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是溫書禾的聲音,“別攔著我了,都是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有的我也有,我忙得很,沒時間在外頭瞎等,讓我去看看姑娘!”
接著,門被推開又關(guān)上,溫書禾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姑娘,你今日感覺怎么樣了?”
她就好像完全沒有看見床上的人,進來之后,還自顧自的拉了張椅子坐下。
葉霞現(xiàn)在十分不自在,卻也只是默默閉上了雙眼。
蘇時錦則道:“我能有什么事?是你有事吧?為何如此著急?”
“也沒有很著急,只是太久沒有看你了,想你了?!?/p>
溫書禾若無其事的說完這句話,又皺起眉頭道:“自己也才剛剛恢復(fù),怎么就跑到這里來救人了?我讓人去請個太醫(yī)出來,你要是實在擔(dān)心,交給太醫(yī)就是。”
蘇時錦默了默,“只有我能救她?!?/p>
聽到這句話,溫書禾明顯一愣,“她得的可是絕癥,能救?”
“不是絕癥。”
蘇時錦一邊說話,手中的動作一直都沒有停下。
一時間,溫書禾也陷入了沉默。
直到蘇時錦針灸結(jié)束,溫書禾才道:“姑娘不愧為神醫(yī),可你,為何救她?”
“想救便救了?!?/p>
蘇時錦的語氣充滿了無所謂,“那件事情是你做的嗎?”
溫書禾一愣,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她問的是什么了!
應(yīng)該是冷宮著火一事。
想著,她立即道:“怎么可能是我?我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也不可能是我母后,她要是能有那種手段,也不至于將我大哥教成那副模樣,更不至于被人壓著這么多年,想必是她自己放的火吧?!?/p>
蘇時錦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似乎也沒有想到真相會是這樣的。
她還以為,溫書禾與皇后都是嫌疑人呢。
不過她也知道,溫書禾永遠(yuǎn)也不可能欺騙自己,便輕輕點了點頭。
“她死有余辜,不管是誰干的,都無所謂了?!?/p>
聽著她們二人的對話,葉霞只覺得一陣心驚膽戰(zhàn)。
她不過是一個卑微的下人,甚至現(xiàn)在連下人都不如了。
她們卻在自己面前聊這些……
看來是真的沒把自己當(dāng)回事啊。
輕手輕腳的穿起衣服,她的心中萬分疑惑,可是溫書禾在這里,她終究沒有多問什么,只是輕輕說了一句,“謝謝你……”
蘇時錦搖了搖頭,表示不用謝,又道:“想要身體康復(fù),最好少哭一點,放松心情,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只有這樣你才能多活幾年?!?/p>
“好的,謝謝?!?/p>
蘇時錦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便同溫書禾一起走了出去。
她順手帶上了房門,剛想問溫書禾什么,溫書禾便突然上前摟住了她。
蘇時錦一怔,“怎么了這是?”
溫書禾搖了搖頭,“就是想抱一抱你?!?/p>
她說:“見到你沒什么事情,我就安心了。”
蘇時錦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好端端的如此奇怪,你不會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吧?”
溫書禾立即松開了她,“沒有!我只是想抱一抱你,沒有那么多復(fù)雜的事?!?/p>
蘇時錦微笑了笑,“沒事就好,這幾天很忙吧?”
溫書禾牽起她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不遠(yuǎn)處的亭子,接著一同坐下,“我其實都還好,我哥確實是有點忙了,不然的話,他應(yīng)該會比我還早過來?!?/p>
聽到她這么說,蘇時錦的腦中瞬間就浮現(xiàn)出了溫書南的臉。
一想起他,就想起了他之前做過的那些事,以及說過的那些話……
她連忙搖了搖頭,“不提他了?!?/p>
溫書禾笑了笑,“姑娘對離王癡心一片,離王對姑娘也是深信不疑,若非如此,離王殿下只怕真要吃醋了……”
蘇時錦一怔,“他吃什么醋?”
蘇時錦很快又想起了當(dāng)時馬車上,溫書南說過的那些話……
也不知道楚君徹在暗處有沒有聽到?
想著,她扯了扯唇角,“雖然那是你哥,但我還是得說,他這里,估計有點問題……”
說著,蘇時錦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溫書禾尷尬的扯了扯唇角,“許多時候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蘇時錦卻說的很是認(rèn)真,“身為太子,卻有一顆圣母心腸,受過他幫助的人自然說他仁慈,但于外人眼光來看,他是真的有點愚蠢在身上的!一個深宮里面長大的孩子,還是太子,他怎么會如此愚蠢?我都不敢相信!”
溫書禾心情沉重的嘆了口氣,“說來話長,其實我也覺得很是荒唐,但他就是被養(yǎng)成了如此模樣……”
“在我印象中,皇室的人,再蠢也蠢不到哪里去……”蘇時錦滿臉的難以置信。
她是真的無法想象,溫書南這樣愚蠢的性格,是如何好好的活到現(xiàn)在的?
溫書禾的眼皮跳了跳,“或許正是因為他足夠愚蠢,才讓他活到了現(xiàn)在……”
蘇時錦:“……”
好像確實也有點道理。
蠢到這種人盡皆知的地步,他的敵人或許都沒把他往眼里放!
難怪他會說從小到大,人家都沒有傷害過他。
或許很多時候,人家都壓根沒有把他這個太子往眼里放!
因為從來不覺得他會是威脅,所以一些小小的謀略,人家都不屑于用。
想到這里,蘇時錦無奈的搖了搖頭。
“若他只是一個皇子,如此愚蠢,永遠(yuǎn)不會危及任何人的利益,那么他將一世無憂,可他是太子,他處在這個位置,遲早都會碰上事的,就如此愚蠢的性格,什么人他都愿意信,人家動動手指就能將他弄死……”
溫書禾默了默,“確實是這樣,所以母后對他一直管的很嚴(yán),別看他好像呼風(fēng)喚雨,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實際上,他對母后還是很尊敬的,他身邊的人基本都是母后安排的,他……”
“不用說了,我對他的一切并不感興趣。”
蘇時錦無奈的說道:“我就是覺得,他被你們母女保護的太好了,因為一直都是別人在為他付出,所以他……唉,罷了?!?/p>
“我們不說他了。”
溫書禾溫柔地笑了笑,“自從蓮貴妃出事,父皇突然就病倒了,昨日還悄悄宣了好幾位太醫(yī),我們也不知曉病情如何,但如今的情況來看,一旦父皇的身體支撐不住,那些人,必然便會按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