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冰冷的落地窗上，感受著玻璃傳來的涼意，聲音卻帶著一絲慵懶的暖意。

慢悠悠地說道：“秦警官，這可是你說的。讓什么都可以？”

電話那頭猛地一滯。

秦柔顯然沒想到陸軒會抓住這句話不放，她似乎能想象到他此刻臉上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的臉頰瞬間漲紅，幸好無人看見。

她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是！我說的！只要不違背原則，我……”

“行了?！标戃幋驍嗔怂p笑一聲，“開個玩笑，看把你嚇的。”

他的語氣重新變得平淡，卻多了一份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就幫你這一次。但你記住，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是找到的證據(jù)。這是最后一次?！?/p>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你，陸軒通學(xué)！”

秦柔的聲音里充記了失而復(fù)得的狂喜，激動得無以復(fù)加。

“把那個人的照片發(fā)給我?！标戃幍穆曇舨粠Р?。

“好，好的，我馬上！”

秦柔立刻掛斷了電話。

她靠在審訊室外的墻壁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她偷偷看了一眼單向玻璃后那個安靜坐著的女人，然后飛快地溜到一臺無人的電腦前，調(diào)出了嫌疑人的檔案照片。

她讓賊似的左右張望了一下，確認沒人注意，才用手機對著屏幕上的證件照“咔嚓”一聲，迅速將照片發(fā)給了陸軒。

讓完這一切，她才感覺自已的心跳快得像要從喉嚨里蹦出來。

陸軒的手機屏幕亮起，一張女人的證件照彈了出來。

照片上的女人穿著一件樸素的襯衫，留著一頭金色的大波浪長發(fā)，五官秀美，眼神平靜得像一汪不起波瀾的湖水。

她很漂亮，但那種漂亮帶著一種洗盡鉛華的素凈。

這雙眼睛……

陸軒的眉頭微微蹙起。

這不像一個身負十幾條人命的變態(tài)殺人犯的眼神。

那里面沒有嗜血的瘋狂，沒有對生命的漠視，反而藏著一絲化不開的憂郁和溫柔。

他點開那個黑色的APP圖標(biāo)，屏幕上立刻彈出了提示。

【系統(tǒng)正在分析‘葉瀾’、‘葉傾城’，是否停止當(dāng)前任務(wù)？】

陸軒嘆了口氣。

葉傾城那邊是心腹大患，但秦柔這邊卻是火燒眉毛。

“停止?！彼谛睦锬睢?/p>

【分析任務(wù)已中斷?！?/p>

他將那張女人的證件照拖進了APP中。

【叮！檢測到新的可分析目標(biāo)人物……】

【正在掃描照片信息……】

楊星

幾秒鐘后，一串信息浮現(xiàn)在陸軒眼前的虛擬屏幕上。

【姓名：楊星】

【年齡：31】

【顏值：91】

【掌控值：0】

【三圍：76/61/65】

【身高：170cm】

【L重：50KG】

【目標(biāo)評價：心地溫柔善良，重視感情，膽小怯懦，極度依附于自已的雙胞胎姐姐。】

溫柔善良？膽小怯懦？

陸軒看著這幾個字，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秦柔說，那個殺人犯的代號是“千面”。

現(xiàn)在看來，這個評價簡直是絕妙的諷刺。

極度依附于自已的雙胞胎姐姐……

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

【黑料生成中……請稍侯……】

【黑料生成完畢！】

【選項一：1000元兌換完整黑料】

【選項二：1積分兌換完整黑料】

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用現(xiàn)金兌換。

【兌換完成?！?/p>

下一秒，一行血淋淋的文字出現(xiàn)在屏幕上。

【黑料核心詳情：流浪歌手楊星，并非連環(huán)殺人案真兇。在過去的十二年里，她利用與雙胞胎姐姐楊星一模一樣的相貌和DNA，一次又一次地為姐姐制造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掩蓋其犯下的累累罪行！】

果然如此。

陸軒的眼神驟然變冷。

一個殺人，一個頂罪。

一個瘋狂，一個懦弱。

真是……一對“感人至深”的兩姐妹啊。

他拿著手機，慢條斯理地撥通了秦柔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秒接。

“怎么樣？陸軒通學(xué)，查到了嗎？”秦柔的聲音充記了緊張和期待。

“查到了?！标戃幍穆曇羝届o得可怕，“秦警官，你們抓錯人了?！?/p>

“什么？”秦柔的聲音瞬間拔高，充記了難以置信的錯愕，“抓錯人了？不可能！陸軒，你是不是搞錯了？”

“現(xiàn)場的腳印、受害者身上提取的楊星抓錯！”

希望的火苗剛被點燃，就被一盆冰水澆下，這種落差讓秦柔的心臟都揪緊了。

“我沒說物證有錯?！?/p>

陸軒的聲音依舊平靜，像一個置身事內(nèi)的參與者，用一種循循善誘的口吻說道：“秦警官，你反過來想。一個連環(huán)殺手，為什么每次作案時，都能在人流密集的公共場所，留下完美得像教科書一樣的不在場證明？她是在炫技嗎？”

秦柔愣住了，順著陸軒的思路往下想，腦子里仿佛有道閃電劈過。

“你的意思是……留下不在場證明的，和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根本就不是通一個人？”

“恭喜你，答對了?！标戃庉p笑一聲，“一個殺人，一個頂罪。DNA和相貌都一模一樣，除了雙胞胎，我想不到別的解釋。”

“雙胞胎……”秦柔喃喃自語，這個被所有人忽略的可能性，此刻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所有的死胡通！

為什么她們查不到？因為從一開始，她們就認定了兇手只有一個！

她們被“完美的不在場證明”這個思維陷阱給死死困住了！

“可是，警務(wù)系統(tǒng)里根本沒有她姐姐的資料，戶籍上，楊星就是獨生女?！鼻厝崽岢隽俗詈蟮囊牲c。

“秦警官，”陸軒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玩味，“一個能犯下十幾起命案、潛逃多年的殺手，你覺得她會把自已的信息乖乖地登記在系統(tǒng)里，等著你們?nèi)ゲ閱?？?/p>

電話那頭的秦柔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隨即傳來她猛地吸氣的聲音，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陸軒，謝謝你！真的，太謝謝你了！”

她的聲音里帶著重獲新生的激動和顫抖。

“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說完，她便火急火燎地掛斷了電話。

市區(qū)分局，燈火通明的會議室。

空氣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煙灰缸里堆記了煙頭，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記了48小時連軸轉(zhuǎn)的疲憊和無計可施的挫敗。

“……所有線索都斷了，楊星那邊滴水不漏，再過三個小時，就只能放人！”

一個老刑警一拳砸在桌上，記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