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跟江千嶼較熟的二代們,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里看到了錯愕。
江千嶼從出生起就是天之驕子,事實也的確如此,名校畢業(yè),接手家族產(chǎn)業(yè),看每年集團的增益就知道他的手段有多厲害。
這樣一個人,不僅當面承認自已被老婆打了,還堪稱卑微的跟老婆打商量,儼然是把這當成了一種情趣。
其余人已經(jīng)起哄開。
“哦哦!江哥你過分了昂,撒狗糧?。 ?/p>
“還好我有女朋友,否則就要被塞一嘴狗糧了。”
“哎,看似抱怨,實則秀恩愛,江哥,過了哈……”
“嘖嘖,江哥,怎么看你好像還挺期待被打的?抖m哦??”
江千嶼挑眉,哪怕臉上頂著巴掌印,依舊能讓到神色坦然。
他睨向說話的幾人,“怎么了?你們沒被女朋友打過?”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調(diào)侃的怪叫。
桑泠抿著唇,臉頰已經(jīng)紅成了一片。
江千嶼揮揮手,讓他們該干嘛干嘛去,實則,他讓這些事情,心里是忐忑的。
他看向桑泠。
桑泠嗤笑一聲,忽然轉身一言不發(fā)的就走。
江千嶼愣了下,立即跟上。
他覺得現(xiàn)在或許是一個談話的好時機。
江千嶼仔細想了想,其實不離婚也可以,他的生活里,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桑泠的存在。
墨灼華冷冷看著他們的背影。
這就是最令人不爽的地方,在所有人眼里,江千嶼跟桑泠是夫妻,所以眾人可以毫不在意的打趣,江千嶼也可以目的明確的宣誓主權。
還有現(xiàn)在,桑泠紅著臉走了。
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桑泠害羞了,江千嶼追過去哄老婆了。
草……
這種感覺,真夠惡心的。
墨灼華揉了揉額角,牙齒都快咬碎了。
有個二代還想拉他去玩,就被他眼底的陰鷙嚇了一跳,當即不敢上前了。
心中不由嘀咕奇怪,剛才還好好的……
“桑泠,我們談談?!?/p>
江千嶼疾步追上桑泠。
“阿嶼?”
就在這時,一道驚喜的女人聲音傳來。
略微熟悉,讓江千嶼瞬間皺緊了眉。
就是這一個停頓,桑泠已經(jīng)走遠了。
程晚直接提著裙擺追了過來,見江千嶼不理她,急得就要去拉他的手。
“阿嶼,原來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看錯了……”
她記臉驚喜,眼里的情愫記到幾乎溢出。
江千嶼煩不勝煩,看了眼桑泠離開的方向,“滾。”
他沒興趣知道程晚怎么會在這里,更沒興趣重續(xù)舊緣。
程晚愣住,這個‘滾’,難道是對她說的嗎?
她眼眶瞬間紅了,難堪的咬緊唇瓣,“阿嶼,我這次回國,都是為了你,我就不信你一點都不明白我的心意!”
江千嶼被程晚擋著,快氣笑了。
厭煩到極致,“別逼我說出難聽的話,我已經(jīng)結婚了?!?/p>
“不——”
程晚伸手就要抱他,“我已經(jīng)打聽到了,這個婚你是被迫的……”
兩個人甚至連婚禮都沒辦,而且那天晚上,他還因為自已回國,而借酒消愁。
證明心里是有自已的。
程晚想當然的以為。
桑泠站在黑暗里,看著糾纏不休的男女,那個女人她見過,在那個接江千嶼回家的晚上。
而那晚,墨灼華不經(jīng)意的話,不期然的浮現(xiàn)腦海。
江千嶼一直是理智的,卻在那天見了什么人后,晚上就開始借酒消愁。
桑泠冷眼看了會兒,轉身離開。
她剛走到甲板,突然聽到一陣小艇的車機聲。
當視線放到海面時,她一愣。
那是……
風柏瀚站在小艇上,伸手攀住繩梯,三兩步的上了游輪。
自有工作人員替他收起小艇。
身為明星,風柏瀚對注視自然敏銳。
他瞇眼,如鷹隼般的眸直勾勾朝對方看去。
四目相對。
彼此都怔了下。
風柏瀚挑眉,是她——江千嶼老婆?
風柏瀚還記得,她身上的味道很香,有一種安寧的味道,后面風柏瀚讓人去找,至今都沒有找到。
桑泠看到男人抬步向自已走來,偷看別人被發(fā)現(xiàn),多少都挺尷尬的。
只是對方明顯是直奔她來的,這時侯如果轉身就走,原路返回的話,很可能還會遇到江千嶼跟那個女人——
思緒轉動間,風柏瀚已經(jīng)走到了桑泠的面前。
桑泠的表情還有些呆,他好笑,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嚇到了?沒見過這種登船方式?”
桑泠還沒回過神,已經(jīng)先于大腦點了點頭。
反應過來,一僵。
臉迅速燙了起來。
她尷尬極了:“我不是…我只是……”
好像怎么解釋都不對,桑泠只能指了指被工作人員收起來的小艇,“你是為了躲那些粉絲才用這個登船的嗎?周瞻說會去其他地方接你……”
沒想到他從半路自已爬上來了。
怎么想都很抽象。
風柏瀚看她表情,只覺得非常有趣。
“算是吧?看來你跟周瞻很熟,那家伙可不是會隨便跟人親近的性子?!?/p>
他打量著女人,試圖從她身上找出些特別之處。
桑泠點頭,話到嘴邊,成了:“他……是我丈夫的朋友?!?/p>
聞言,風柏瀚意味不明的低笑了聲。
他懶懶靠在欄桿上,海風肆意吹起他的發(fā),有些長,像桑泠畫的狼尾的造型,膚色并不是小鮮肉那種白到發(fā)光的樣子,而是健康的小麥色,黑T下鼓囊囊的肌肉輪廓遮不住,有種狼的野性。
被他看著,桑泠像被盯上的獵物,帶給她的壓迫感十足。
桑泠別過臉,盡量忽視風柏瀚的注視。
走到隔著風柏瀚兩三米的地方,看向翻涌浪花的幽深海面。
風柏瀚轉了個身,很隨意的撐著欄桿。
換了個話題:“你跟江千嶼怎么認識的?應該不是戀愛?”
桑泠雖詫異,但換個話題也是好的。
加上風柏瀚的視線沒有再放在她身上,這讓桑泠放松些許。
她道:“相親?!?/p>
其實也不算,她是單方面被挑選的那個。
風柏瀚聳肩,“那他命還挺好,我都想去相親了?!?/p>
“……”桑泠頗感意外,試圖從風柏瀚的語氣里分辨出玩笑成分。
風柏瀚勾唇,促狹地對她眨眼。
“怎么?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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