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連滾帶爬的跑回車上,心臟起伏,驚魂未定,卻早已經(jīng)忘了對方還沒付車費。
只不過這畢竟是他的乘客,為了不惹麻煩,他也只能選擇報警。
半個小時以后,警車呼嘯而至。
此時還沒有離開還通林縣的管轄區(qū)域,來的也正是通林縣的警察。
而當他們看到馬平安的臉之后,也都驚了一下。
探了探鼻息,好在還有氣。
仔細檢查馬平安的身體,這才發(fā)現(xiàn)被人打斷了腿。
雖然安康和唐宏禮的車禍已經(jīng)被定性成意外事件,但他們內部都清楚,這案子的幕后主使就是馬平安。
如今馬平安的腿被人打斷,那就代表肯定是唐宏禮和安康干的!
叫來救護車,把馬平安用擔架抬走,為首的警察也立刻給孫國慶打去了電話。
縣委書記的兒子出了事,而兇手可能還是安康的人,他們也必須立刻向上級匯報。
......
與此同時,唐宏禮已經(jīng)在省城的國際機場準備登機了。
從打算報仇開始,唐宏禮就在省城暫住了下來。
而當他下了決定之后,更是直接買了最近的航班。
看著齊天發(fā)來的“OK”,唐宏禮不由的冷笑一聲。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已的廢腿,唐宏禮又嘆了口氣。
即便是馬奎的兒子,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這邊唐宏禮已經(jīng)坐上了出國的飛機,而另一邊的醫(yī)院里,馬奎卻雙眼通紅的盯著搶救室。
緊緊的握著拳頭,馬奎心知肚明,這件事肯定和安康、唐宏禮有關。
看著姍姍來遲的孫國慶,馬奎咬著牙問道:“查到了嗎?”
孫國慶皺著眉頭,神情嚴肅:“查到了一輛面包車,車牌號是套用的,但能通過人臉識別到開車的人叫齊天,是唐宏禮的手下,之前因為故意傷害被判刑三年。”
雖然齊天和侯思遠都在辦事的時候戴上了頭套,但只要搜索沿途的監(jiān)控,也不難發(fā)現(xiàn)這輛車一直在跟著馬平安,自然也就能查到相關的信息。
“唐宏禮?”馬奎疑惑的看著孫國慶,臉上的肉也不自覺的抽搐了兩下,又問道:“那個目擊證人不是說有兩個嫌疑人嗎?”
孫國慶深吸一口氣,讓自已保持冷靜:“另外一個人一直坐在后排,暫時還沒查到他的人像資料!”
“查!把這個人也查出來!”馬奎緊緊的攥著拳頭,狠狠的咬著牙,滿眼殺氣:“這件事絕對不只是一個唐宏禮那么簡單,給我查干凈!”
孫國慶萬般為難,卻也只能點頭稱是。
在他們看來,唐宏禮除非是瘋了,否則絕不敢這樣報復。
所以,他們也就都本能的懷疑到了安康的頭上。
只不過馬奎并沒有明說,孫國慶也只能揣著明白裝糊涂。
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午夜。
孫國慶稍作猶豫,但還是走到了外面,默默的撥通了喬梁的電話。
在他看來,這就是安康對馬平安展開的報復。
而喬梁之前明確的說過不許安康有動作,現(xiàn)在萬一查到安康頭上又該怎么辦?
雖然喬梁不是他的直接領導,但卻連他的領導孟慶龍都要聽喬梁的。
既然喬梁囑咐過他,這件事又和安康有關,他也自然要向喬梁匯報。
電話接通,喬梁的聲音顯得有些疲倦:“國慶啊,這么晚了,什么事???”
“馬平安出事了!”孫國慶開口就是重點,緊接著又補充道:“斷了一條腿,嫌疑人有兩個,一個是唐宏禮的人,另一個人還沒有查明信息?!?/p>
喬梁并沒有太過驚訝,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心里清楚,知道以安康的性格不會善罷甘休,卻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
這樣一來,可以說是把他的節(jié)奏完全打亂了。
沒有急著回應孫國慶,喬梁從床頭摸出煙來,默默點燃一根,皺著眉頭深吸一口。
提起精神,喬梁又不自覺的嘆息一聲。
現(xiàn)在看來,安康是越來越不聽話了,甚至已經(jīng)要脫離自已的掌控。
直到現(xiàn)在,喬梁也還是相信安康的忠心,相信安康的人品。
相信即便是自已退休,安康也會依然照顧喬家,不會置喬明杰于不顧。
可就是這個性格,實在是讓人頭疼。
就像喬大海之前說過的一樣,想要一個無條件服從命令的人,就要接受這個人毫無底線。
而如果這個人真的毫無底線,那么自已還能信任他嗎?
凡事都有利弊,既然想要安康的人品,希望他能夠重情重義,就要接受安康的性格。
總不能只想讓一個人報恩,卻不讓他報仇吧?
想到這里,喬梁終于開口回應:“馬奎怎么說?”
孫國慶顯得有些為難:“嘖......馬奎很生氣,而且看他的意思,應該是已經(jīng)把矛頭指向安康了!”
喬梁的鼻子噴出一股熱氣,沉悶的說道:“先正常調查吧,如果真的和安康有關,你也知道該怎么做!”
喬梁說的隱晦,卻讓孫國慶驚喜萬分。
要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他最想要的就是得到喬梁的認可,或者說是想要站在喬梁的大旗之下。
而喬梁能直接對他說出這樣的話,就代表喬梁已經(jīng)把他當成自已人了!
誰都知道,喬梁在東林市可是能和市委書記比肩的人物,甚至還能壓過馮百川一頭。
能夠抱上這條大腿,付出的一切都值了!
......
凌晨時分,馬平安終于醒來。
和唐宏禮的結果一樣,雖然腿保住了,但卻永遠都無法和正常人一樣走路了。
聽到了醫(yī)生的解釋以后,馬平安的牙都快咬碎了。
父親明明已經(jīng)低頭,甚至冒著風險讓出了那塊地,可喬梁卻言而無信,還是讓安康對他下了手。
馬平安難以接受,看著床邊疲憊的父親,發(fā)誓般說道:“爸,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看著兒子可憐的樣子,馬奎無比心疼。
一夜未眠,馬奎的白頭發(fā)似乎又多了幾根。
緊緊的抓著馬平安的手,馬奎滿眼心疼的保證道:“平安,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出了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