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以及,他沒有騙她。
傅東擎就在走廊的盡頭站著。
只不過宋凝背對著他,沒有看到。
兩個男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似乎屏蔽了所有人,都袒露著雄性動物的兇狠。
傅東擎是純狠,而丁予期則是帶著一點玩味的獰笑。
傅東擎沉著臉快步往這邊走過來,丁予期下一秒就把頭由靠在宋凝肩上了。
“……怎么又頭暈了?”
宋凝看月亮看的正美呢,肩膀上duang的一個重壓。
丁予期虛虛地摟著她,既不會太讓她厭惡,但又把她的所屬權(quán)展示給了正在關(guān)注著自己這邊的人。
“嗯,還有點?!?/p>
“護士都說了,你有可能是輕度腦震蕩,你剛剛還非要看什么白月光,你就不能盡量保持一個姿勢,不要來回搖頭晃腦嗎?”
丁予期:“行,我就保持這樣,不動了?!?/p>
宋凝看著自己肩膀上的大腦袋,嘆了口氣。
“我們回病房吧,我真撐不住你。”
“嗯,行。”丁予期還是有些心疼她:“我的頭很沉嗎?”
“唔,比你的三個好大兒輕那么一丟丟?!?/p>
兩個人一起相互依偎著離開,消失在視野盡頭。
傅東擎剛想追,電話就響了。
他聽了一會兒,對電話說道:“嗯,我現(xiàn)在過去?!?/p>
他走過去,站在了方才宋凝待過的地方,順著她的角度,抬起頭往窗外看。
一輪彎彎的月牙,確實很美,怪不得她看了那么久。
只可惜,現(xiàn)在他無心欣賞。
……
唐婷是在拍戲途中被人帶過來的。
不是她自己的房車,而是一輛陌生的豪車。
手機也被沒收了,車里沒有人,車門被鎖了,她出不去,也沒辦法求救。
她原本以為是哪個瘋狂的粉絲,或者是色膽包天的富二代。
反正總不至于要她的命。
于是就靜觀其變了。
直到有一個黑衣服的人上了車,發(fā)動了車子。
唐婷頓時緊張起來:“你是誰,要帶我去哪兒?”
黑衣人不語,只是一味的開車。
唐婷直接扯下自己脖子上的絲巾,勒住了黑衣人的脖子:“ 你再不說我勒死你了??!”
黑衣人終究還是有點慌了。
“唐小姐,你安靜坐著吧,你是太太最好的朋友,反正傅總肯定不會傷害你的?!?/p>
傅總?
傅東擎?
唐婷瞬間來了火氣:“他要干什么呀?我正拍戲呢!那么大一個劇組,燈光攝像導演編劇都等著我呢!你趕緊停車,或者送我回去?!?/p>
黑衣人只是抱歉地說:“唐小姐,我勸你收一收脾氣,傅總今天心情不太好?!?/p>
“他心情好不好關(guān)我什么事?趕緊停車!”
不知道是不是她發(fā)脾氣起了作用,黑衣人終究還是靠在路邊停車了。
唐婷推開車門就想下去,但是剛開了個縫,車門就又從外面被關(guān)上了。
小何一臉肅殺地站在外面,跟黑衣人點了點頭,然后接替了他的位置,重新發(fā)動輛車子。
唐婷是認識小何的。
她問道:“傅東擎到底要干什么?”
小何的聲音很冷:“問你點事情。”
“他傅大總裁想知道什么,自己去查不就完了,還用問我?”
小何沒有再說話,只是繼續(xù)開車。
這次去的地方似乎很遠,唐婷見他跟個啞巴一樣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索性不再問了,閉上眼睛睡覺。
去了再說。
凌晨時分,車子終于慢慢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小何叫了一聲:“唐小姐,醒醒。”
唐婷睡眼惺忪,咕噥著:“這是哪兒?。俊?/p>
“您看看就知道了?!?/p>
唐婷微微睜開眼,看了看車窗外。
或許是大晚上的路燈昏黃,她有些認不出方位。
不過周圍基本都是平房,還有幾個陰暗的小巷子,里面隱隱約約透出來一些紅紅綠綠的燈牌,寫著【發(fā)廊】或者【按摩】。
看起來像是個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
她搖了搖頭:“傅東擎帶我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小何下了車,幫她拉開車門:“唐小姐要是認不出來的話,不如下車仔細看看?!?/p>
唐婷剛睡醒,還有些迷蒙,但是下一秒,她就愣在原地。
紅色的燈牌上,【榮成快捷酒店】幾個字,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瞬間臉色慘白,飛快的別過身去,不愿意再看。
小何走了過來,問道:“唐小姐,你怎么了?”
唐婷聲音顫抖,額頭也浸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沒什么,就是……暈車?!?/p>
小何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她:“你看起來好像有點熱?!?/p>
“謝謝……”
唐婷滿頭是汗,可小何碰到她手指的時候,冰的他一激靈。
小何嘆了口氣,拉開了車門:“唐小姐,上車吧,有空調(diào)你能舒服些?!?/p>
唐婷上車的時候,腳下絆了一下,差點撲進去。
她幾乎是有些狼狽地上了車,坐在后排深呼吸了好幾口,才勉強調(diào)勻了呼吸。
小何緩緩開了車,見唐婷閉著眼睛,他不著痕跡地把后視鏡上安裝的針孔攝像頭挪了挪。
一個小時后,小何把唐婷送回了劇組。
珊珊在等她,見唐婷下車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有些遲疑。
小何說:“明天幫她跟劇組請個假吧。”
珊珊問:“請問你們傅總把她帶去哪里了?”
小何沉默了一會兒,說:“別問那么多了,快扶她進去休息吧?!?/p>
小何上了車,把車開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然后點開了視頻通話。
視頻那頭,傅東擎神情冷峻。
小何說:“傅總,看來……那一晚的事情真的跟唐婷有關(guān)。”
而且,應該不是什么愉快的記憶。
不然唐婷不會反應那么大,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樣子。
其實從跟吳教授見過面開始,傅東擎就已經(jīng)有些懷疑了。
宋凝的好朋友也有幾個,那個干婚紗攝影的祝如星也是一個,但是宋凝好像格外在意唐婷。
那種在意,超越了一切,仿佛是一個要護著崽子的雞媽媽,一碰就應激。
明明,宋凝不是那種神經(jīng)很敏 感的人。
大多數(shù)時候,她對感情都是比較內(nèi)斂的,就連他們十五年的感情,她也幾乎從來沒有很奔放的表現(xiàn)出來對他的愛意或者占有欲。
但她的溫柔和細心,都流淌在細枝末節(jié)里。
每次出差,她都會給他準備好他需要的東西。
她熟悉他的一切生活習慣,都會替他考慮周全。
甚至他無意中說了一句自己喜歡某個商場的空氣清新劑,第二天家里就會出現(xiàn)同款。
好像除了跟丁予期一見面就斗嘴之外,她其他時候都安靜地像是一條靜靜流淌的小溪。
丁予期……
一想起這個名字,傅東擎又狠狠按了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