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立在原處,看向前方的赤血大軍。
韓元所組的玄甲騎。
血荒傳承,與北海天的赤血騎極為相似,甚至可追溯到荒古禁地之中傳承。
與赤血騎不同的是,血荒的玄甲騎除了以氣血之力凝聚戰(zhàn)力之外,還有血煞之力的凝練。
可以說,玄甲騎應(yīng)該在戰(zhàn)力上,比赤血騎更強大。
只是很可惜,韓元從領(lǐng)千萬玄甲騎到荒古禁地,還未來得及將大軍整訓(xùn),將他們的修為力量轉(zhuǎn)化為法則力量加持的氣血之力,就已經(jīng)被擊敗,送入罪域。
在這川樸罪域,哪怕他全力賺取資源氣血,也只堪堪為這十萬戰(zhàn)騎轉(zhuǎn)換氣血,還沒有真正完成。
韓元在罪域之中的時光,都是窮困潦倒的歲月。
正是太缺錢,他才會行事兇狠,各處搶奪資源。
這樣,得罪了罪域之中太多人,以至于爭奪古羅山礦脈的時候,各方罪域領(lǐng)主聯(lián)手,將他坑死。
張遠看著面前的戰(zhàn)騎大軍,面上露出幾分感慨。
他從崛起時候開始,背后都是玉娘支撐,從未有過缺錢缺資源的時候。
果然,被包養(yǎng),吃軟飯,才是真正的幸福啊。
世間真理。
“轟——”
天穹之上,雷罰之光再次轟鳴凝聚。
那一顆顆天罰之眼睜開,瞳孔之中血色光影流轉(zhuǎn),醞釀一道道雷光。
“兵主,天罰之眼一旦注視,沒有足夠的氣血供奉,它們是不會平息的。”重新掌控戰(zhàn)傀的韓元轉(zhuǎn)過頭,看向不遠處滿臉帶著欣喜沖來的血煞門弟子。
“不如讓我領(lǐng)軍殺戮一場,血祭天罰之眼?!?/p>
韓元的聲音之中透出冷漠和森然。
葉青崖渾身一顫,嘴角哆嗦。
那些血煞門弟子,還不知道他們宗門供奉的老祖,曾經(jīng)的兵主,已經(jīng)對他們起了殺心。
張遠的目光也投向那些血煞門弟子身上。
修煞氣的傳承不多,這些人確實是當(dāng)初韓元在罪域之中做領(lǐng)主時候留下的一絲傳承。
只是修血煞之力,因為血煞之氣入神魂,分化血煞武魄,性情冷漠,根本沒有什么香火情誼。
如果張遠答應(yīng),韓元會直接出手,將這些血煞門的人斬殺。
“血煞門,你們壞了規(guī)矩——”
“哼,我云臺宗掌控古羅山礦脈的時間還未結(jié)束,此地所有發(fā)現(xiàn)的寶物,都是我云臺宗的!”
“我云臺宗宗主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今日你們誰也別想走!”
一道道高喝響起,道道飛遁的流光沖擊而來。
葉青崖豁然起身,向著張遠抱拳。
“兵主,我領(lǐng)血煞門弟子斬殺這些人血祭?!?/p>
他總是血煞門門主,自家弟子還是舍不得直接犧牲的。
不是他多有情義,而是弟子們是一位宗主的依仗,他葉青崖有宗門弟子在,身份不同。
如果只他孤家寡人,那不過一位八重天修行者,實力大減。
“兵主,讓玄甲騎來吧?!?/p>
韓元雙目之中火焰流轉(zhuǎn),沉聲道:“玄甲騎也需要氣血力量補充?!?/p>
張遠剛才為這十萬玄甲騎凝聚的氣血,也只是將他們喚醒,要想恢復(fù)全盛之力,還需要以氣血積累。
殺戮,就是積累氣血的途徑之一。
“好?!?/p>
張遠淡淡開口。
他也想看看玄甲騎戰(zhàn)力如何。
聽到他回答,韓元一聲低喝:“聚——”
十萬血色戰(zhàn)騎應(yīng)聲而動,氣血煞氣相合,化為一座血色彌漫的大陣。
大陣之上,一尊血色巨獸之影凝聚。
那沖到礦洞之中的云臺宗長老面色巨變。
“這是——”
“快逃!”
