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魂?”
“奪舍?”
張遠面上露出不屑,身軀之外,一層金色的浩然之力炸裂。
他張遠最不怕的就是神魂力量的侵襲。
不管是武道氣血真元謹守,還是浩然力量沖擊,或者是佛門力量和雷霆之力,都能輕易抵擋神魂的侵擾。
“轟——”
好似驕陽照徹,雪谷之中的魔氣被直接蕩盡。
那魔魂自然也消散無形。
一位瑤光境魔修的神魂,就這么被斬殺,塵歸塵土歸土。
這就是浩然之力,大道如天,萬魔辟易!
抬頭,張遠看向灰暗的天穹,這一刻,他仿佛感受到當初突破洞明境時候天道氣運加身之感。
以浩然之力破殺魔道,能得天地氣運!
賺大了!
這可是天地氣運,在仙秦唯有升官進爵,掌控朝堂實權的文武,才能以氣運加身。
看來是自己誅殺魔修,引來仙秦天道與這雪域之中生靈力量的感應。
可見魔修在雪域之中做了多少天怒人怨事情。
光是這一絲天地氣運,比他鎮(zhèn)撫司營首都尉軍職在屬地之外感應的天地力量還強絕不少。
轉過頭,張遠看向被他斬斷腿腳和手臂的那些蠻人。
妖靈戰(zhàn)傀,無痛無感,殺戮隨身,不死不休。
這等戰(zhàn)傀,真的是戰(zhàn)場殺戮機器。
張遠徑直走到這些鐵甲戰(zhàn)傀身前,然后舉起長刀。
……
一刻鐘后,山谷之中所有戰(zhàn)斗痕跡被砸碎,張遠悄然離開。
有浩然之力清理,就算外人來,也感知不到殘余魔氣,更感知不到他張遠的蹤跡。
壓住翻騰氣血與腦海之中那涌動的血影,張遠快步疾行。
如今的他已經能在瑤光境氣血與記憶力量沖擊下心神穩(wěn)如磐石,不過瑤光之上,開陽甚至玉衡,依然不是他現(xiàn)在的神魂力量能承受。
到暖湖湖畔,他頓住腳步。
“來了?!?/p>
靠在晴雪湖的石碑旁,他腦海中所有的虛影沖出,然后被他一刀斬斷。
無盡記憶與魔氣沖擊而出。
“嘶——”
看著記憶畫面之中那一尊尊妖靈戰(zhàn)傀,張遠倒吸一口涼氣!
云匯是天羅魔門的戰(zhàn)堂執(zhí)事,修為已經到瑤光境,知道的事情極多。
從其記憶之中,張遠看到了數以萬計的蠻人身軀被煉制成妖靈戰(zhàn)傀,然后整訓之中,再從雪域之中被帶走。
一次就是萬尊戰(zhàn)傀,就是至少需要上萬蠻人身軀,上萬妖獸神魂,還有各種靈材,以及配套的戰(zhàn)甲和兵器。
光是蠻人巨大的身軀,配套的戰(zhàn)甲和兵器耗費就是難以想象。
這些耗費從何而來?
那些妖靈是從什么渠道送到雪域?
無數年來,無數的戰(zhàn)傀又送到了何處?
張遠感覺自己接觸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隱秘。
這一次云玄和云平兩位天羅魔門長老就是去鼎運關那邊接應妖靈,要不然兩位長老也不會親自去。
鼎運關那邊現(xiàn)在匯聚不少人族強者,天羅魔門也需要謹慎。
“裂天計劃,魔主,雪域背后到底是什么樣人物?”
“如果是五皇子,那其手中如今有怎樣的力量?”
看向天穹,雪域湛藍的夜空,映照湖水的粼粼。
張遠不敢想,當五皇子的大軍歸來,九洲天下會成什么樣子。
三洲之地要征伐雪域,可雪域的隱秘關系五皇子,關系杜家,關系朝堂之中權勢滔天的人物。
這一次的伐蠻之戰(zhàn),會有怎樣的變局?
