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口唾沫,追問道:“是不是夏水水?”
對方望著我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臉色很冷漠,過了兩分鐘,他突然笑了。
“夏水水,你說水水啊,很多事兒你還不清楚,包括夏家早年是怎么發(fā)家的。”
“水水只是個出生在富貴人家的普通大小姐,她心思單純,也只有她才會信你那些滿嘴胡扯話。”
他話鋒突然一轉(zhuǎn)。
“不過....水水她身子還是不錯的,我告訴你,白的就像玉一樣,嫩的都能一把掐出水來,你小子怕是沒體驗過吧?”
我抓緊了椅子扶手,手背青筋暴起。
“我知道了,一直以來....她怕的那個人是你,你就是夏家的那個鬼影?!?/p>
他眼露興奮,承認道:“沒錯...是我,我就是那個鬼影,一直以來在她身邊的鬼影,每當?shù)搅送砩?,她越是害怕我越是興奮,每個人心中都有恐懼,我告訴你,女人在那種狀態(tài)下,不管是身體反應還是心理反應,給人的感覺是最美妙的。”
“你他媽不正常,你心理扭曲,你就是個變態(tài)?!?/p>
“我怎么會不正常?我可是心理醫(yī)生?!?/p>
“這么說來夏老太爺也是你害死的?”
“怎么說,我是江家的人,要是沒有我江家他夏家算什么?就算我當面干了夏水水,那老頭子也不敢說什么,可那天晚上,老頭子不知道哪來的膽量,還想護著她孫女,所以沒辦法,我只好送他歸西?!?/p>
“夏水水老爸是不是也知道?!?/p>
“他知道,又能怎樣?”
“老頭子一死,他順利接任家主,他感謝我還來不及,她女兒也還活的好好的,又沒有掉一塊兒肉?!?/p>
“我告訴你,沒有江家,就沒有夏家的今天,現(xiàn)在的夏家看似家大業(yè)大,但在江家面前,只是一只稍微大些的螞蟻,隨便動動腳就能踩死?!?/p>
我靠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眼。
腦中想起了夏水水的話。
她一直跟我說想一個人去很遠的地方旅游,她跟我說家里有鬼,到了晚上會常常因為鬼壓床而害怕,當周圍沒人在相信她說的話時,她便開始懷疑是自己得了精神病,如果我能提早發(fā)現(xiàn)這個叫江哲的心理醫(yī)生有問題,那情況是否會好一些。
事實是沒有如果,我不像查叔那樣會未卜先知。
“你解開了我一直以來的很多疑惑,你叫江哲我也記住了,敢不敢把手銬打開?!?/p>
“不敢?怎么,你還怕我這個不入流的小癟三兒???你個傻筆,你個變態(tài)?!?/p>
他笑道:“小子,別以為罵我兩句就能激怒我,我可是專門研究心理學的,我對情緒方面的控制遠在你之上?!?/p>
我直視對方說:“是嗎?神不知鬼不覺的做了這些,你是不是現(xiàn)在以為我會像夏水水一樣怕你?”
“我告訴你,你錯了,你就是煞筆一個?!?/p>
對方臉上那抹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我接著道:“你不敢動我,因為你沒那個膽量!你沒那個權利,你在夏家耀武揚威,但在你們內(nèi)部,你就是一條聽話辦事的狗而已,上頭不放話,你不敢拿我怎樣?!?/p>
對方閉上了眼,深呼吸,隨后猛地睜開了眼。
突然,他上前一把捏住了我下巴,將那瓶渾濁的水猛朝我嘴里灌。
我拼命掙扎,但還是被灌了小半瓶。
過了幾分鐘,見我一直瞪著他,他疑惑道:“怎么會?不可能,為什么沒起效果?”