他轉(zhuǎn)身想逃,韓元目中火焰震蕩,手中血色戰(zhàn)戟握住,瞬間甩出。
戰(zhàn)戟化為血色流光,追上那逃遁的云臺宗長老,從其后心直接扎入,穿透身軀,將其釘在石壁上。
“嗡——”
氣血化為長河一般,一半被韓元所吸納,一半?yún)R聚直上,往天穹上的血色瞳孔撞去。
血祭。
一位氣血六重天的明臺宗長老,直接身死道消。
張遠身外,一道淡金色流光一閃而逝。
他掌中,一枚殘破暗淡的符文浮現(xiàn)。
反哺。
韓元現(xiàn)在是他的封神榜中神將,斬殺之人也會反哺給他一份力量。
不過張遠所得不是氣血,而是法則符文。
這枚符文并非是明臺宗這位長老修為到五重天后,通過荒主殿考核,得到的法則符文,而是其自己收集到的殘缺符文。
身在罪域,他根本沒有資格去荒主殿通過考核。
他積攢的資源也不足以換取他的自由。
“轟——”
韓元一擊出手的瞬間,那玄甲騎軍陣所凝聚的血色巨獸一聲咆哮,一頭撞向那些明臺宗弟子。
半空之中,血色彌漫,一道道身影跌落,慘呼。
這些明臺宗弟子身軀快速干枯,氣血被抽取干凈,化為與洞窟之中那些干枯修行者一樣。
這就是煞氣的狠辣兇殘。
一道道血光向著天穹匯聚,如同光幕一般擋住天罰之眼的雷光。
只是這光幕淡薄,分明是無法滿足天穹上那些天罰之眼的需求。
“何人敢殺我明臺宗長老弟子——”
“本尊常謙,必將爾等碎尸萬段——”
古羅山外,一聲長喝聲音響起。
九重天!
這等聲傳千里的手段,唯有九重天強者才有。
“是明臺宗宗主常謙,他是九重天境?!?/p>
葉青崖連忙開口。
“明臺宗宗門弟子近萬,還有數(shù)萬罪域奴軍,雜役,實力在我血煞門之上。”
他是在點醒張遠和韓元,要殺人血祭,明臺宗的人更多。
果然,聽說明臺宗人多,韓元抬手一招,血色戰(zhàn)戟重新落回掌心。
只是沒等他沖出洞窟,古羅山上,傳來嘶吼,整座山體震動。
十名身負枷鎖的罪域戰(zhàn)將身影踏空而至,從坍塌的山體飛墜而下,手中青銅戰(zhàn)斧上流淌著《荒古律令》的符文之光。
“罪域神將,這,這是罪域神將!”
葉青崖身后不遠,一位血煞門的長老驚呼出聲。
“不是說罪域神將都是領(lǐng)主才能掌控,乃是荒主殿所賜,鎮(zhèn)守罪域的絕強戰(zhàn)傀嗎,它們怎么會——”
另外一位長老已經(jīng)面色大變。
那十位罪域神將分明可以輕易斬殺一位罪域中九重天層次高手。
這古羅山中,怎么會有十位罪域神將?
“一尊罪域神將需要一顆五品氣血晶石,黃欽領(lǐng)主手上那三尊神將,全都帶去了腐骨林……”葉青崖喃喃低語,看著那十位罪域神將從天而降,面上全是驚恐。
韓元抬起頭,雙目火焰激蕩翻騰。
“看來他們當(dāng)年早做了布置。”
“我復(fù)蘇消息,他們恐怕已經(jīng)知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