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球被踢到了丁予期這里。
宋凝乖乖低著頭裝鵪鶉。
這兩個人,一個是她的老板,一個是她的上帝,只要他們兩個達(dá)成一致,她干什么都行。
丁予期眼尖地看到了劉小姐手里的邀請函,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劉小姐也要去顧家的滿月酒?”
“是?。∥腋櫦矣行┥馔鶃?,他們家小金孫的滿月酒,我肯定要到場祝賀的呀!聽小丁總這個意思,您也要去?”
丁予期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也受我外公之托,要去給顧爺爺?shù)酪宦曄?。既然如此,劉小姐不如坐我的車去??/p>
劉小姐頓時驚喜不已:“這多不好意思呀……”
“您也說了,您是我們酒店的大客戶,服務(wù)肯定是要到位的?!?/p>
“那好,那我就不推辭了。有小丁總開車送我,我今天可真有面子了,哈哈?!?/p>
宋凝聽他們兩個相談甚歡,心里微微安定了些。
“丁總,那您……?。 ?/p>
車鑰匙被扔了過來,宋凝狼狽地接住。
丁予期說:“去換身衣服,我跟劉小姐在車庫等你?!?/p>
宋凝:“?”
“劉小姐點(diǎn)名讓你當(dāng)司機(jī),這是客戶對你的信任,宋經(jīng)理,你應(yīng)該覺得開心啊?!?/p>
所以意思是說,他得了劉小姐的感謝,活兒還得她來干?
她昨晚真的是腦子秀逗了才會做那么一個傻缺到極致的夢!
她說:“我就不換衣服了吧,反正我又不進(jìn)去會場?!?/p>
丁予期的語氣不容拒絕:“去換,我缺個女伴?!?/p>
“滿月酒要什么女伴,又不是什么商務(wù)酒會……”
丁予期說:“你有磨蹭的功夫,衣服都換好了。趕緊去,別讓劉小姐久等?!?/p>
說完,他就十分禮貌地做了個“請”的姿勢,邀請劉小姐“女士優(yōu)先”,兩人先一步離開了。
宋凝沒辦法,只能返回了自己房間。
她沒帶什么可以撐場面的衣服,只能換上了丁予期前兩天給她買的那套白色的向日葵裙子。
頭發(fā)也稍微整理了一下,隨意地披散著,只是在一側(cè)別了一個簡單的發(fā)卡。
到地庫的時候,丁予期倒是跟劉小姐有說有笑的。
見她來了,丁予期直接攤開手:“車鑰匙呢?”
宋凝把鑰匙拿了出來。
丁予期一把抓過,自顧自鉆進(jìn)了駕駛座發(fā)動了車子。
……不是說讓她開嗎?
怎么現(xiàn)在又自己開上了。
丁予期說:“我怕你對S市路況不熟,我倒是無所謂,最后害的劉小姐遲到了就不好了?!?/p>
劉小姐似乎已經(jīng)把丁予期當(dāng)自己人了,笑呵呵地說:“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晚一點(diǎn)也不要緊?!?/p>
宋凝看的嘖嘖稱奇。
劉小姐這么一個難搞的人,居然變得這么好說話了?
她看了一眼丁予期,丁予期只是似笑非笑地看她:“上車啊,愣著干嘛。”
宋凝拉開了后排座位的車門,劉小姐說:“不好意思啊宋經(jīng)理,我不太習(xí)慣跟別人坐一起?!?/p>
宋凝頓了頓,只好去了副駕駛。
一路上,丁予期開車開的很穩(wěn)。
顧家的老宅在西浦,大概半小時車程就到了。
還沒到門口,就能感受到顧家這個滿月宴辦的排場之大。
從巷子口開始,車就已經(jīng)開不動了。
好在顧家安排了人在這里幫忙,指揮著車輛依次停好。
劉小姐似乎遇到了個熟人,先下車寒暄去了。
丁予期把車開到了指定的位置上,熄了火。
“這個顧家到底什么來頭,孫子的滿月酒而已,感覺全S市的名流貴族都來了?!?/p>
丁予期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說:“顧老爺子正兒八經(jīng)部隊(duì)出身,實(shí)打?qū)嵉能姽?。跟我外公還有傅東擎的爺爺都曾經(jīng)是戰(zhàn)友,只不過傅爺爺后面退伍之后開始從商,我外公原本跟顧爺爺都是并肩作戰(zhàn)的,只不過后來受了傷,被送回了S市療養(yǎng)至今?!?/p>
關(guān)于丁予期的家世,宋凝其實(shí)知道的不多。
她只是聽傅東擎說過,他是丁家的三公子,但是好像也從來沒提起過他外祖這一邊的關(guān)系。
丁予期說:“我跟顧家的幾個小輩也算是從小玩到大了,一會兒你都能見到。”
正說著,有人輕輕拍了拍丁予期的肩膀:“喂,小丁總大駕光臨,稀客呀!”
