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舟:“讓她改掉這個習(xí)慣。”
溫梔妍:“……好,讓她改?!?/p>
耳朵真夠尖的,以前的屬下在電話里叫她一聲溫經(jīng)理怎么了!約她吃飯又怎么了!
趙玄舟繼續(xù)往前走,進(jìn)了辦公室。
溫梔妍深深嘆氣。
孫澤冥想似的望著總裁辦公室那道被關(guān)上的門。
總裁他會不會是……欲求不滿!
他轉(zhuǎn)頭,無比同情的安慰起溫梔妍,“不是你的錯,男人有時候會比較難以自控,就像更年期?!?/p>
溫梔妍心里os:這有什么難以自控的?
孫澤見她好像還很茫然,“別慌,我會幫你的。”
溫梔妍:幫?怎么幫?
不是,他們想的是一件事情嗎?
…………
中午。
十一點(diǎn)二十分。
溫梔妍從公司驅(qū)車離開。
那家餐廳在盛和附近,這里開車過去需要二十八分左右,一家日料館,以前公司聚餐經(jīng)常光顧。
路上堵了一段路,到達(dá)隱泉時,差不多十二點(diǎn)了。
進(jìn)去時,餐廳老板笑著跟她打了招呼,告訴她朱漫甜在眠那間包廂里。
溫梔妍往里頭。
心里想就她們兩個人,要那么大個包廂做什么。
走到包廂前,手要拉開的一剎,又隱隱抬起,表情略有沉思。
包廂門被拉開了。
“溫經(jīng)理?!?/p>
朱漫甜出現(xiàn)在門口,把她拉了進(jìn)去。
溫梔妍剛想說自己可能想多了,屏風(fēng)后就走出了一個人來。
不是沈霽寒是誰!
“呵,約我吃飯,原來是給你的總裁當(dāng)魚餌呢?!?/p>
溫梔妍冷笑,轉(zhuǎn)身就要走。
沈霽寒幾步上來攔住她的去路,讓朱漫甜先出去。
朱漫甜對溫梔妍投去歉意的目光,只是溫梔妍不再看她,對于出賣她的人,她不會再看第二眼。
朱漫甜難受的低頭匆匆出了包廂。
“讓開!”
溫梔妍冷冷的開口,眼眸里除了冰棱還有深深的憎惡。
他若是之前痛痛快快跟她離婚,不論顧傾棠多惡毒他都不在乎,承認(rèn)他出軌變心,那她就當(dāng)八年喂了狗,離婚后就當(dāng)他死了。
又或者他堅(jiān)持那追悔莫及,幡然醒悟的勁,看在離婚前他總算也做了幾件人事,離婚后各走各的路,她也懶的去記恨他。
但偏偏,他背叛了她又要來裝深情,一邊說只愛她一邊讓顧傾棠懷了孕。
他親眼見識了顧傾棠有多惡毒,那夜他坐在她的病床邊,流淚,懺悔,讓她也以為他或許真的知道錯了……呵,誰知道,顧傾棠給他懷了個孩子,他馬上又變了臉。
這種惡心感,就像被人反復(fù)喂屎。
其實(shí)他對誰的情意都是假的,他愛的只有他自己。
“我想……”
沈霽寒不敢看她的眼睛,“跟你說幾句?!?/p>
溫梔妍目光如刀子般凌冽:“我不想聽你說,但既然你站到我面前又不肯讓,那我不妨說幾句,以后我們就是敵人,顧傾棠我是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只要我在云城一天,只要我還活著,她休想逍遙法外!”
“至于你,哼,”她鄙夷冷笑,一聲哼道盡了她對他的徹底看透,“你就這么活著吧,有些人總歸會越活越像個鬼的。”
她說完,往后退了兩步,繞開他走向門口。
伸手推門,發(fā)現(xiàn)被鎖住。
“梔妍……”沈霽寒再次喊她,嗓子像被玻璃渣割開似的,“很多事情我以為我能控制,我以為我可以往前走走再找尋當(dāng)初的,可前面并沒有給我留下路……”
“把門打開!”
溫梔妍惱怒的踢門。
他說的什么她沒去聽。
后面,沈霽寒說完了,他走上來,站在她旁邊。
這一次他沒有再說那些除了感動他自己誰都感動不了的鬼話,直奔主題,“給顧傾棠寫一份諒解書吧,從今往后,她不會再找你的麻煩,我也不會再來糾纏你。“
溫梔妍驟然停住。
她轉(zhuǎn)過頭,盯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
“綁架她只是從犯,只要你寫下諒解書,加上她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操作得當(dāng),就不用坐牢?!?/p>
“啪——!”
溫梔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她氣的呼氣不暢,“你們想都不要想,我絕對不會寫的,我不僅要讓她坐牢,我還是讓她牢底坐穿!”
沈霽寒臉被她打偏,打的浮起了五指印,他不怒,轉(zhuǎn)過來臉繼續(xù)說,“把事情解決掉不是很好嘛,你斗不過,到最后受傷的還是你。你若指望趙玄舟來幫你,你注定也會失望,他想幫他早幫了,他對你也不過是玩玩心態(tài),如今得到你了,不會在你身上下更多血本了?!?/p>
“你就算自己不要命,你也要為你父母,你外婆還有你舅舅著想?!?/p>
溫梔妍驚駭?shù)綗o以復(fù)加。
她看著他,遍體生寒,像看到什么可怕的鬼怪,她睜著逐漸發(fā)紅的眸子往后退,“……你,你居然拿我的家人威脅我?”
她的聲音在發(fā)抖,她的手也在發(fā)抖。
她以為就算他狠心到對她下手,那就算是最壞的了。
“答應(yīng)了吧?!?/p>
沈霽寒強(qiáng)壓下心頭的痛苦。
他看著她害怕后退,無助憤怒的模樣,感受著她對他的恨,有那么一剎,他甚至覺得這種凌遲的感覺也很痛快。
她該恨他,有時候恨也是一種羈絆。
溫梔妍不住深呼吸。
手想抓住什么,哪怕是一根浮木,可四周卻全是懸空的懸崖,她感覺自己要快掉下去了。
“開門。”
外頭傳來清冷的聲音。
溫梔妍一陣恍惚,腦子里好像梵音回蕩。
門開了。
趙玄舟站在外頭。
他身后是訝異的孫澤跟一臉愧疚難當(dāng)?shù)闹炻稹?/p>
沈霽寒轉(zhuǎn)向看向外面,目光里死寂一片。
溫梔妍也扭頭去,絕望蒼白的臉色被他看光,來不及掩飾,眼底只余一片茫然,像在森林大火中被逼到絕境的小獸……
“吃個飯?jiān)趺催€鎖門?!?/p>
趙玄舟走進(jìn)去,走到她身后,托住快搖搖欲墜的她,“還吃嗎?”
溫梔妍輕輕搖頭。
他掌心的溫度從她后腰傳來,讓她感覺回到了地面上。
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提步走出去。
“你沒事吧。”孫澤擔(dān)心的小聲問她。
溫梔妍還是搖頭,朝著走廊一頭慢慢走去。
孫澤跟上她。
趙玄舟冷眼瞧跟個行尸走肉似的沈霽寒,“男人做成你這樣,也算是獨(dú)一份了。”
他轉(zhuǎn)身出了包廂,步幅很大,三二步都到了溫梔妍身邊,伸手?jǐn)堖^她的肩。
溫梔妍動了下肩頭,“我沒……”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怎么,逞強(qiáng)比賽你要得第一名?”趙玄舟低頭看她,收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