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盛國官員便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聽聞?wù)讶A公主殿下也在西陵,不知為何,是裴大人前來?”
此言一出,殿內(nèi)氣氛驟然凝滯。誰人不知,如今盛國這般局面,全賴大夏昭華公主運(yùn)籌帷幄。
朝野上下皆以為此番和談,那位傳奇公主必會親臨,卻不想連個影兒都未見著。
裴晚星聞言輕笑,纖指漫不經(jīng)心地?fù)芘璞K
輕笑:“你什么檔次,也配見我大夏尊貴的公主?”
官員面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若真想見?!彼鄄鬓D(zhuǎn),語氣陡然轉(zhuǎn)冷,“不妨讓貴國皇帝親自來請,興許我們公主殿下愿意給這個薄面,紆尊降貴的賞這個臉?!?p>官員拍案而起,額角青筋暴跳,“裴大人,您此話……未免欺人太甚!”
風(fēng)眠和賀惜假扮作隨從,就在裴晚星身后。
有這兩個人在身邊,裴晚星更是底氣十足。
她笑了笑,“這位大人,我大夏的士兵在前方以命相博,怕頭顱灑熱血,難道你以為,是為了讓本官在你面前伏低做小卑躬屈膝不成?欺人太甚……這四個字,這四個字,盛國也配說?”
立于裴晚星身后的風(fēng)眠與賀惜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訝異。
這位初入朝堂的裴大人,言辭竟如此鋒芒畢露
可這囂張卻讓他們渾身舒爽。
本該如此。
如今大夏可不正是有囂張的本事?
裴晚星說得對。
前方的戰(zhàn)士用性命所換來的,可不是為了讓他們在盛國面前伏低做小的。
裴晚星繼續(xù)一字一句:“更何況,當(dāng)初可是盛國先把手伸到我大夏境內(nèi)來的,怎么也說不上我大夏,欺人太甚吧?!?p>裴晚星的話步步緊逼,一個照面幾句話,便讓對方官員面如菜色。
那官員被噎得啞口無言,方才的輕慢早已化作凝重。此刻他才真切體會到,何為強(qiáng)國的底氣,何為勝者的傲慢。
僵持片刻,盛國官員終是硬著頭皮:“裴大人,這降城五城歷來是我盛國的領(lǐng)土,我朝希望,還請大夏將這五城以及太子殿下歸我盛國。至于條件……裴大人可以提。若是能滿足,我朝一定滿足大夏的條件。只愿雙方和平,不再有戰(zhàn)事。”
裴晚星挑眉,眼里也流露出一絲諷刺。
“想要太子?”裴晚星挑眉冷笑,“可以商量。但五城——”她突然拍案而起,“爾等休想!今日我來,只為傳達(dá)公主殿下鈞旨。”
她抬起下顎,“我們公主殿下說了,如今你們只有兩個選擇,要么,遞上降書,對我夏朝俯首臣稱,成為我夏朝屬國,歲歲來朝。要么,我大夏出兵,讓盛國擴(kuò)為我大夏境域。前者,你們的皇帝和官員還可以繼續(xù)維持你們現(xiàn)有的位置。
而后者……”
她聲音故意拖了一下,勾唇,“待我大夏鐵騎踏平盛京,這龍椅上坐的是誰,可就得聽我大夏的了。”
此言一出,盛國官員額頭冷汗直冒。
臉色也越發(fā)的難看。
雙方談話的內(nèi)容也以最快的速度傳達(dá)到了西陵林昭月耳朵里。
看完密函。
林昭月勾起唇角,“晚星著實(shí)沒讓本宮失望。”
宿長雪走上前一步,平靜道:“盛國,怕是沒這么容易便降?!彼D了一下,“但在高壓之下,不降也得降?!?p>林昭月也笑了起來,“蕭大人已經(jīng)去準(zhǔn)備去了,玄甲軍,隨時待命?!?p>宿長雪也淺淺勾了勾唇,“既然如此,那神離谷這邊,也該動一動了?!?p>林昭月挑眉,看向宿長雪,“先別急,本宮,還要一個人?!?p>宿長雪疑惑。
林昭月看向密函,“別忘了,還有個太子在我們手里。既然是人質(zhì),總該起點(diǎn)作用才是?!?p>“更何況……她被埋沒已久,本宮,該給她一個身份。也要讓天下人都記住她的名字。也算是,本宮送她的第一份見面禮?!?p>宿長雪仿佛猜到了什么,眉心一攏。
忽然淡淡開口:“殿下怎么沒給我見面禮呢?!?p>林昭月:“……”
這年頭,宿長雪都要吃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