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可以,”傅東擎說:“我說可以就可以?!?/p>
宋凝冷笑:“可我不愿意?!?/p>
傅東擎看向她的目光原本還帶著溫柔繾綣,可聽了這段話之后,漸漸失去了溫度,最后變成了陰冷。
“阿凝,你不要逼我?!?/p>
宋凝問他:“唐婷呢?”
“在隔壁客房?!?/p>
宋凝抬腳就要過去。
傅東擎飛快起身,在她出門之前把主臥的門又關(guān)上了。
宋凝看向他:“還要干什么?”
“阿凝,我最后再問你一次,跟不跟我回去?!?/p>
“答案你已經(jīng)知道了,還問我做什么?!?/p>
傅東擎冷笑了一聲:“好,既然這樣的話……”
這一次,他主動拉開了房間的門。
“你這么想看看你的好朋友,我不會再阻止你?!?/p>
他會突然這么好心?
宋凝將信將疑。
但對唐婷的擔(dān)憂還是戰(zhàn)勝了一切,她飛快地奪門而出,然后推開了客臥的門。
然后,倒吸了一口涼氣。
珊珊淚眼婆娑地坐在墻角,被綁住了手腳:“宋凝姐,求你……”
她看向床上。
唐婷就躺在那里,毫無知覺,身上的外衣都被脫掉了,只剩下貼身的內(nèi)衣褲。
傅東擎的聲音從遠(yuǎn)處飄來,帶著警告:“你不跟我回去的話,唐婷的照片,五分鐘后就會登上全網(wǎng)的熱搜第一?!?/p>
宋凝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開始逆流。
幾年前的那個幽暗的酒店房間里,唐婷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毫無反抗能力地昏迷在床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碎,破布一樣隨處都是……
她渾身發(fā)冷,立刻從柜子里扯出了棉被蓋在唐婷身上,把她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再也沒有一絲皮膚露在外面。
宋凝一邊緊緊地抱住她,一邊哭著說:“沒事的,唐婷,我來了,沒事的……”
她的樣子像是瘋了一樣,壓抑著哭聲,拼了命的想要把用被子把唐婷緊緊的包裹住。
珊珊早已經(jīng)哭的淚眼婆娑:“宋凝姐,宋凝姐……”
宋凝渾身都在顫抖,問她:“誰動的她?”
珊珊哭著說:“我不知道,他們一進(jìn)來就把唐婷姐弄暈了,我打完那通電話之后就被關(guān)到了陽臺。等我再被帶回來的時候,唐婷姐已經(jīng)就是這樣了……”
“王八蛋,王八蛋?。。?!”
宋凝憤怒地咒罵著。
她剛剛從主臥的方向跑過來的時候,客廳里密密麻麻站了幾十個黑色衣服的保鏢。
全都是男人。
那唐婷的衣服……
“阿凝,看完了嗎?看完了就出來,我們談?wù)?。?/p>
傅東擎的聲音已經(jīng)在門外了。
或許是為了避嫌,他背對著主臥,聲音冷漠。
宋凝再次檢查了一下唐婷,確認(rèn)她渾身都被蓋嚴(yán)實(shí)了,又蹲下去給珊珊松了綁,叮囑她:“照顧好唐婷?!?/p>
她出了門,順手把客臥的門關(guān)好。
傅東擎聽到她的腳步聲,轉(zhuǎn)過了身:“現(xiàn)在,愿意跟我回去了嗎?”
宋凝整個人冷靜到了不可思議,沉默良久,才說:“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我有一個條件?!?/p>
“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回家,唐婷的照片永遠(yuǎn)不會被曝光?!?/p>
“剛剛誰給唐婷脫了衣服,我要他的手?!?/p>
她的目光在幾十個保鏢中掃了一圈,目光如同尖銳的鋼刀:“傅東擎,你不是說我要什么都會給我嗎?這個條件,你只要答應(yīng),我就跟你走?!?/p>
她抬頭,對上傅東擎的眼睛,目眥欲裂。
傅東擎說:“如果,動手的人是我呢?”
