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砸人怪疼的……”
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
蘇雨眠錯愕:“怎么是你?”
邊月笑笑:“很驚訝嗎?不是你給的地址,我找過來很合理啊?!?/p>
蘇雨眠嘴角一抽:“找過來合理,但躲在暗處狗狗祟祟不合理?!?/p>
邊月:“……”
蘇雨眠抬腕看表,不好,已經(jīng)過了兩分鐘,“介不介意等我一會兒?先去沖個澡。”
邊月:“?”
“來不及了,一會兒再跟你解釋!”
說完,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向前方草棚。
邊月:“……”
很快,洗完澡的蘇雨眠穿著睡衣從棚子出來,“好了,走吧,去我房間。”
邊月:“你……這就洗完了?”
蘇雨眠:“當然。”
邊月看了眼不遠處簡陋的草棚,再看看眼前額頭水漬都沒來得及擦干的蘇雨眠,表情一言難盡。
“你這兒……真夠艱苦的?!?/p>
蘇雨眠笑笑,走在前面帶路:“誰說不是呢?”
“……”但我看你還挺高興是怎么肥事?
到了房間,蘇雨眠放下盆,洗干凈杯子,給邊月倒了杯白開水。
“只有這個,將就一下?!?/p>
“謝謝?!?/p>
邊月打量起四周,除了簡陋,還是簡陋。
“你一直都住這里?”
“嗯,”蘇雨眠點頭,“你住哪?上島以后事情太多,也沒顧得上聯(lián)系你?!?/p>
“小海嶼那邊有家民宿,專給一些海釣愛好者提供住宿,所以環(huán)境還行。”
小海嶼……
得最西邊去了。
基地位于最東邊,蘇雨眠還沒往那邊去過。
“你事情辦得怎么樣?”
邊月笑容微滯,“……不太順利?!?/p>
“這么晚過來找我,應(yīng)該不是為了聊天吧?”蘇雨眠問道,突然,她表情頓住。
下一秒,猛然抬眼,看向邊月——
“你受傷了?”
邊月怔愣,下意識抬手捂住一側(cè)肩膀,“你怎么知……”
“嚴不嚴重?我也是慢半拍,這么明顯的血腥味剛開始還以為是海風的味道……”蘇雨眠上前查看。
邊月哭笑不得:“你屬狗的???這都能聞出來?”
蘇雨眠看她還有心情開玩笑,應(yīng)該傷得不是很重,但唇色明顯有些泛白,估計也不算輕松:“在肩膀?”
“……嗯?!?/p>
“上衣脫一下?!?/p>
邊月:“??”
此時,蘇雨眠已經(jīng)取出藥箱,轉(zhuǎn)身見她還愣坐著,催促道:“脫啊,你不脫,我怎么幫你處理傷口?”
“……”
這個小藥箱是沈時宴隨那批藥品一并運上島的。
里面有最好的消炎藥和外傷藥,以及一些應(yīng)急特效藥,甚至……連麻醉劑都有。
還特意吩咐鄧偉務(wù)必親自交到她手里。
見蘇雨眠已經(jīng)取出碘伏和繃帶,還有兩支針劑放在一旁備用,邊月也沒矯情,直接把外套脫了。
但她手抬不起來,里面的T恤沒辦法。
蘇雨眠只能親自上手。
傷口處血痂已經(jīng)和布料粘在一起,蘇雨眠只能先剪掉多余的布料,然后一點一點用鑷子和棉簽進行分離。
期間,邊月愣是沒發(fā)出丁點兒聲音。
如果不是滿頭的汗水和痙攣抽動的面部肌肉,蘇雨眠還真以為她是鐵打的,不知道疼。
好不容易把布料和傷口分開,蘇雨眠卻發(fā)現(xiàn)不對勁:“你這傷怎么來的?”
乍一看像劃傷,又像擦傷,但仔細分辨就會發(fā)現(xiàn)傷口小而深,呈不規(guī)則盲管創(chuàng)形態(tài),且有多處,傷口上還附著小而尖銳的金屬異物。
邊月沒說話。
蘇雨眠手上力道不由加重,痛得對方倒抽一口涼氣。
“嘶——你故意的?”