宋凝回頭,看到一個十分溫婉柔和的女孩。
她跟丁予期很熟,笑意盈盈的,看到宋凝的時候問了一句:“這位是……”
丁予期說:“女伴,宋凝。”
宋凝嚇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被丁予期給訓(xùn)練出來了,她總是感覺他下一句話要說:“我兒子的媽?!?/p>
還好還好,今天還算他有分寸。
女孩長得很漂亮,皮膚瑩白透亮,五官柔和婉約,倒真有幾分江南女子的秀美。
她輕笑著跟宋凝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好,宋小姐?!?/p>
宋凝也回以微笑。
但是在稱呼的時候犯了難。
丁予期給她介紹:“這位是顧爺爺?shù)恼粕厦髦?,最小的孫子,顧秀秀?!?/p>
宋凝:“顧小姐您好,我叫宋凝?!?/p>
“你……是不是予期的女朋友???”
宋凝連忙想否認(rèn),可這一次,丁予期否認(rèn)的比她還快:“我酒店的員工而已,你可別亂說?!?/p>
顧秀秀輕笑:“你這么著急否認(rèn)干什么?難道是今天宴會上有你的心上人?”
按照丁予期的一貫花 花公子作風(fēng),宋凝估計(jì)他又會痞里痞氣地開玩笑糊弄過去。
可是今天她沒想到的是,丁予期回答的很鄭重:“是?!?/p>
“秀秀,予期。”
這個聲音是……
宋凝一回頭,就看到了今天頭版頭條上的兩個大紅人。
傅東擎西裝革履,林瀾還穿著一套白色的連衣裙,頭發(fā)也披散了下來,手挽在傅東擎的臂彎里。
看到我的那一刻,傅東擎的臉色突然變得一片慘白。
他飛快地抽出自己的手臂,跟林瀾拉開距離:“阿凝,你怎么在這里?”
顧秀秀有些驚訝:“東擎,你跟宋小姐也認(rèn)識?”
“我、我們……”
林瀾笑著接過話:“之前因?yàn)橐恍┦虑槲腋鷸|東和宋小姐有過一些交集。這位就是顧小姐吧?我常聽東東提起你,兩家也算是世交,以后可要多走動啊?!?/p>
林瀾一番話說的,頗有幾分“傅太太”的排場。
顧秀秀禮貌的笑:“東擎,原來這位就是你金屋藏嬌了這么多年,捂著不給我們看的摯愛啊?今天要不是托我小侄子的福,還真是無緣得見呢?!?/p>
傅東擎沉著臉,目光一直凝在宋凝身上。
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解釋,可林瀾輕輕扯了扯他的胳膊,他只能又咽了回去。
只能用一種內(nèi)疚又自責(zé)的復(fù)雜目光看著宋凝。
可下一秒,丁予期就往前走了一步,替她擋住了傅東擎的注視。
他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既然來了,那先就進(jìn)去吧?!?/p>
顧秀秀連忙說:“對對對,走吧,我?guī)銈冎苯尤ヒ娢覡敔敗!?/p>
傅東擎還想說什么,被林瀾拉著往前走了,一步三回頭。
“怎么,一見到傅東擎,就想起昨晚那個夢了?”丁予期問。
宋凝搖了搖頭:“沒有,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