“那我會親手砍下你的手?!彼文f:“我說到做到。”
傅東擎緊緊抿著唇,冷冷地看著她:“阿凝,如果不是曾經(jīng)我們那么相愛過,我?guī)缀跻獞岩赡阆矚g女人?!?/p>
“隨你怎么想?!?/p>
“唐婷對你來說,就這么重要嗎?朋友,和丈夫,你幾乎毫不猶豫就選擇了她!”
宋凝有些想笑:“吳教授和唐婷,一男一女,在你口中我好像成了個男女通吃的變態(tài)。”
“我想你的眼里只有我,我想要在你心里永遠(yuǎn)排第一位?!?/p>
“那就不該用唐婷來威脅我!尤其是這樣……”
讓多年前的噩夢重演。
自從那件事之后,唐婷陷入了很長時間的抑郁期。
她自殺過無數(shù)次,吃過安眠藥,也嘗試過上吊,甚至差點(diǎn)從樓頂一躍而下。
她厭棄這個“臟”了的自己。
這段時期,是宋凝和吳教授陪她一起走過來的。
是吳教授告訴她:做錯了事的人,是那些心思壞掉了的男人,不是你。你沒有臟,你只是一個受到了傷害,還不知道怎么去排解的可愛女孩。
唐婷哭了,在頂樓哭的撕心裂肺。
她緊緊抱著宋凝,哭著告訴她:“阿凝,我不想再被噩夢折磨?!?/p>
宋凝拍著她的背,跟她說:“不想記得就忘了吧,徹底忘掉,從今以后,那一天從你的人生中徹底抹去,你只是去參加了一個晚會,表演了節(jié)目,然后就跟我一起回了宿舍,一覺到天明?!?/p>
唐婷用了三年的時間,終于走了出來。
可今天的一切,卻又舊事重提。
傅東擎說:“我是叫酒店的女服務(wù)生幫唐婷脫的衣服,沒有男人碰過她?!?/p>
“你給她下的什么藥?”
“乙醚,計(jì)量不大,應(yīng)該一個小時之后就能蘇醒,對身體沒有傷害。”
傅東擎輕輕幫她把碎發(fā)別到耳后,溫柔地說:“阿凝,告訴我,你究竟是怎么從這么多監(jiān)控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酒店?!?/p>
宋凝說:“你當(dāng)我會隱身術(shù)?!?/p>
“阿凝,告訴我實(shí)話。”傅東擎說:“我必須要知道,否則你以后還會逃走,我找不到你,但唐婷是公眾人物,我肯定找得到她,你也不想她再次被傷害,對不對?”
扣扣——
房間的大門被敲響了。
傅東擎的助手小何急匆匆趕了過來:“傅總,我讓人拆了酒店所有的通風(fēng)口和管道,都不是?!?/p>
傅東擎沉吟了一下:“不是走樓梯間,也不是通風(fēng)管道……酒店的監(jiān)控確定沒有死角嗎?”
小何說:“我已經(jīng)都逐一確認(rèn)過了,只要太太出現(xiàn)在酒店的任何一處地方,都必定會留下痕跡。但只能查到太太和唐婷小姐昨天的入住監(jiān)控,還有今天太太坐電梯上樓的監(jiān)控,再然后……就人間蒸發(fā)了?!?/p>
傅東擎挑眉:“阿凝,難道你真的會隱身?”
不,不可能。
一個大活人,肯定有出去的路徑,只是他還沒找到。
傅東擎的目光像是X光,把宋凝上上下下全都掃了一遍。
她的衣著干凈整潔,也不像是躲在垃圾或者布草里面被人運(yùn)出去過。
而且她的黑色高跟鞋也干凈的一塵不染,她的房間在26層,高跟鞋攀爬更不可能。
等等,這雙黑色高跟鞋,他好像有點(diǎn)眼熟……
小何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太太的鞋!我在電梯的監(jiān)控視頻里看到過!”
傅東擎猛然間抬起頭——
他也想起來了……
是丁予期抱著的那個,被他蒙住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