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接下的那一樁大買賣她也悄悄談妥了。
順便還將新一季的早稻談妥了。
姚十三都驚了,“雙兒,姐姐以后就靠你養(yǎng)了。”
雙兒都覺得順利異常都過了頭。
“難道我還是個經(jīng)商奇才?”
“對對,奇才,對方要求什么時候裝船運走?!?p>“他們分批拉的,走水路,走陸路都不一定?!?p>雙兒也覺得很奇怪。
姚十三垂眸思索了一瞬,“這人還有沒有其他別的要求?!?p>“沒有,給錢還很爽快!”
對比那些買得少,毛事兒多,還拖欠結(jié)款的買家來說,這簡直就是神仙買家!
雙兒突然腦子一閃,“是不是成王殿下買的,他想掩人耳目!”
姚十三拍了下她的腦袋,“成王殿下想要掩人耳目,還需要這么麻煩嗎。”
“不用想了,咱們賣糧,人家賣糧,錢貨兩訖?!?p>雙兒,“姐姐,上回咱們說的藥材買賣,現(xiàn)在也可以提上日程了?!?p>“年前我同吳管事說后,吳管事昨日又帶了兩萬的銀票來,說是成王殿下讓他帶來的?!?p>吳管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成王殿下的人了,他現(xiàn)在基本上有什么事已經(jīng)不同姚十三和雙兒說了。
她搖頭輕嘆,“成王殿下到底有多厚的身家?。∷扒昂蠛笠呀?jīng)拿了六萬多兩!”
“現(xiàn)在他才是姚氏商行背后最大的東家,可真要出了什么事兒,找上門的可是咱們!”
雙兒到現(xiàn)在也看明白了,成王殿下的身家雄厚,他不是看上這點兒小買賣。
而是一個方便他行事的筏子。
姚十三,“藥材和糧食不一樣,藥材不挑季節(jié),既然已經(jīng)準(zhǔn)備行事,就盡早?!?p>“好!”
出了正月后,雙兒和魏尋就出門了。
河道竣工后,姜興堯和賀然再次去了邊州。
熱鬧的宅子,一下走了大半的人。
丹娘將柴伙添足,“姚娘子,現(xiàn)在府里冷清得我都不習(xí)慣了?!?p>姚十三笑道,“這些出門的人,估摸著這一兩年都要成親,添丁,到時還要請人,不知會吵成什么樣?!?p>“珍惜下現(xiàn)在的寧靜吧?!?p>丹娘從沒有想到一件事兒還能這么看。
她只是隨口一說的事兒,姚娘子卻并不覺得是件壞事兒。
她突然覺得姚十三能絕境逢生不是什么奇事。
“凡事雙面,就像現(xiàn)在我在段家大吵了一家,段飛揚就是十五也沒有說讓我回去?!?p>姚十三抬頭看她,“丹娘你打定主意一定要和離嗎?”
丹娘猶豫了下,“我也不是非要和離,日后我和段家井水不犯河水,各家過各家的日子,他就還是萱兒的爹爹?!?p>“段飛揚已經(jīng)來了多次,你都沒有見,你打算什么時候同他好好說說?!?p>丹娘壓了搖頭,“我不知道要說什么?!?p>姚十三,“自然是說你心中所想,所念,甚至是所怨?!?p>“開誠布公,說不定段飛揚的轉(zhuǎn)變,令你意想不到呢。”
“能好轉(zhuǎn)自然有好轉(zhuǎn)的做法,你們好好過日子,沒有好轉(zhuǎn)也有沒有好轉(zhuǎn)的做法,你和萱兒好好過日子?!?p>丹娘失笑,“好?!?p>還沒有等到段飛揚下次再上門求和,姚十三就被蕭恕上門擄走了!
進(jìn)門,打暈,帶走。
不過一息之間的變數(shù)!
“你們做什么!”丹娘的臉色慘白,她的手里還抱著小胖喜,顧不上許多攔在馬車前。
“拉開?!?p>蕭恕的臉色不太好,沉聲吐出兩個字。
丹娘被粗暴地推搡開時,段飛揚及時出現(xiàn)攙扶住了她。
“丹娘!”
馬車疾馳而去,丹娘頓時急得六神無主,“怎么辦,大家都不在家,姚娘子被抓走了!”
“被誰抓走了?”
“成王殿下!”
段飛揚的眉頭微皺,“你別急,我去追?!?p>馬車剛走出城,慶總管就發(fā)現(xiàn)了后面追上來的人。
“殿下有人追上來了?!?p>蕭恕目光沉沉,“殺了。”
“是?!?p>慶總管對著馬車外面的侍衛(wèi)做了一個手勢,那侍衛(wèi)立刻領(lǐng)明掉頭!
蕭恕的面色沉地似乎能滴出水來。
他是得到消息立刻來了定縣。
眼線來了消息,陛下將鎮(zhèn)國公孟余上的外孫女賜婚給了周從顯!
孟余山從去年就開始陸續(xù)上折子,想讓姜興堯繼承他的爵位。
只是陛下一直避而不見。
他一直以為陛下想將孟公拖到絕境,然后瓦解西北軍,自己再乘勢而入。
他等著孟余山走向絕境,再伺機(jī)利用姜家兄妹和孟公做交易。
到時,孟公得償所愿,他也進(jìn)一步將西北營納入手中。
沒想到,陛下竟然給了周從顯這樣一道圣旨。
這無異于,已經(jīng)將西北軍送到了周從顯的手邊!