靠坐在溫暖的湖邊,張遠沉沉入睡,背后那大儒朱定寫下的石碑,透出淡淡的金光。
有這金光,他的身軀之中所有的魔氣都被蕩滌干凈。
腦海中,一片片的魔氣凝聚,化為一顆顆黑色的魔氣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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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遠睜開眼睛時候,看到的是身前不遠處恭立的韓青。
此時的韓青滿臉疲憊,雙目之中卻透著晶亮。
“有辦法了?”
張遠輕聲開口。
韓青點點頭。
“血虎大人說,可以用陣法引動天地之威,以地火沖擊,融化冰雪。”看著張遠,韓青出聲,“雪域火攻,猝不及防,蠻人必敗?!?/p>
“那需要特定節(jié)點,布置起來也麻煩,可遇不可求?!睆堖h搖搖頭。
雪域之中火脈節(jié)點是有數的,朱定勘察過,不算特別準確,但差別不是很大,張遠可不敢保證秦軍剛好在火脈節(jié)點處被圍攻。
何況要刻畫符文,需要承載符文力量的靈材。
冰火山那樣的地方,是可遇不可求。
“我們可以自帶火焰之力?!表n青目中晶亮,手中拿出一塊青紅石頭。
張遠伸手接過,眉頭一挑:“火云靈玉?”
“這東西碰撞之后可以引動火焰之力,甚至爆發(fā)炸裂?!?/p>
軍卒從雪山那邊挖出了不少火云靈玉,沒想到韓青能想到這靈材之用。
這家伙的腦袋倒是挺靈光。
將手中火云靈玉掂量一下,張遠開口:“恐怕不夠?!?/p>
“就算是所有的冰車都裝上這火云靈玉,也只能說可以撞開蠻人戰(zhàn)群,后續(xù)如何救援?”
“軍陣集結,能破戰(zhàn)圈,已經足夠了?!表n青搖搖頭,看向張遠,“后面事情就是小公爺的事情了。”
張遠微微一愣,面上露出笑意。
這個韓青,還真是將才。
為將者不但要懂御下,還要懂尊上。
大軍匯聚,后續(xù)指揮權就交給小公爺鄧維承,不是韓青需要考慮的。
不是不需要考慮,而是不能考慮。
那是軍權。
“其實我更傾向于援軍與小公爺的大軍呼應,互為犄角,讓那些蠻人不敢全力攻殺?!背烈髌蹋n青壓低聲音開口。
懸于戰(zhàn)團之外,保存實力,牽制敵人。
這是最好的辦法。
可對于困于戰(zhàn)團的秦軍來說,如此會讓他們死傷慘重。
所以韓青只敢低聲說,不敢將這辦法當成真正的手段。
如此做,就算是能為小公爺解圍,取得最后的勝利,恐怕也會被那些新軍記恨,往后在同袍面前處境艱難,被各種排擠。
很多時候,最合理的辦法,并不是最值得選擇的辦法。
取舍,權衡,還有關于自身的利益。
“行,整頓軍卒,如何用冰車沖陣,如何用火云靈玉破陣,都需要演練?!?/p>
“那些雪狼如果不適應,到時候戰(zhàn)陣亂了,別說沖陣,自己人說不定都撞在一起?!?/p>
張遠站起身,活動一下筋骨,然后往晴雪湖邊走去。
“抓魚,這一路的補給,全靠這一湖的銀條魚了?!?/p>
……
兩日時間,陸續(xù)有小隊到來,直到匯聚三千軍。
這些軍卒都被韓青安排好,組成軍陣,同時采集物資,湖邊抓魚。
“吼——”
遠處的雪山方向,妖獸嘶吼之聲響起,引動山嶺之間聲音回蕩,積雪亂滾。
那些雪狼全都渾身震顫,似乎遇到可怕事情,夾起尾巴。
張遠從湖岸邊抬起頭。
“雪狼王這是尋了哪尊大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