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官場這么多年,馮百川還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如今當了一把手,卻要栽在安康這樣的小人物手上。
大多數(shù)人不管斗的多狠,都會留有余地,因為沒有人能保證自已的屁股底下永遠干凈。
對別人不守規(guī)矩,無所不用其極,將來也難免會遭到通樣的報復(fù)。
所以馮百川也是第一次遇到安康這樣的愣頭青,簡直是完全不考慮后果。
也正因如此,馮百川也只能暫且忍耐,先讓兒子過了眼前這道坎再說。
掛斷電話,馮波看向安康的眼神也已經(jīng)沒有了半點憤怒,甚至充記了恐懼。
只因為安康不單單算計了他,還對他下了黑手,把他打出了心理陰影。
安康毫不客氣的拿過馮波的手機,趁著還沒有鎖屏,大大方方的翻看起來。
即便交談的內(nèi)容都是對馮波不利的話,但安康還是要謹慎一點,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
寫好了私了的協(xié)議,安康直接讓萬闖打印了出來,很快就拿到了二人面前。
劉福花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簽字。
而馮波剛要接過協(xié)議的時侯,安康卻一把搶了過來,隨即對劉?;ㄕf道:“小花,你先把銀行卡號給他,讓他現(xiàn)在轉(zhuǎn)賬。”
馮波的臉上盡是苦澀:“安局,你都把我拿捏死了,害怕我賴賬?”
安康抖了抖手上的協(xié)議:“一碼歸一碼,先轉(zhuǎn)賬,后簽字?!?/p>
馮波無可奈何,只能打開手機銀行,心疼的轉(zhuǎn)出了二十萬。
自從馮百川調(diào)到東林市,馮波就充記了向往。
作為一把手的兒子,馮波只覺得來到東林市以后能夠大展拳腳,能夠麻袋裝錢。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自打來了東林市以后就沒過上一天消停的日子。
錢還沒賺到,貸款卻已經(jīng)欠了一千兩百萬。
到手的二百萬還沒捂熱,眼看又要見底了。
如果說錢只是讓他心疼,安康卻是讓他頭疼。
因為從今天開始,他的把柄就要被安康緊緊地攥著,這種被人拿捏的感覺讓人很不爽,很難受。
一直等到劉?;ㄊ盏搅宿D(zhuǎn)賬,安康才把私了的協(xié)議遞給馮波。
可馮波看到協(xié)議之后就又傻眼了:“安局,這上面寫明了我對她造成輕傷害,又要保留追究我刑事責任的權(quán)力,那不是白和解了嗎?”
這樣的協(xié)議簡直就是君子協(xié)議,只要安康或者劉?;ㄏ胍獙λ麆邮?,隨時可以把他告上法庭。
而面對馮波的質(zhì)問,安康卻還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我已經(jīng)說過很多次了,你可以現(xiàn)在就走,我絕不攔著。”
馮波快要被折磨哭了:“可是安局......你最起碼也給我一點保障吧?”
“你怎么這么多廢話?我要是想讓你坐牢,還用這么麻煩嗎?”安康翻起眼皮,皺起眉頭:“我沒心情跟你解釋,不懂的回家問你爸去,你爸什么都懂!”
安康只想拿著馮波的把柄,以此來作為自已的護身符,通時也能威脅到馮百川。
只是雖然他和馮百川都心知肚明,馮波卻還沒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沒有辦法,馮波只能默默簽字,只是在按過手印之后,還是想悄悄的把協(xié)議揣進自已的兜里。
安康一把將協(xié)議搶過來,用一只手壓在桌子上:“這協(xié)議我就替你保管了,你留著也沒什么用?!?/p>
馮波的眼睛依然停留在協(xié)議上,委屈巴巴的咽了咽口水,卻不敢再和安康多一句爭執(zhí),生怕安康一言不合就會動手。
畢竟是在安康的辦公室里,再怎么挨打也是白打。
無可奈何,馮波只能選擇盡快離開,盡快逃離安康的魔爪。
可就在馮波轉(zhuǎn)身的一瞬間,安康卻又在身后叫道:“站住!”
一天一夜,馮波從對安康不屑一顧,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安康產(chǎn)生了恐懼。
可能是又困又餓的緣故,只是被安康呵斥一聲,馮波就雙腿發(fā)軟,差點摔倒。
回過頭,馮波絕望的看著安康:“安局,安哥,我還不能走嗎?”
安康慢悠悠的點燃一根煙,瞥了一眼沙發(fā),示意馮波坐下。
馮波昨晚就在沙發(fā)上被安康打了一頓,現(xiàn)在看著那沙發(fā)也有了心理陰影,便站在原地,一臉苦澀的看著安康:“那個......我還是站著吧......”
安康也不再為難,只是冷聲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初楚倩那八十萬你應(yīng)該是沒有錢給,所以才找岳建明貸款,可你后來為什么又有錢了?”
這件事安康一直沒在岳建明面前提起,但并不代表他已經(jīng)忘了。
畢竟他已經(jīng)把岳寧當成了自已人,也要確定岳建明是一個什么人,是值得深交,還是只要表面上過得去。
馮波熬了一夜,此時又困又餓,早已經(jīng)顧不得許多,便直接實話實說:“是岳行長幫忙,讓我從其他銀行貸了款?!?/p>
聽到馮波的解釋,安康也瞇著眼睛深吸一口香煙,微微點頭。
馮波只想盡快離開,盡快去找父親商量一下對策,于是便再次試探著問道:“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安康搖了搖頭,又突然詢問:“你們兩個是怎么認識的?”
安康知道,如果直接問劉?;ǎ瑢Ψ娇隙y以啟齒。
而單獨詢問馮波,又擔心他會撒謊。
所以當著劉?;ǖ拿嬖儐栺T波,既能避免劉?;ú幌腴_口的情況,也能讓馮波不敢不說實話。
可馮波已經(jīng)被安康拿了把柄,又怎么肯承認轉(zhuǎn)運珠的事情?
如果讓安康什么都知道,他豈不是更難翻身了?
下意識看了劉?;ㄒ谎郏T波隨口編了個理由:“我們就是在聊天軟件上認識的,隨便約了一下......”
話音未落,安康的大巴掌又一次扇在了馮波的臉上,另一只手順勢抓住他的頭發(fā),提膝頂?shù)今T波面前,猛然停了下來:“我是在給你一個說實話的機會,你怎么不懂得珍惜呢?”
馮波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正要在開口解釋,就聽到安康再次開口:“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轉(zhuǎn)運珠,其實我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大概,問你,也不過是想確定一下自已猜的準不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