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熙熙攘攘中,蘇時錦的聲音不卑不亢,充滿了力量。
“大家都安靜一點,聽我說,或許現(xiàn)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但是在我看來,這并不是瘟疫,大家沒必要蒙著口鼻,至少這場瘟疫,并不會通過呼吸傳播,只是該減少的親密接觸,也還是要減少,在沒有徹底康復(fù)之前,離你們的家人遠些,也是在保護你們的家里人,等我找到了藥,徹底結(jié)束了這場瘟疫,大家就可以各回各家了。”
“……”
耳邊已經(jīng)逐漸安靜,原本還吵鬧非凡的一樓,不過短短片刻,就已變的安靜非常,
而事實上,溫書南并沒有聽清楚蘇時錦說了什么,只是看著她的嘴巴一張一合,看著她的小表情,語氣嚴(yán)肅的跟人家說著一些威嚴(yán)的話。
溫書南皺緊了眉頭,他記憶里的南望舒,在面對自己的時候,總是膽小怯弱的。
可自己卻不止一次的從別人的嘴巴里聽到她刁蠻任性的話語。
每一個認識她的人都說她囂張跋扈,蠻橫無理。
因此,他一直覺得,這女人就是一個善于偽裝的小人。
根本不配當(dāng)自己的太子妃。
可是此時此刻,望著人群中的她,自己卻有一瞬間的恍惚。
好像她在閃閃發(fā)光。
美得不可方物……
“太子殿下,您站在這里做什么?”
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了南宮澤的聲音。
溫書南終于回過了神,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這瘟疫之地,你怎么讓你妹妹跑過來了?她要胡鬧,你還由著她胡鬧嗎?”
南宮澤眉頭緊鎖,臉色難看地望著前方。
剛剛的一切,他自然是都瞧見了。
現(xiàn)場人擠著人,也讓他原本的憤怒全部憋在了喉嚨。
他終究沒有在人前指責(zé)蘇時錦,只是語重心長的說道:“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盡管強壓著怒氣,蘇時錦也還是感受到了他的不悅。
想來,他或許也找了自己一宿,且這個時候還能忍住不責(zé)怪自己,蘇時錦也放軟的聲音。
“我們聽到有人求救,便在清晨救了一家子人,他們也染上了瘟疫,但是并沒有被官府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被我叫過來了?!?/p>
南宮澤張了張口,想說什么,又顧及到周圍全都是人,便語氣無奈的說道:“原是去救人了,沒事就好,以后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叫我們過去,別再自作主張了?!?/p>
蘇時錦點了點頭,沖著身后說:“大家都回樓上躺著吧,別在這里站著了。”
南宮澤皺了皺眉頭,“他們都是病人,本就身體不適,不會聽你的,還是我?guī)麄兩蠘前??!?/p>
說完,他主動上前,正打算讓所有人都跟他回樓上。
結(jié)果還沒開口,樓下的人便已經(jīng)全部乖乖走上了樓梯。
不過短短片刻,整個一樓就安靜了下來。
南宮澤的唇角抽了抽,只覺得心中無比的尷尬。
卻還是裝模作樣的說道:“看來他們確實念你的恩,還算給你面子?!?/p>
蘇時錦并未理會,本想直接說出豬肉一事,可是想了想,太子就在這里,直接跟太子說,或許會更簡單。
這樣想著,她主動走向了溫書南。
溫書南咽了咽口水,就知道這個女人是沖自己來的!
這樣想著,他的語氣瞬間高傲起來。
“看來你這五年自學(xué)了不少醫(yī)術(shù),還不錯,也算沒有虛度光陰?!?/p>
頓了頓,他又說:“不過自學(xué)的醫(yī)術(shù),也能這么厲害嗎?”
蘇時錦默了默,“五年時間,一切皆有可能?!?/p>
聽著那不咸不淡的話語,一旁的南宮澤莫名覺得有些心酸。
是啊。
整整五年過去了……
五年時間,自己都能學(xué)會一生武功,她學(xué)會一點醫(yī)術(shù),好像也沒什么值得驚訝的。
可那漫長的五年,她竟然就一語帶過了嗎……
又聽蘇時錦道:“太子殿下可有時間?有件事情,我想……”
“沒什么時間?!?/p>
溫書南冰冰地說道:“本宮是來辦事情的,沒那么多閑工夫陪你閑聊?!?/p>
蘇時錦的唇角抽了抽,“好的,那您忙?!?/p>
說完她就走向了溫書禾,“你去將昨日我給你開的藥方拿給李太醫(yī),再找點人,將藥給熬制出來,一一分給每一個病人,如果可以的話,最好由你親手將藥送到每一個病人手中。”
溫書禾雖然并不明白她的用意,卻還是乖乖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
姑娘這么做,自然有姑娘的用意!
說不準(zhǔn),她是怕有人對藥動手腳……
確實由她親自動手為好。
溫書禾走后,蘇時錦又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南宮澤,“不知大哥可有時間?有一件事,或許需要大哥親自去辦?!?/p>
“不是,本宮說沒有時間,是暫時的!你求人就不能拿出求人的態(tài)度嗎?”
被忽視的溫書南滿臉的無語!
雖說是自己拒絕了蘇時錦,可她就這么接受了……
這也太令人不適了!
溫書南也說不出心中哪里不舒服,只是覺得心里特別的不爽,便主動問道:“你先說清楚是什么事,本宮才能知道自己有沒有時間!”
“這并不是瘟疫!”
蘇時錦的一句話,讓周圍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片刻之后,南宮澤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你說什么?”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就連溫書南也在此時嚴(yán)肅了不少。
蘇時錦吃痛,便無奈地推開了南宮澤的手,“我說,這并不是瘟疫,我已經(jīng)找到證據(jù)了!”
一邊說著,她緩緩拿出了剛剛的那塊肥肉,“所謂的瘟疫,其實只是一種病毒,一種通過不干凈的豬肉傳染到人體身上的病毒,這批染上瘟疫的人,或許只是吃了同一批有問題的豬肉,這才會一個接一個的倒下,真正有問題的,是他們的飲食!”
“胡說八道!昨日本宮還吃了豬肉,怎么本宮就一點事也沒有?”溫書南第一個否定!
就連南宮澤也語氣嚴(yán)肅的說:“將軍府上每日都有肉吃,而且吃的基本都是豬肉,倘若是豬肉出了問題,咱們也早倒下了!不只是咱們,恐怕半個京城的人都得遭殃!可目前染上瘟疫的人只有數(shù)百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