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跑了過來,王小小看著他,手全是血,傻小子。
“去,找后勤的兵和軍醫(yī)過來,叫告訴他有狼肉,叫他來檢查狼有沒有疾病?!?/p>
“我們不吃狼肉??”
王小小搖搖頭:“我們族人,不吃狼肉?!?/p>
賀瑾數(shù)了數(shù)地上的狼尸,眼睛瞪得溜圓:\"七只!姐你太厲害了!\"
賀瑾撒腿就跑。
王小小趕緊剝狼皮,要狼肉。
賀瑾回來,王小小把狼皮和狼油全部放進背筐里。
王小小麻利地把最后一張狼皮卷好塞進背筐,遠處已經(jīng)傳來腳步聲。她一把抱起賀瑾,往林子里鉆。
“哎!站??!”后勤部的老班長帶著兩個兵氣喘吁吁地追上來,“狼呢?”
王小小頭也不回:“肉都給你們留著呢!皮子我拿走了!”
老班長氣得直跺腳,“這小兔崽子!狼皮可是好東西??!\"
他蹲下身檢查狼肉,突然眼睛一亮:“嚯,都是照著腰打的,皮子一點沒破!”
王小小都要走了,看到軍醫(yī)在檢查,又停下腳步。
軍醫(yī)老楚蹲在狼尸旁邊,他瞥了眼站在一旁的王小小,小姑娘雖然滿手是血,眼睛卻亮得驚人。
“丫頭,過來看仔細了?!崩铣姓惺郑曇羯硢〉孟衲ド凹?。
他掰開狼嘴,指著發(fā)黃的獠牙:“看這牙根,發(fā)黑還有膿,這狼有口炎,肉帶毒,吃不得。”
王小小湊近,聞到一股腐臭味,趕緊捂住鼻子。
老楚嘿嘿一笑,又拎起另一只狼的后腿:“這只就好?!?/p>
他用刀尖挑開,露出粉紅的肌肉,“看這肉色,鮮亮緊實,血管干凈。”說著突然用刀背敲了敲狼肚子,“聽這聲,瓷實!”
“這只呢?”王小小指著一只體型最大的狼。
老楚瞇起眼,掏出個放大鏡:“重點檢查腋下、腹股溝淋巴結(jié)是腫大,不能吃?!?/p>
他說著利落地剖開狼腹,肝上果然布滿白點,“瞧見沒?肝吸蟲。這肉要給弟兄們吃了,非得拉脫相不可?!?/p>
王小小看得入神,突然發(fā)現(xiàn)老楚的軍裝袖口磨得發(fā)亮,肘部還打著補丁。
這老軍醫(yī)怕是跟過長征的。
老楚邊檢查邊教,“記住,一看眼,二摸毛,三聞味,四查血。眼要亮,毛要順,味要腥不要臭,血要紅不要黑。其實最要緊的是看它吃過啥?!?/p>
他劃開最后一只狼的胃,里面滾出幾顆未消化的野果。
“這只好,吃素的狼肉最干凈?!?/p>
王小小突然想起什么:“壞掉的狼油可以做藥嗎?”
老楚眼睛一亮,“小丫頭有見識!可以,這七只狼油都沒有了。”
遠處傳來集合哨聲。
老楚站起身,拍了拍滿是狼血的圍裙:“七只里四只能吃,不錯了?!?/p>
王小小牽著賀瑾下山。
“姐,你們不吃狼肉,打了狼,那怎么辦?”
“取狼皮和狼油,把狼肉埋起來,老家公社就這么處理,吃不好得嘎~,但是困難時期,也有人挖出來吃?!?/p>
下山的路,王小小眼見看到掌狀復(fù)葉,5片小葉,葉緣鋸齒狀,四批葉,整體形態(tài)很像人參葉。
王小小坐在石頭上。
賀瑾緊張說:“姐,你怎么啦?”
王小小眨眨眼:“等他們走遠再挖,我好像看到人參了?!?/p>
穿越大神,終于給她遇到人參了嗎?
等后勤部的人走后,王小小跑到人參處,小心翼翼挖土,她小心再小心挖了半天。
她看到根部多為須根,主根不發(fā)達,更沒有無蘆頭,雖然不知道啥藥,但是絕對不是人參。
她要想辦法搞到中草藥書。
王小小臉都黑了,她在這里小心翼翼挖一個小時,生氣直接丟到地上,太過分,實在是太過分,居然騙她是人參。
賀瑾撿起來,跑到姐身邊,牽起她的手。
回家家里,王小小先給自已的傷口消毒,好在沒有被狼咬,只不過是爪子劃傷。
她用自制生理鹽水消毒,輕輕擠壓周圍組織,使部分血液流出,這樣減少可能的病菌或毒素殘。
好在是在冬天,狂犬病毒體外存活冬季干燥環(huán)境下約30分鐘。
撒上止血粉,好痛呀!很快傷口愈合了
等她能好后,立馬給小瑾處理手傷。
王小?。骸靶¤?,必須要先治療我的傷后,才給你治療,是怕我的傷口傷害到你,怕你也會感染,這叫做防止交叉感染,知道嗎?”
