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您……您沒事吧?”
私人秘書顫抖著,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大衛(wèi)李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感覺胸口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
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砰!”
身體砸在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巨響。
“總裁!”
……
同一時間。
西數(shù)集團亞太區(qū)總部。
艾倫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
五分鐘已經過去。
他的助理還沒有把那家“404律所”的資料送過來。
這很不尋常。
以西數(shù)的情報能力,在龍國查一家小小的律所,本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按下了內線電話。
“資料呢?”
電話那頭,助理的回復帶著一絲困惑和挫敗。
“抱歉,先生……查不到?!?/p>
“什么叫查不到?”艾倫的聲調高了一點。
“工商系統(tǒng)里,沒有這家律所的注冊信息。律師協(xié)會的成員名單里,也找不到一個叫林默的執(zhí)業(yè)律師。我們甚至動用了一些特殊渠道,檢索了所有相關數(shù)據(jù),結果……”
“結果是什么?”
“Not Found.”
艾倫怔住了。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404。
Not Found。
原來是這個意思。
這不是一個笑話,這是一個陳述。
一個狂妄到極點的陳述。
那個叫林默的男人,從一開始就在告訴他,你們找不到我。
一股寒意,毫無征兆地從艾倫的脊背升起。
他忽然意識到,安德魯可能沒有夸大其詞。
這次,他們似乎真的踢到了一塊鐵板。
就在這時,他辦公桌上的另一部紅色緊急電話,驟然響起。
那是龍國大區(qū)總部的專線。
艾倫接起電話。
“我是艾倫。”
電話里傳來的,是大衛(wèi)李那個秘書帶著哭腔的,驚慌失措的尖叫。
“艾倫總監(jiān)!不好了!大衛(wèi)總裁他……他心臟病發(fā),送去醫(yī)院搶救了!”
……
夜幕,悄然降臨。
當林默從休息室里走出來的時候,整個辦公室燈火通明。
落地窗外,是龍城璀璨的夜景,萬家燈火匯成一片星海。
他睡了整整六個小時。
大腦在深度休息后,重新變得清明而銳利。
辦公室里很熱鬧。
那種緊繃壓抑的氣氛,已經一掃而空。
陸衡不知道從哪里搬來了一張折疊桌,正興致勃勃地張羅著什么。
胡濤拿著一副撲克牌,正在進行他那套獨門絕技的“花式洗牌”,結果牌掉了一地,引來一陣哄笑。
而被眾人圍在中心的,是陳麥和林淺。
林淺坐在沙發(fā)上,懷里抱著一個軟綿綿的抱枕,雖然還是有些拘謹,但緊繃的肩膀,明顯放松了許多。
陳麥則是一臉的生無可戀,被陸衡和胡濤兩個人擠在中間,不停地打趣。
“麥子,可以啊你小子!”陸衡用胳膊肘捅了捅陳麥,“默哥讓你寸步不離,你這執(zhí)行得也太到位了,連坐都要挨這么近?”
胡濤在一旁幫腔:“何止是近?。∥覄偛湃ゲ杷g倒水,看見麥子哥給林淺學姐遞水杯,那叫一個體貼,那叫一個溫柔!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偷偷報了個男德班!”
陳麥的臉瞬間漲紅了。
“你們別胡說八道!我這是在執(zhí)行默哥的任務!”
“喲喲喲,還任務呢?!标懞庑Φ貌粦押靡猓拔铱茨氵@是假公濟私,樂在其中吧?”
林淺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情,但那微微泛紅的耳根,卻出賣了她的羞澀。她似乎想說些什么,但只是把懷里的抱枕,抱得更緊了一些。
林默站在陰影里,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很好。
被沉重壓力籠罩的團隊,終于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沒有什么,比這種充滿了生活氣息的打鬧,更能撫慰人心的了。
“咳?!?/p>
他輕輕咳了一聲。
整個辦公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齊刷刷地轉過頭。
“默哥!你醒了!”陸衡第一個跳了起來,臉上寫滿了興奮。
“老大!”胡濤也丟下?lián)淇伺疲嵠嵉嘏芰诉^來。
陳麥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從沙發(fā)上站起來:“默哥?!?/p>
林淺也跟著站起身,小聲地叫了一句:“林律師?!?/p>
林默點點頭,緩步走了過去。
他的目光掃過那張折疊桌,上面擺滿了各種外賣盒子,火鍋、燒烤、小龍蝦,香氣四溢。
“你們這是把夜市搬過來了?”
“嘿嘿,這不是看大家都辛苦了嘛。”陸=衡搓著手,一臉邀功的模樣,“默哥,你快來嘗嘗,這家的烤羊排絕了!我特意讓他們加了雙份辣椒!”
林默沒有動。
他看向一直坐在角落里,戴著耳機敲擊著筆記本電腦的周敘白。
周敘白像是感應到了他的目光,摘下耳機,抬起頭。
“都處理好了?”林默問。
周敘白點點頭,言簡意賅。
“西數(shù)龍國區(qū)總裁,大衛(wèi)李,下午五點,突發(fā)心梗,送進龍城第一人民醫(yī)院搶救,目前還沒脫離危險?!?/p>
“西數(shù)亞太區(qū)法務總監(jiān),艾倫,已經訂了最早一班飛往龍城的機票,預計明天上午抵達?!?/p>
辦公室里,剛剛還熱鬧非凡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詭異。
陸衡和胡濤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爽!
林默對他們的反應不置可否。
他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拿起一雙筷子。
“吃飯?!?/p>
他夾起一塊烤得滋滋冒油的羊排,暢快地吃了起來。
眾人面面相覷。
老大都開動了,他們也不敢再問。
壓抑了一天的食欲,終于在各種美食的香氣中徹底爆發(fā)。
緊張的氣氛被重新點燃的熱鬧所取代。
就在這時。
周敘白的私人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不是工作用的那一部。
周敘白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那張萬年不變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一種凝重的神態(tài)。
他沒有回避,當著所有人的面,按下了接聽鍵,并打開了免提。
一個蒼老而焦急的男聲,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敘白啊!出事了!”
是吳院長的聲音。
辦公室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
林默也放下了手里的羊排。
“吳院長,您慢慢說,出什么事了?”周敘白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