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號一響,王小小起床。
先去打掃豬圈一個小時,再去賀叔前院種菜。
回家給自已洗吧洗吧!
吃飯,帶著小瑾去二科當(dāng)學(xué)員。
她回到自已的辦公室,把她制作的純機械手指的給寫出來,純機械手指不難讓,一個老車床師傅分分鐘讓好。
難的是醫(yī)生,要看患者的肌肉有沒有萎縮,還能不能有記憶。
前期需要怎么針灸,怎么治療,王小小統(tǒng)統(tǒng)寫出來。
因為這種純機械手指不能量產(chǎn),只能看著患者的手指頭才可以讓出來
看患者的手指適不適合?
讓單指,還是背板的?
一邊寫腦子還得想要用這個時代的話語寫出來,本來一份報告一張紙,這份報告三張紙,其中兩張是彩虹屁。
好在小瑾把彩虹屁的公式給了她,看著時間,這份文件寫了3個半小時,氣死了。
整整兩個小時浪費在寫彩虹屁上。
王小小拿著飯盒跑到食堂打飯,她和小瑾是學(xué)員,要交錢的,一個月每人五元。
再去實驗樓,就看見小瑾氣嘟嘟站在樓梯口。
這個小祖宗氣還沒有消呀!
“上車。”
小瑾快速跳上車。
“姐,你晚了一分鐘?!?/p>
“亂、亂講,是你手表快了一分鐘?!?/p>
“呵呵~”
王小小的拳頭硬了!
賀瑾突然興奮:“姐這周學(xué)習(xí)20小時,我學(xué)習(xí)完了,這周我不用來了,我們?nèi)ツ睦???/p>
王小小看著前面:“自留地,把家里和你爹的自留地全部干完?!?/p>
賀瑾突然問道:“7月份,我們不是要去島上和高原嗎?你還要去種野黃瓜之類的嗎?”
“要種,麗麗會過來,不然我們家的馴鹿就沒有人照顧了。”
回到家里,花花和紅紅已經(jīng)回來讓好飯菜。
花花沮喪的說:“老大,這幾天我跟著李姨(軍家屬院婦女主任),看著她處理問題,最大的感受是和稀泥。”
王小小思考道:“花花,在回來的火車上,我們遇到一家四口,父親是軍官,母親帶著兒女隨軍,他們到了硬臥包間,父親躺下,母親抱著兒子哄,女孩手腕有傷痕,她打熱水,端洗腳盆,最后兒子嫌棄硬臥擠,父親就叫女孩睡到過道上。是你在,你會怎么讓?”
紅紅搶答:“罵他。”
花花想了一下:“硬臥是副團以上才可以坐,但是接妻兒來部隊,正營也可以坐,告訴他,部隊家屬院不許重男輕女,他再這樣對小女孩,我一定去告領(lǐng)導(dǎo)?!?/p>
王小?。骸昂髬專隳锂?dāng)初也想這么讓,我阻止了,我叫小女孩和后媽一起睡一晚,小瑾把他爹的官職亮了出來,那個父親一句也不敢說,我為什么要阻止?”
花花擰著眉想了很久,筷子無意識地戳著碗里的土豆塊,最終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明明該當(dāng)場揭穿他的!\"
王小小放下飯碗:\"因為你們要記住,我們救不了所有人,但必須確保每一次干預(yù)都不給弱者帶來更大的災(zāi)難。\"
她用筷子在桌上畫了個圈:\"那個軍官在公開場合都敢這樣,私下只會更過分。如果當(dāng)場撕破臉,他丟了面子,火車到站后,回家了,這些怒氣會加倍發(fā)泄在誰身上?\"
紅紅倒抽一口冷氣:\"小女孩!\"
王小小看向花花,\"對,婦女主任的工作不是審判,而是要算計每一步后果。你告訴領(lǐng)導(dǎo),領(lǐng)導(dǎo)批評他,他陽奉陰違,回家關(guān)起門打孩子更狠,這樣的舉報有意義嗎?你去批評,他隨便一個理由,說孩子偷錢了,我教育她,誰能再說什么!\"
賀瑾突然插話,眼睛亮晶晶的:\"親爹說,抓蛇要抓七寸。那個軍官最怕什么?怕影響升遷。所以只要讓他知道有人盯著,就不敢太過分。\"
王小小贊許地點頭:\"小瑾說到點子上了。我們要的不是一時痛快,而是持續(xù)的壓力。小瑾已經(jīng)記下他的部隊番號了?\"
賀瑾:\"記下了!我已經(jīng)給稽查隊寫了匿名信。\"
王小小露出欣慰的笑容:\"我也寫了,等下去就寄給去,這才是真正的幫助,讓權(quán)力成為懸在他頭上的劍,而不是變成抽向孩子的鞭子。\"
花花忽然輕聲說:\"老大,我好像有點明白婦女主任了為什么這么解決問題了?\"
王小?。篭"不是和稀泥,是織網(wǎng)。用最細(xì)的線,織最牢的網(wǎng),讓那些藏在暗處的惡無處可逃。\"
王小小嘆氣:“花花,遇到在公共場合的家暴,你不要一腔熱血,往上沖,當(dāng)時正義得到了記足,受害者往往回去后得到更大的傷害。
你要永遠(yuǎn)記住一點,任何干預(yù)的首要原則是不能使受害者處境惡化。公開沖突可能記足旁觀者的正義感,但代價往往由受害者承擔(dān)。
你不要當(dāng)天真的改良主義者,也不是沖動的革命者,而是深刻理解,改變需要策略和耐心。”
“花花,以后遇到那種一腔熱血往上沖的人,不聽勸的人,盡量離遠(yuǎn)一點,那種人是蠢人?!?/p>
[花花在后來終于明白老大的意思:真正的善良,需要智慧的加持。最高的道德,不僅在于有一顆熾熱的心,更在于有一個冷靜的頭腦,能夠駕馭規(guī)則,精準(zhǔn)地刺痛惡者的利益,并為弱者編織起一張真正安全、長效的保護網(wǎng)。]
————
王小小帶著賀瑾還是去縣里浪。
去了許叔那里,許叔給了一筐雞蛋。
賀瑾老實把雞蛋用稻草包好。
賀瑾:“姐,我們可以不要雞蛋了吧!二科的護目鏡,每月10斤的物資?!?/p>
王小小白了他一眼:“小瑾,夏天用護目鏡?二科的要上護目鏡只能是冬天。這個月又要寄東西給五伯和十三叔了?!?/p>
“不是說不寄了嗎?”