既然這樣,就別怪他先斬后奏!
孟公的外孫女,他先娶為正妻!屆時,什么圣旨都不管用!
西北軍,只能是他的囊中物!
姚十三捂著腦袋醒來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禹州成王府!
這屋就是當(dāng)初她和芙兒住過的。
屋里的陳設(shè)還是原樣。
她怎么會在這兒?!
對,是蕭恕一進(jìn)來就將她打暈了!
姚十三瞬間心中警鈴大響!為什么要抓她,難不成發(fā)現(xiàn)了她們私下做買賣?
她起身去推門,卻發(fā)現(xiàn)門已經(jīng)從外面上鎖了!
包括所有的窗子。
“有沒有人!放我出去!”
隨后門外的人影晃動,門鎖的聲音。
門打開,是一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婆子。
“我要見成王殿下!”姚十三直接開門見山。
婆子讓開一側(cè),“孟姑娘,您會見到殿下的,這些都是殿下的賞賜?!?p>“孟姑娘?”
姚十三皺起眉頭,蕭恕又要搞什么花招?
婆子的身后十幾個侍女魚貫而入,放下東西后又退了出去。
她上前掀開其中一個盤子上紅錦,是一雙綴滿珍珠的繡鞋。
最重要的是,鞋子上竟然放著一張紅喜字!
她嚇得丟開紅錦,“這是什么東西!”
婆子笑了下,“這自然是姑娘即將嫁入王府的嫁衣繡鞋?!?p>姚十三瞬間變得臉色慘白,“成王殿下呢!我要見成王殿下!”
“這是怎么回事!”
那婆子卻不再說話,退出房間,姚十三見她又要鎖門,立刻撲了上去。
“孟姑娘得罪了。”
婆子抓著她的手腕,她的手腕立刻傳來鉆心的疼!
姚十三疼得被婆子輕輕一推,她的雙腿竟然一軟發(fā)麻地跌坐了地上。
“孟姑娘別怕,一盞茶之后即刻緩解?!?p>門又落鎖了。
姚十三捏著拳憤恨地捶在自己的腿上,“蕭??!”
正院的書房。
慶總管,“殿下,姚娘子已經(jīng)醒了,正在叫罵?!?p>蕭恕的眉眼未動,“還有力氣叫罵,說明沒有打壞?!?p>“可惜事出從急,不能多請幾個人來看看本王婚事?!?p>慶總管,“殿下要不要上折子,王妃要入宗牒,才能得算成禮?!?p>蕭恕的眼眸閃過一絲冷冽的笑意。
“陛下既然給周從顯一道沒有頒布的圣旨,本王自然要親自攜王妃回京上宗牒?!?p>“給陛下,一個驚喜不是?!?p>成王布置得很快,同府灑掃,紅綢掛滿。
就連后院那只狗都沒有放過,重新洗了個澡,狗鏈子也換了一條新的。
“文夫人,還是莫看了?!?p>丫鬟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文惜。
文惜如今懷孕六個月,她看著滿目的紅,她卻不知道馬上要進(jìn)門的王妃是誰。
王府沒有過聘禮,更沒有送過合婚文書。
現(xiàn)在卻立馬要成婚,實在太不尋常了。
她轉(zhuǎn)頭看了眼丫鬟,“你也沒有看到她的臉嗎?!?p>丫鬟搖搖頭,“沒有,王妃在若水苑,守衛(wèi)把守,誰也不能靠近。”
“唯一見過的馬婆子和她手下的丫鬟們,個個都口緊得很,什么都沒有問出來,只知道姓孟。”
“若水苑……”文惜的唇角微抖。
那個院子是從前姚娘子住過的院子。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你去馬房問問,有沒有馬車去定縣。”
“文夫人……”丫鬟想勸她已經(jīng)成定局,好好養(yǎng)胎不要多想。
文惜卻沉聲斥責(zé),“讓你去就去!”
“是……”丫鬟心頭一緊,立刻低頭就走了。
文惜雙手?jǐn)囋谝黄?,只希望不要是姚娘子?p>她……
不知為何,她就是不想讓她再回來。
不論說她是嫉妒帶殿下的傾心也好。
還是羨慕她的自由也好。
她都不希望她再回到這里。
很快丫鬟回來了。
“怎么樣?”她的眼中滿是希冀。
丫鬟點了點頭,“昨天殿下去了定縣,我想再多問兩句,車夫什么也不敢再說了?!?p>“就這個消息還是奴婢使了銀子才問出來的?!?p>文惜的身形晃了一下,“果然是她……”
“夫人!”丫鬟緊忙攙扶住她。
文惜看向若水苑的方向,握著丫鬟的手緊了緊。
“你怎么能進(jìn)來……”
“夫人……”
冬日里天色暗得早,入夜后,更加地寒冷了。
地面也起了霜,巡邏的人走過都有“沙沙”聲。
若水苑的門口四人值守。
一道身影走到門口的時候,侍衛(wèi)伸手?jǐn)r下。
“我都不能進(jìn)嗎?!?p>“文夫人,殿下交代過,任何人都不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