我平靜道:“這溫泉水之所以到了今天還能有用,是因為你們搞到了配方,這些年以來會定期往里投藥。”
“實話告訴你,有效果,我現(xiàn)在確實看到了幻覺,我看到夏老太爺在你背后站著?!?/p>
他轉(zhuǎn)頭朝自己身后瞄了一眼。
我笑道:“看不到是吧?你喝一口水就能像我一樣看到了,夏老太爺穿著一身壽衣,他脖子是斷的,嘴角全是血絲,正歪頭看著你?!?/p>
“呵呵,嚇唬我?。坎还苁亲x心術還是這溫泉水都有一定副作用,我看你小子是瘋了?!?/p>
我笑道:“夏老太爺趴到了你背上,他還在沖我笑,你自己剛不是說了,這讀心術還做不到改變?nèi)说闹饔^意識,那我只要強化自己的主觀意識就行,你要知道,我經(jīng)歷的很多事兒你都沒聽說過,我親眼見過比這些可怕十倍的東西?!?/p>
“至于這溫泉水.....它沒你想象中的那么神,都是因人而異,我認識一位道長,這水就影響不到他?!?/p>
就在這時,那名臉上有顆黑痣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江哲,你被這小子繞進去了,他目地是盡可能的拖延時間?!?/p>
“我知道江叔,我就是和他說幾句話逗逗樂子,夏家那些事兒告訴他也無妨,反正不論他們怎么掙扎,最后都是死?!?/p>
我反駁道:“這還沒到最后,別把話說太滿?!?/p>
中年男人看了我一眼,平靜道:“年輕人,結(jié)局早已注定,你們沒有人能活著離開千島湖?!?/p>
“那既然閣下這么篤定,能不能在我死前回答我?guī)讉€問題?這樣起碼我死后不至于做個糊涂鬼。”
對方想了想,禮貌道:“你問,能回答的我會盡量回答你?!?/p>
我直接問道:“我們在千島湖很多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種神秘圖案,那是一種類似箱子的圖案,尤其是東山的那副圖案,還刻下了江字和道光十三年?那代表了什么?”
“江叔,大老爺和小姐不在,那些話能說嗎?”
這臉上有痣的中年男人擺了擺手,沖我講道:“那圖案代表了一種內(nèi)部記號。”
“內(nèi)部記號??”
“沒錯,一種只有江村人能看懂的記號?!?/p>
對方抬頭看向了屋頂,瞇起眼睛,回憶道:“算算時間,得有一百來年了,現(xiàn)在叫千島湖,當年還叫遂安,那時我們江村人的足跡走遍了這片土地的每一處角落,每到一個地方,我們都會留下那種記號,以此來提醒村子里其他后來者,這地方已經(jīng)找過了?!?/p>
“你....你們也在找起義軍寶藏?”
這中年男人低下頭,他用手捂著點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緩緩吐了出來。
“是啊,我們當年在找的,就是你們這些盜賊一直苦苦追尋的東西?!?/p>
我臉色變了。
我從未往這方面想過。
就聽對方說:“當年村長為了說服村民相信他的判斷一起找寶藏,可是花了不少力氣和口舌,我也是聽我爺爺講的,當時有不少人因為堅持不下來選擇了退出,而相信村長追隨他的那些人,最終都有了回報?!?/p>
“因為相信傳說所以付出了實踐和努力,年輕人,單從這方面來說,你和我們是一樣的?!?/p>
“這么說來,你們其實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找到了?”
“沒錯,當年在村長的帶領下,是我們的先輩找到了,找到了方臘留下的寶藏?!?/p>
我心頭狂跳,緊張問:“有多少?!?/p>
他微笑說:“具體數(shù)量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那是你不敢想象的數(shù)量,關于銀架山的傳說都是真的,漆布經(jīng)的傳說也是真的,過了這么多年,錢生錢,根本花不完,我想就算在花上幾百年都花不完?!?/p>
“年輕人,我們了解過你的一些背景和人脈,你是不是以為那幫諸暨人的錢很多?”
我點頭。
他輕蔑一笑,說道:“和我們公社比起來,他們所有人加起來的那點財富,就算翻上一百倍乃至一千倍,都不夠看的?!?/p>
“公社?什么公社?”
對方淡淡回答說:“江村公社,現(xiàn)在嘛,也叫里XX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