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哨聲。四人同時停下動作,豎起耳朵。
哨聲三長兩短,重復了兩次。
王小小壓低聲音:“是巡邏隊的暗號,看來今晚真有情況?!?/p>
花花緊張地攥著手中的布條:“會不會是特務(wù)?”
紅紅摸了摸妹妹頭就:“肯定是。”
“別瞎猜?!蓖跣⌒。砸训拿碱^也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她起身走到大院門,借著門縫往外看。
外面靜悄悄的,只有幾盞昏黃的路燈亮著。
遠處,兩個持槍的戰(zhàn)士正挨家挨戶檢查門窗是否關(guān)好。
王小小語氣恢復了平靜,\"賀瑾,你去把后院的燈關(guān)了,順便看看釘子得夠不夠密。\"
賀瑾剛起身,突然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從家屬院大門口傳來。
緊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和壓低的人聲
王小小一個箭步?jīng)_到窗邊,這次她看得真切:三輛軍用吉普停在大門口,十幾個穿便裝但動作利落的人正快步走向后勤部方向。
王小小瞇起眼睛,“不是我們的人。他們的靴子不對,是……”
\"是總參二部的。\"趙華紅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把四個孩子嚇了一跳。
她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到到了門口,臉色異常嚴肅。“小小,把你們的煤油燈都熄了,立刻?!?/p>
紅紅跑進屋里,二話不說吹滅了桌上的油燈。
黑暗中,趙華紅的聲音更加低沉:“今晚無論聽到什么動靜,都別出聲,別點燈,更別往外看。明白嗎?”
“華姐,到底……”
“小瑾,不該問的別問?!壁w華紅打斷賀瑾,走路時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
“小小,你和賀瑾被罰打掃豬圈,明天別遲到?!闭f完,她的身影就融入了夜色中。
四個孩子在黑暗中站在院門口,只能聽見彼此緊張的呼吸聲。
遠處隱約傳來幾聲短促的哨音,像是某種信號。
王小小摸黑把做好的釘板遞給每個人:“這是我做的,你們拿著當武器。”
突然,后勤部方向傳來\"砰\"的一聲悶響,像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花花嚇得一哆嗦,被紅紅一把按住肩膀。
她在花花耳邊極輕地說,“我們的人,是他們在抓人。”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家屬院各處不時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和壓低的人聲。
有兩次,明顯有人從他們家圍墻外經(jīng)過,腳步嘩啦作響。
賀瑾死死攥著釘板,眼睛盯著后窗的方向。
直到凌晨三點左右,一切才重歸寂靜。
王小小讓其他三人先睡,自已守在窗邊。
天蒙蒙亮時,她看見趙華紅從后勤部走出來出來,身后跟穿軍裝的人,押著四個被黑布蒙頭的人。
王小小身后也跟來三小只,紅紅和花花忍不住驚呼,其中一個是古佳佳吧?。?!
王小小瞪了她們一眼。
趙華紅的車經(jīng)過他們院子,給了一個犀利的眼神。
王小小也犀利看著后面的三只,就是他們害她被發(fā)現(xiàn)了。
四只小崽崽偷偷摸摸回到屋里。
王小?。骸懊魈煸缟希t紅花花也跟著我們一起去打掃豬圈?!?/p>
王小小倒頭就睡,軍號響起的時候是七點。
王小小四人坐了起來。
“今晚燒柴火磚吧!冷了。”
“我去熱一下窩窩頭?!?/p>
“我去拿泡菜。”
紅紅壓低聲音:“昨晚被抓的,真的有一個是古佳佳嗎?”
花花咬著窩窩頭:“肯定是!我看見了,那個身形,還有她走路的樣子,一瘸一拐的,肯定是她昨晚翻墻摔的。”
賀瑾漫不經(jīng)心地攪著玉米糊糊:“她昨晚確實去了我家?!?/p>
王小小筷子一頓,抬眼看他:“你確定?”
賀瑾聳肩:“我‘不小心’掉了鑰匙,她撿了。按照她的性子,肯定會去偷東西?!?/p>
紅紅和花花瞪大眼睛,花花差點噎?。骸八运潜荒恪?/p>
王小小打斷:“吃飯?!?/p>
她沒再多說,但嘴角微微抽了抽,心里已經(jīng)明白,賀瑾是故意的。
昨晚古佳佳如果真的翻進賀家后院,迎接她的可不止是空蕩蕩的屋子,而是滿地碎玻璃和可能早已埋伏好的巡邏隊。
王小小沒戳破,只是低頭喝了一口糊糊,心里盤算著:古佳佳被抓,恐怕只是個意外收獲。
但是一定有特務(wù),不然趙華紅昨晚的警告、總參二部的出現(xiàn)、后勤部的動靜。
古佳佳是白癡嗎?