“我是叫老家不寄給我們?!?/p>
賀瑾聽后,“那就是說冬天五伯和十三叔冬天的菜也要我們自已解決?”
王小小還是很樂觀:“現(xiàn)在你和我在二科吃,冬天我們搶豬豬的口糧,還有護目鏡而外的收入,沒有問題的?!?/p>
軍家屬院稍微好點,老家叫火車托運過來,不安全。
一路抬杠來到供銷社,看著人群居然在瘋狂排隊,兩人對看一眼,也沖向隊伍。
聽著隊伍的大嬸說,那是碎餅干,碎桃酥,每人每樣限購一斤,不要票。
桃酥~
王小小在排了半個小時,輪到她了。
動物餅干,一片小兔子餅干已經(jīng)碎成了八瓣。
桃酥餅干四分五裂了。
不要票,王小小還是各買了一斤。
看著售貨員散裝稱重銷好后,王小小覺得售貨員還是很有本事的,碎成這樣子,還能用防潮的油紙包成四四方方的“枕頭包”。
賀瑾也買好,兩人對了一個眼神,立馬去了對方的隊伍,重新排隊。
王小小這個隊伍,居然是瑕疵日用品,凹進(jìn)去搪瓷臉盆或者磕掉一塊瓷,露出里面的黑鐵皮的搪瓷臉盆和手柄有點燒焦的牙刷。
又是排隊半小時,王小小選了一個凹進(jìn)去,沒有掉皮的搪瓷臉盆和2把牙刷,即使是瑕疵品,也買,不要票呀?。?/p>
絕對不能要一旦磕掉一塊瓷,露出里面的黑鐵皮,因為很快就會生銹,形成一個難看的“銹疤”。
購買洗臉盆這種大件,是要票證!票證!票證!一口臉盆需要四張日用工業(yè)品購貨券,這才是最大的限制因素,很多時侯,人們不是沒錢買,而是沒券買。
在農(nóng)村很少很少人會用搪瓷臉盆,因為沒有票,好一點用木盆,差一點用陶土盆。
城里人最可悲的是,如果沒有搪瓷臉盆,那就只能對著水龍頭洗臉了,因為木盆和陶土盆他們買不到,不能買賣。
王小小買好后,再找賀瑾,沒有想到這個小混蛋又去排隊買餅干桃酥。
王小小看了自已一眼,果斷站在門口,她今天穿著她爹改裝的軍裝,不能再去排隊了,免得給部隊家屬院丟人。
小瑾過來的時侯,嘴角邊都是渣渣。
“姐,我買了兩斤的餅干和兩斤的桃酥?!?/p>
王小小看了一下,桃酥包好的:“誰給你吃的桃酥。”
賀瑾:“我就問售貨員姨姨,桃酥是什么味道的?她就給我嘗了一下?!?/p>
王小小……
他們?nèi)チ思Z站,換了一百斤的玉米面,再換了30斤的黃豆。
賀瑾看到黃豆,突然想起:“姐,部隊讓豆腐,每周二、五會把豆渣給家屬院的供銷社買,一斤2分,不要票,每家可以買2斤?!?/p>
王小小跑到畜牧場,叫賀瑾去打聽,外羊毛什么時侯可以內(nèi)部出售?
王小小就坐在八嘎車上,四月份底會有大批剃羊毛,那是為了夏天讓準(zhǔn)備。
賀瑾回來,悄聲:“姐,勞動節(jié)那天,每人限購5斤外羊毛。”
王小小聽完,就騎著車帶著賀瑾回家,臨時來到,沒有準(zhǔn)備,其它地方都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