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思遠眉頭緊鎖,狠狠的咬著牙,想讓自已保持理智,想讓自已經(jīng)受住金錢的誘惑。
可陳燕生說的很有道理。
他要工作多久才能賺到十萬?又要多久才能攢下十萬?
況且......這明顯不是一錘子買賣!
如果這次真的拒絕了陳燕生,那就相當于錯過了一個大好的賺錢機會。
“一!”
陳燕生已經(jīng)開始計時,讓侯思遠更加心亂如麻。
人這一生,賺錢的機會可能就只有那么一兩次。
正如陳燕生所說,如果錯過了,可能真的就是一輩子。
“二!”
陳燕生再次開口,就像一顆即將引爆的定時炸彈,讓侯思遠的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答應(yīng)陳燕生,即便什么都不說,良心也會受到譴責。
可如果拒絕了陳燕生,他是不是也會后悔,后悔自已錯過了一個很好的賺錢機會?
“三!”
陳燕生刻意大聲,隨即又輕松的笑道:“好,既然你......”
話音未落,侯思遠就直接打斷,反問道:“你在哪?”
陳燕生笑的更加得意:“我還在洪福飯店,你來找我吧,速度快點!”
陳燕生之所以相信侯思遠一定會答應(yīng),就因為他了解人性。
在他面前,侯思遠就像個初出茅廬的孩子。
陳燕生知道,人的貪念是無限的,欲望也是無限的。
他已經(jīng)讓侯思遠享受到了不勞而獲的感覺,享受到了動動嘴就能拿錢的暢快。
有了這樣的經(jīng)歷,又怎么可能忍心拒絕?
而侯思遠之所以再次動搖,還是因為他對金錢的渴望。
侯思遠放下手機,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在心中安慰自已。
大不了就去看看,看一看而已,又不會對不起安康。
如果陳燕生真的讓他做什么對不起安康的事,他大不了當場拒絕就是了。
只是侯思遠低估了陳燕生,低估了陳燕生對人性的了解。
從他昨天第一次拿了陳燕生十萬塊錢開始,他就已經(jīng)掉進了陳燕生為他精心設(shè)計的陷阱。
再次回到房間,侯思遠將剩下的半瓶啤酒一飲而盡,努力讓自已平復(fù)下來。
董利鵬看出了這侯思遠的異常,便主動問道:“誰啊?”
侯思遠隨口回應(yīng):“哦,一個朋友,喝多了,我去看看,你先自已喝吧,我很快就回來?!?/p>
侯思遠穿上外套,頭也不回,匆匆忙忙離開。
可董利鵬卻緊緊的盯著侯思遠的背影,直到他關(guān)門,董利鵬才轉(zhuǎn)了過來,自言自語的嘟囔道:“這孩子是不是談戀愛了......”
......
洪福飯店,陳燕生饒有興趣的看著侯思遠,笑呵呵的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
侯思遠還是像昨天一樣沒好氣,眼神中帶著輕蔑:“我已經(jīng)來了,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這次想干什么?”
陳燕生不慌不忙,丟給侯思遠一盒中華煙,笑著說道:“先抽根煙吧~”
侯思遠毫不客氣,直接抽出一根點燃。
擔心陳燕生會讓自已做出什么不利于安康的事,侯思遠便主動開口:“我把丑話說在前面,如果你想讓我?guī)湍銓Ω栋部?,那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門都沒有!”
陳燕生深知自已已經(jīng)拿捏了侯思遠的心理,便可以嘲笑道:“別裝了,這里只有你和我,裝的再怎么忠心又有什么意義?”
一句話,讓侯思遠啞口無言。
如果他真的把安康看的比錢還重,那他就不可能來!
換句話說,如果這件事?lián)Q在董利鵬身上,董利鵬一定會嚴詞拒絕!
陳燕生不慌不忙,笑著說道:“我聽說你也是大河村的人,是嗎?”
侯思遠點了點頭,并不否認。
陳燕生饒有興趣的看著侯思遠,又說道:“我始終都覺得本地人辦事最容易,如果讓你幫我解決大河村的問題,你肯定能幫上忙~”
聽到陳燕生竟然會對自已有這么高的評價,侯思遠直接笑了:“陳總,你怎么把問題想的這么簡單啊?你怎么會覺得我能有這么大的本事呢?”
陳燕生瞇著眼睛,依然不慌不忙:“你連我讓你辦什么事都不知道,你怎么就知道自已幫不了忙?”
看在錢的份上,侯思遠還是壓制了內(nèi)心的沖動,沒有離開。
但心中的愧疚,還是讓侯思遠說了一句廢話:“我提醒你,如果你讓我做對不起村民的事,我肯定不會答應(yīng),給多少錢都不行!”
陳燕生聽的直想笑。
在他看來,對于侯思遠這樣的人,只有“成交”和“不成交”。
而不成交也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錢不到位。
侯思遠拿了他十萬塊,還讓他錄了音,怎么可能會拒絕?
環(huán)顧四周,確定四下無人,陳燕生便直言道:“你想的太多,我只是要去搞開發(fā),怎么可能會讓你做對不起村民的事呢?”
陳燕生刻意拉扯,就是要消磨侯思遠的耐心。
因為不管侯思遠現(xiàn)在說的是什么,歸根結(jié)底還是想要錢。
自已越拉扯,侯思遠就會越心急,就會有患得患失的心態(tài)。
而一旦有了這樣的心態(tài),就會讓他陷得更深。
果然,被這樣的反復(fù)拉扯的侯思遠已經(jīng)沒了耐心,直接反問道:“你快說吧,到底是什么事?”
此時的侯思遠已經(jīng)不再像剛開始那樣理智,完全可以用“心急”兩個字來形容。
看到侯思遠越來越心急,陳燕生便知道時機已經(jīng)到了,便詢問道:“你們大河村有個叫王二的人,你認識嗎?”
侯思遠稍加思索,點了點頭:“我知道他,怎么了?”
陳燕生記得清清楚楚,一直和他唱反調(diào),帶頭不簽字的那個人就叫王二。
而且他們一口一個給豬配種,更是讓陳燕生記憶猶新。
不出所料,一個村子里的人,總歸是認識的。
陳燕生這才拿出了一個手提袋,里面裝著沉甸甸的現(xiàn)金,直接擺在了侯思遠的面前。
可當侯思遠看向那些現(xiàn)金的時候卻不敢伸手。
只因為陳燕生提到了他們村子里的人,而且......今天的錢不止十萬,而且還分成了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