王小小放下碗,掃了他們一眼:“行了,別瞎猜。吃完趕緊去豬圈?!?/p>
說不定,豬圈那邊還能聽到點什么風聲。
四人迅速吃完,收拾好碗筷,背上工具筐騎著八嘎車往外走。
經(jīng)常在大樹下聊天的嬸子們,也不在了。
路上沒有啥人,但是各家院子大門打開一點點,都在整理大白菜和蘿卜。
王小小到了豬圈,就看見陳靜推著趙華紅等著,這一對母女。
“老大,你去看病,我們來打掃就好?!?/p>
王小小也不敢說一句話,陳姨的臉已經(jīng)黑得和炭一樣黑,她怕一點就燃。
脫下趙華紅的襪子,陳靜立馬哭了出來。
只見她腳踝處一片青紫,腫脹得厲害,皮膚下還滲著暗紅的淤血。
趙華紅僵硬的說:“娘,我沒有多大的事情。”
陳靜哽咽:“你給我閉嘴,我現(xiàn)在不想聽你說話?!?/p>
王小小不敢插話,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草藥膏,敷在趙華紅的傷處,用紗布包住腳。
“八個小時,不能把紗布拆了。”王小小交代。
陳靜強勢推著趙華紅離開。
王小小嘴角抽抽,不管在工作上再強勢,在娘的面前,還不是工作猛虎變家貓~
陸國強過來的時候,王小小打開紗布看著他的腿,去掉穿心蓮和半邊蓮藥泥,傷口化膿厲害,心里嘆息,不是不醫(yī)治,是缺盤尼西林,全國都在缺盤尼西林。
她用鑷子輕輕刮去,然后倒上酒精(紅薯酒做的酒精)消毒。
陸國強咬緊牙關(guān),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卻硬是一聲不吭。
王小小皺著眉頭,動作麻利地用金桂花提取精華液和穿心蓮和半邊蓮搗爛成泥,敷在傷口上,用紗布包起來。
“陸叔,昨晚抓的人里全部真的是特務(wù)?”
陸國強眼神一凜,掃了一圈,確認沒人才開口:“小丫頭片子別瞎打聽。古家那閨女純粹是自找的?!?/p>
王小小手上動作不停,心里笑了起來,她都沒有動手,古佳佳自已把自已作死了。
王小小系好紗布,狀若無意地問,“陸叔,別碰水,您如果可能是話,最好下午五點,來我院子換藥。”
陸國強問:“不是三天換一次藥?”
王小小心里再次嘆息:“你傷口化膿了,換藥要及時。”
“小小,二級戰(zhàn)備晚上別出來,免得害家人?!?/p>
陸國家離開,王小小進去,嘴角抽抽。
王小小哭笑不得,低吼“你們別拿了,紅薯4個,蘿卜兩個就行,大白菜不用拿了,家里的大白菜多的是,別和豬豬搶吃的了?!?/p>
“老大紅薯一人一個,蘿卜不能一人一個嗎?”紅紅問道。
王小小滿頭黑線……
她把蘿卜放下,踢著他們離開。
他們先去賀建民家,看到鎖上的鑰匙。
賀瑾故意傻笑:“姐,看我把鑰匙留在鎖上?!?/p>
這個小戲精~
四人來到后院。
賀瑾:“姐,小心一點,注意點,地上都是玻璃?!?/p>
王小小看著地上,都不用注意,地上血滴滴,她們把大白菜放在屋檐下,晾曬兩天,再腌酸菜。
把后院的蘿卜和前院種的蘿卜挖出來放到三輪車上,就騎車回家。
王小小回去,還是沒有一個出來,巡邏隊看著她,王小小嘴角抽抽,她爹的部下,他揮揮手示意他們回家。
唉!
他們本來就打算老老實實回家吧!
回到家里,花花說“這個二級戰(zhàn)備,差不多趕上一級戰(zhàn)備了?!?/p>
王小小不說話,西北軍區(qū)搞不好全部一級戰(zhàn)備,這個還好啦!十天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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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紅問道“老大,蘿卜怎么做?”
“一半做泡椒蘿卜,一半做蘿卜干,蘿卜葉子打過霜了,就曬干蘿卜葉子。小瑾,你來切蘿卜葉子,”
小瑾把葉子切下來,紅紅洗蘿卜葉子,給花花焯水,后晾曬。
王小小洗蘿卜,一個一個分開。
到了中午,都沒有洗好。
中午拿了兩個大蘿卜和兩個蝦干煮湯,王小小喜歡把蝦干切的碎碎的和蘿卜一起煮。
花花做了比較多的窩窩頭,把兩天的窩窩頭做好,煮好,明天煮菜的時候蒸一下就好。
水煮白菜放里大小一樣的8片肉。
剛剛煮好飯坐到炕上,剛要吃,就有人進來,四人同時看了他腳下的靴子,昨天來抓特務(wù)的兵。
“賀瑾,你家的鑰匙是你給古佳佳的嗎?”
賀瑾:“不是,昨天我的鑰匙不見了,今早我回家的時候,看見鑰匙再鎖頭上,估計昨天急著收菜,忘記取下鑰匙了?!?/p>
那人聽了他的話,又看了他們的飯菜,一個團長和副師長的女兒和兒子,就吃這個,古佳佳把這個叫做‘腐敗’???
他一句話也沒有再說,走到時候,經(jīng)過廚房,順手打開鍋,啥也沒有,看了糧鋼,打開一看,三斤大米,三斤面粉,一包掛面,1斤綠豆粉絲。其它的這么大的糧食缸,全部是玉米粉。
走了大院門,就聽到趙華紅輪椅聲和嘲諷道:“老丁,你跑到我們家屬院,就這么對一個七歲的崽崽問話,紀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