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予期思索了一下:“看你表現(xiàn)?”
宋凝:“?”
“萬一林瀾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傅東擎的,你可別又回心轉(zhuǎn)意了。”
宋凝立馬否決:“那不能夠,我跟他之間的問題并不止是林瀾,而是……”
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她跟吳教授從酒店出來那張照片還是這個姓丁的拍的!
她真是越來越弄不懂這個丁予期了。
“丁總,我怎么覺得你好像知道的挺多呀?”
丁予期挑眉:“何以見得?”
“我跟吳教授一起去酒店的事,你怎么就那么剛好路過酒店外面,還恰好拍到了幾張讓人誤會的照片?那一片我記得是個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吧,你堂堂丁三公子凌晨五點多去那個地方干什么?配不上你的身份呀?”
宋凝頓了頓,又說:“還有林瀾懷孕的事。我都沒想過林瀾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傅東擎的,你為什么會做出這種假設(shè)?”
她忽然間變得警惕起來:“你到底想干什么?”
丁予期微微垂著眼眸,勾了勾唇角:“你覺得呢,我想干什么?”
“……你該不會真的是個雙吧?”
丁予期:“……”
“那你也太慘了,女的結(jié)婚了你等了人家十幾年,男的也結(jié)婚了也等了十幾年。丁律,你真的是史上最慘的雙了?!?/p>
看著宋凝眼中還真有點同情的神色,丁予期只覺得渾身惡寒。
他蹙了蹙眉:“又在胡說八道?!?/p>
“丁總,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p>
“問?!?/p>
宋凝問他:“你既然這么討厭我,今天為什么幫我?”
從知道雪球去世的消息開始,丁予期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所有事。
一邊讓自己的朋友大蔣去寵物店,先固定證據(jù),避免雪球遺體上留下的證據(jù)被破壞;一邊拉著她買了最早一班的航班飛回了H市。
到了H市后,他又第一時間找了檢測師確定了雪球的死因。
而且,剛剛她發(fā)瘋跟傅學(xué)森和蔣秀蘭剛起來的時候,丁予期全程都是在幫她的。
傅學(xué)森好幾次想沖過來打她,都是被丁予期牢牢扣在了原地。
“因為你現(xiàn)在是我的員工,”丁予期說:“我怕你半路闖禍,給我們衛(wèi)斯理酒店蒙羞?!?/p>
宋凝:“……”
“怎么,這個理由不可信?”
宋凝:“你還不如直接說你是秦始皇,讓我V你50?!?/p>
丁予期輕笑:“秦始皇可不稀罕你那50,都是直接讓你打五個億,幫助他復(fù)國?!?/p>
“到底為什么幫我?”
丁予期沒說話,只是微微湊近了她。
他一只手撐在副駕駛的座椅靠背上,另一只手按住了車窗,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網(wǎng),把她鎖在里面。
“宋凝,你想得到一個什么答案呢?”
宋凝覺得非常局促,她努力往旁邊偏過頭去,“……我不知道,我是在問你?!?/p>
丁予期繼續(xù)湊近:“潛意識其實有時候就是真相。你覺得我為什么幫你?”
啪!
迎接他的,也不是他期待的答案,而是宋凝的一耳光。
不算重,但也帶著力道。
他的臉被打的偏向了一邊。
宋凝使勁推開罩在自己上方的丁予期,直接用手比了一個佛教的手印,厲聲喝到:“妖孽!我不管你是什么東西,立馬從丁予期身上給我下來!”
丁予期無聲的嘆息,退回了自己的領(lǐng)地。
宋凝說:“丁總,你剛剛可能被什么東西附身了,好可怕?!?/p>
丁予期:“很恐怖嗎?”
“不是那種可怕,就是……很油膩,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那種油膩?!?/p>
丁予期嗤嗤地笑開:“油膩鬼?”
“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你平常的樣子?!?/p>
“我平常什么樣子?”
“懟我,陰陽我,使喚我,刁難我。”
丁予期無奈地捏了捏額角:“在你眼里,我就這么討厭?”
“也不是討厭,但肯定是對我很不滿意。但是你剛剛那個樣子,雖然油膩,但是那個眼神……就好像有點喜歡我?”
丁予期微微抬眸。
宋凝嗤笑了一聲:“你怎么可能喜歡我?你可是丁予期誒!所以你肯定是被什么臟東西附身了?!?/p>
她往外看了看,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
這里也是個別墅區(qū),車就停在別墅外面的院子里。
凌晨時分,一片漆黑,這里人少,只能聽到鳥類的嘶鳴,還真有幾分滲人。
宋凝說:“你還是抽空找個大師來這里做做法吧,說不定真有什么臟東西?!?/p>
丁予期直接無語了:“你寧愿相信這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我喜歡你?”
宋凝:“我有一個正常人的分析能力。”
“你連小學(xué)生的判斷力都沒有,小學(xué)生都知道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p>
宋凝拍了拍心口,仿佛放心了許多:“還好還好,你又開始懟我了,那東西終于走了。”
丁予期一個白眼翻上了天。
兩人斗嘴斗了一會兒,宋凝也算是徹底冷靜了下來。
雪球去世了,H市的氣溫高,還是得盡快處理一下它的后事。
宋凝嘆息了一聲,問道:“丁總,我能請幾天假嗎?”
“什么假?”
“喪假,”她說:“我想陪陪雪球?!?/p>
丁予期點了點頭:“可以。不過還是得等公安機關(guān)對雪球的遺體做個解剖,雪球它的死因,總得有一份官方的證據(jù),以后不管你要做什么,都是一個強有力的證據(jù)?!?/p>
宋凝問他:“你不是說,就算錘死了市傅學(xué)森買通了人給小肉干上下藥,法律也奈何不了他嗎?”
丁予期想了想說:“狗狗畢竟不是人,肯定不能以故意殺人罪處理。但是根據(jù)刑法第一百一十四條和一百一十五條的規(guī)定,在公共環(huán)境中投放毒害性物質(zhì),嚴(yán)重危害公共安全,將構(gòu)成投放危險物質(zhì)罪?!?/p>
“可是他只是讓人給小肉干上下了毒,并不是公共區(qū)域?!?/p>
丁予期說:“……如果造成年人的重傷、死亡,或者是使公私財產(chǎn)遭受了重大的損失,也要承擔(dān)一定的刑事責(zé)任。因此,給寵物投毒,投毒者涉嫌故意毀壞財物罪,我們可以用這一條來起訴他。”
宋凝直接原地滿血復(fù)活了,直接比了個大拇指:“專業(yè)的事還得專業(yè)的人來干啊,丁律,你可真牛!”
“但是我還是得提醒你一次,起訴是可以起訴,但賠償估計還是要不到多少錢的,就像警察說的,直接陪你當(dāng)初買小狗的錢,想要精神損失費,還得協(xié)商。”
宋凝堅定的說:“我要的不是錢,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堂堂傅老先生,也會干這種喪良心的缺德事!我回頭去問問唐婷熱搜怎么買的,等開庭審理的那天,我也要給他頂?shù)綗崴训谝蝗ィ ?/p>
丁予期看著她,不禁笑開:“很好,這才是我認識的宋凝。”
從來不會自怨自艾,受了委屈必須打個巴掌回去。
忍,不是她的風(fēng)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