蘇雨眠也不客氣:“你來找我救命,又不肯說傷是怎么來的,我看著很像冤大頭嗎?”
邊月輕哼:“……哪有你這么聰明的冤大頭……”
“這是彈片擦傷!”蘇雨眠開門見山,“邊月,你跟人動槍械了,是嗎?”
邊月挑眉,似乎有些驚訝她的敏銳和見識。
畢竟,國內(nèi)也沒幾個人見過槍傷……她卻能脫口而出這是彈片擦傷。
蘇雨眠:“別這么看我,我見過豬跑,謝謝?!?/p>
邊月:“……”
“之前在船上你問我上島做什么,那個時候我沒說,現(xiàn)在……好像不得不說了?!?/p>
蘇雨眠目光如炬:“你要是不愿意,不用勉強。”
“那你是不是立馬就要把我趕出去?”
“嗯?!?/p>
“你還真趕啊?!”邊月音調(diào)拔高,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她有點氣鼓鼓,不太服氣的樣子。
蘇雨眠卻認真道:“你的傷來路不明,我要對基地其他成員負責?!?/p>
邊月看了她一眼,小聲咕噥:“你們兩口子還真是一模一樣……”
“你說什么?”
“咳!沒什么……告訴你也沒關(guān)系,之前沒說是覺得麻煩,畢竟要從頭說起,還是很費口水的。”
“需要我再幫你倒杯水嗎?潤潤嗓。”
“那倒不用,這杯還沒喝完呢……還記得桑槿嗎?就是……之前故意接近你,差點害了你的那個H國交換生?!?/p>
蘇雨眠挑眉,不免驚訝:“記得,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我跟那個冒牌貨沒關(guān)系,但我跟真桑槿是同母異父的姐妹?!?/p>
蘇雨眠突然想起什么:“你突然回國,還進了邵溫白的實驗室,就是為了查她?”
“可以這么說,也可以理解成——是為了接近你?!?/p>
“我?”
“那個冒牌貨來華夏的目的不就是接近你嗎?我想弄清楚她的目的,自然繞不過你這兒,索性就面試進了你男人的實驗室咯。”
蘇雨眠垂眸:“……他現(xiàn)在不是我男人了。”
“反正遲早都是。”
“……”
“呼!輕點輕點!你又故意了!”
“……沒有?!?/p>
邊月嘴角抽搐,你看我信嗎?
蘇雨眠一邊熟練地為她處理傷口,一邊繼續(xù)追問:“那你來Max群島和真桑槿有什么關(guān)系?”
“這里是阿槿最后一次出現(xiàn)的地方,其他線索都斷了,我只能從島上查起?!?/p>
“查到什么了嗎?”
邊月:“我原本以為就是普通的失蹤,再陰謀論一點,無非就是H國桑家在布局,但這段時間查到的東西,讓我覺得這件事或許沒那么簡單,背后可能還藏著更大、更驚人的秘密?!?/p>
“你查到了什么?傷是怎么來的?”
邊月:“經(jīng)過這一個月的潛伏和調(diào)查,我找到了桑家當年在島上秘密修建的訓練基地,就在最西邊的小海嶼!但那片地方已經(jīng)荒蕪了,我去過兩次,想要探查到一點有用的線索,卻都無功而返。”
“昨天,我打算最后去一次,結(jié)果遭到了伏擊。對面有槍,看體型,全是外國人。這說明什么?”邊月抬眼看她。
蘇雨眠動作一頓:“有人坐不住了。不想讓你繼續(xù)查下去,也可能……不想讓你再探查那片區(qū)域?!?/p>
“沒錯!”邊月兩眼放光,“這不就是瞌睡來了給我遞枕頭嗎?正愁線索斷了,沒有頭緒,沒想到對方主動送上門了?!?/p>
對方越是阻止她探查,就越說明那片區(qū)域有問題!
也間接證實了邊月一直以來的調(diào)查方向是正確的。
蘇雨眠輕哂:“那對方也確實夠蠢,夠沉不住氣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