賀瑾點點頭:“姐,我懂?!?/p>
王小小把賀瑾的傷處理好后,撒上止血藥,看著他疼得鬼哭狼嚎的。
等他平靜下來。
王小小柔聲說:“小瑾,謝謝,擔(dān)心我,但是你出來,萬一我沒有把狼打死,你受傷怎么辦?我打狼,我有經(jīng)驗,如果是七只野豬,我就轉(zhuǎn)頭就跑,我不打沒有把握的仗?!?/p>
賀瑾低著頭,小手緊緊攥著衣角,聲音悶悶的:“姐,我錯了,我就是怕你出事……”
王小小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頭一軟,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傻小子,姐這不是好好的嗎?下次不許了!”
賀瑾低著頭:“……”下次還敢。
王小小以為他知道錯了,賀建民進了聽到兩人最后的談話,在看著兒子,知道兒子根本沒有聽王小小的話。
他也沒有阻止,不拋棄不放棄,沒有丟下戰(zhàn)友,自已逃跑的軍人。
賀建民看著兩個小崽崽能干好,就離開了。
賀瑾和王小小一起把狼皮給弄好。
兩人洗漱好,紅紅就把老大被狼弄破的棉衣縫好。
王小小進里屋,就聽到賀瑾說王小小戰(zhàn)七只狼的事。
王小小坐在炕上。
“老大,家屬院主任叫我們?nèi)ダ??上次發(fā)煤我們沒有要?!?/p>
“花花,你們學(xué)校缺煤嗎?”
“老大,你懂的,部隊寧可自已缺,也絕對不會讓小崽崽缺煤”
花花:“軍民一家親,我們?nèi)ニ徒o隊里了?!?/p>
賀瑾思考一下說“姐,大家都缺煤,如果我們把煤。全部給組織一個溫暖之家,叫大家在一個房間,那是不是大家白天在溫暖之家,晚上用自已的煤呢?”
“小瑾,你說得對!你太聰明了?!彼偷刈鄙碜?,手指輕輕敲著炕沿,腦子飛快轉(zhuǎn)動。
“白天與其每家每戶單獨燒煤,不如集中供暖!”
紅紅和花花對視一眼,有些茫然:“老大,啥叫‘集中供暖’?”
王小小解釋道:“就是把幾家的煤合在一起,只燒一個房間的火炕,然后讓家屬院的人都擠在這個房間里取暖?!?/p>
賀瑾興奮地補充:“對!這樣煤用得少,大家還能湊一起熱鬧!”
花花猶豫道:“可是各家各戶都有自已的炕,誰愿意擠一塊兒???”
王小小笑了:“那就看怎么安排了?!?/p>
“西廂院怎么樣?娘和王爸都不在家,正好。”紅紅興奮的說
三人斜著眼看著這個缺根筋的崽崽。
三人異口同聲:“不行,用咱們的院子不合適。”
“為啥?”紅紅撓頭。
花花趕緊說:“第一,咱們家太小,擠不下那么多人;第二,咱們自已搞,部隊不一定支持,萬一有人說咱們‘私自組織’,反而麻煩;第三,搞暖屋就是為了我們可以吃好點,他們都不在了,隨便我們煮?!?/p>
賀瑾很快又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那讓家屬院辦事處來辦不就行了?他們不是整天喊著‘軍民一家親’嗎?”
王小小笑了,揉了揉他的腦袋:“小瑾,你這次腦子轉(zhuǎn)得挺快!”
花花看著紅紅還是不太理解就說:“煤不夠的家屬,肯定愿意,反正自已家燒不熱,不如蹭暖;煤夠的家屬,如果省下的煤能換別的物資(比如糧食、布票),肯定也樂意;部隊干部,只要不影響秩序,還能體現(xiàn)“軍民團結(jié)”,他們不會反對,更能賺名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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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王小小帶著賀瑾直奔家屬院辦事處。
辦事處主任李姨正愁煤不夠分,一聽他們的提議,眼睛都亮了:“集中供暖?這法子好!”
但她很快又皺眉:“可誰家愿意把屋子騰出來啊?”
王小小早有準(zhǔn)備:“用隊里的空置房!我記得后勤倉庫旁邊有個舊活動室,平時沒人用,正好改造成‘暖心屋’!”
李姨:“成!我去跟后勤部協(xié)調(diào)!”
后勤部一聽這方案,立刻點頭,既能省煤,又能體現(xiàn)“軍民互助”,何樂而不為?
很快,舊活動室被收拾出來,部隊派了幾個戰(zhàn)士幫忙砌了個大火炕,還額外撥了兩車煤作為“試點支持”。
家屬院廣播站的大喇叭一響:
“通知!家屬院‘暖心屋’正式開放!煤不夠的同志可以申請集中取暖,今天來登記!王德勝家把今年冬季的煤全部捐給了暖心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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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小回到家里,開會。
“花花,紅紅,期末考試,你們怎么樣?”
紅紅低著頭不說話。
花花:“我沒有任何問題,可以在90分以上,我姐估計在70分?!?/p>
王小小敲著桌子,說:“你們明天請假,這個暖心屋,讓我們一起組織,這個更加有利益,但是花花明天晚上你給紅紅補習(xí),小瑾你來補習(xí)數(shù)學(xué)?!?/p>
“大家記住,既然做了好事,就要宣傳出去,我們損失了利益,那就要把名聲拿到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