊說著。
沒來由地,他又想起了賀憐玉。
還是這種唯命是從的妮子,使起來更順心一些,他心中揶揄。
蕭萬平心中也清楚,有鬼醫(yī)那個虛無縹緲的威脅,蕭萬民絕不敢碰賀憐玉。
蕭萬民也不是好色之徒,他一心只想著大業(yè),若想要女人,碧波宮有的是。
再加上他現(xiàn)在剛剛偽裝成蕭萬平,根基未穩(wěn),若親近賀憐玉,難保不會被發(fā)現(xiàn)端倪。
因此,他躲著賀憐玉還來不及,遑論靠近她了。
這一點,蕭萬平是放心的。
看著劉蘇心口那道傷,他微微一笑。
“天意如此,有這道傷,他們更加辨別不出真假了?!?/p>
的確,臉皮被摘,心口有傷,只要在河里泡上幾天,身體腫脹,碧波宮的人根本就辨別不出,這具尸體的真實身份。
一念及此,蕭萬平不再猶豫,將劉蘇脫下來的衣物,重新扔回陵墓中。
“也算為你立了個衣冠冢?!?/p>
做好這一切,蕭萬平將陵墓重新封上。
隨后將劉蘇尸體放在水桶背上。
帶到渭河邊上。
“噗通”一聲扔進河中。
望著逐漸飄遠的尸體,蕭萬平長嘆一聲。
“北梁,我來了!”
...
青松城中,蕭萬民端坐屋中,品著香茗。
他這陣子,刻意與蕭萬平原本的舊部...
沈伯章、皇甫峻、戚正陽等人保持著距離。
特別是賀憐玉,如蕭萬平所料。
蕭萬民根本不敢踏進她房間一步。
而趙十三,也已經(jīng)出關(guān),正式突破到了一品境。
他本來就是暗衛(wèi),平日里不多話,也鮮少現(xiàn)身。
而且蕭萬民曾經(jīng)是他主子,趙十三心思也不深,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服下這顆解藥,十五天之內(nèi),不會再毒發(fā)?!?/p>
下首,鬼醫(yī)冷冷說著,將一顆黑色藥丸遞給蕭萬民。
斜眼看著他,蕭萬民示意龔岐黃上前檢查。
接過藥丸,龔岐黃先是在鼻子前聞了聞,隨后捏下藥丸一角,放入嘴中,嘗了嘗。
蕭萬民并未中毒,鬼醫(yī)給的藥,也只是臨時起意,隨意將各種毒藥的解藥摻雜在一起,配制而成。
龔岐黃即使嘗得出來成分,但絕對不知道配比。
這點,鬼醫(yī)還是有信心的。
“確實是各種解毒的藥材。”
嘗完過后,龔岐黃將藥丸,遞給了蕭萬民。
手里拿著,蕭萬民眼神一狠。
看向鬼醫(yī)。
一旁的獨孤幽站出來道:“使君,有賀憐玉在,料想他不敢?;樱 ?/p>
聽到獨孤幽的聲音,鬼醫(yī)再度看向他。
眼神如刀!
他恨不得將獨孤幽千刀萬剮。
別過頭,獨孤幽不敢與鬼醫(yī)眼神交匯。
見此,蕭萬民出言威脅:“在外人面前,你最好不要擺出這副神情,若讓那沈伯章瞧出端倪,我立刻殺了賀憐玉!”
咬著牙,鬼醫(yī)氣得渾身顫抖。
可想起蕭萬平“臨終”之前的囑托,要找個機會帶著賀憐玉逃離。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知道怎么做?!?/p>
鬼醫(yī)收拾完藥箱,離開了房間。
出得房門前,他活動了一下臉上的肌肉,試圖讓自己看上去,顯得正常一些。
剛回到自己屋中,沈伯章便找上門。
“軍師?”
“鬼醫(yī)先生,可方便敘話?”
“方便方便,哪有什么不方便的,快進來?!惫磲t(yī)堆砌笑容。
沈伯章何其精明,見鬼醫(yī)笑得極其不自然,一眼便看穿。
“先生,你這笑容,有些苦澀?。 ?/p>
兩人落座,沈伯章開門見山。
聞言,鬼醫(yī)笑容僵在臉上,剛要斟茶的手也舉在半空,久久無法落下。
“唉!”
最終,鬼醫(yī)長長嘆了口氣。
“想問什么,就問吧?”
沈伯章也不藏話,停下手中扇子,徑直問道:“王爺究竟怎么了,自從出城回來以后,便躲著不見眾人?!?/p>
苦笑一聲,鬼醫(yī)回道:“有這種事嗎?可我和獨孤,他照樣見啊?!?/p>
為了賀憐玉,他自然不敢說出真相。
“怪就怪在這里,你和獨孤,他確實不避著,可我和軍中眾人,即便軍情緊急,要他定奪,居然也只是通過獨孤傳話,這太反常了?!鄙虿履紦u頭。
鬼醫(yī)繼續(xù)斟茶,嘴上不語。
見狀,沈伯章干脆抓著他的手臂,繼續(xù)逼問:“你告訴我,你們消失了將近半個月,這期間王爺究竟發(fā)生什么事?”
“呼”
長出一口氣,鬼醫(yī)放下茶壺。
他知道,不給沈伯章一個交代,他絕不會死心。
“不瞞你說,王爺是受刺激了?!?/p>
“受刺激?”沈伯章皺眉:“受什么刺激了?”
他刨根追底。
“或許,是他患上癔癥的根源,讓他無法接受吧?!惫磲t(yī)隨意扯了個謊。
沈伯章繼續(xù)搖著扇子,眉頭卻始終不展。
“可不應(yīng)該啊,王爺是個心大之人,事情再大,也不至于連軍情都不管。”
見此,鬼醫(yī)只能說道:“你別擔(dān)心王爺了,有我在,他會好的?!?/p>
聽到這話,沈伯章方才松了口氣。
“那你告訴我,你們消失的這半個月,究竟去了哪里?”沈伯章不依不饒。
“這點...抱歉了,王爺不讓說?!惫磲t(yī)帶著歉意一笑。
點點頭,沈伯章心念數(shù)轉(zhuǎn)。
旋即回道:“也罷,既然王爺不讓說,我便不問,好在這段時間,北梁也沒攻城,雖然人心大亂,但好在王爺總算回來了?!?/p>
“嗯,軍中之事,拜托軍師了?!惫磲t(yī)站起,拱手抱拳。
“現(xiàn)在王爺掌控著三十來萬大軍,陛下想必會有限制舉措,圣旨不日即到,咱們既要面臨北梁大軍,還得防著朝廷來人,我先去了?!?/p>
“有勞軍師了?!惫磲t(yī)再度拱手。
兩人分別。
鬼醫(yī)將沈伯章送出門。
目光瞥過,見蕭萬民帶著獨孤幽,急匆匆出了房間,不知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