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秦風被派到極寒之淵來,除了不想讓他太嶄露鋒芒之外,便是考慮到他只是一介凡骨,尚未見過真正的魔族戰(zhàn)場,所以象征性地讓他來極寒之淵刷個臉而已。
不過他一來就碰到安子圣這件事情有沒有人在背后操縱,那就說不好了。
但現(xiàn)在,姑蘇赫提出秦風已經(jīng)不適合繼續(xù)留在極寒之淵了。
“極寒之淵如今雖也兇險,可軒轅氏的人還在北境,難保不會在我們之中安排內(nèi)應,誰也不敢保證他是不是軒轅氏的內(nèi)應?!?/p>
“既然要證明對仙門的忠心,那不如就讓他去如今除了極寒之淵外最危險的極惡之洲支援參戰(zhàn)?!?/p>
“反正他如今也是化神境了,按照仙門內(nèi)之前商議的,一名化神境的長老就可以獨立帶領一只隊伍?!?/p>
“若他能帶人駐守天哭關,那不是正好證明自己對仙門的忠誠么?”
天哭關?
秦風聽到這個地方挑了挑眉:剛才那兩位長老就被送去天哭關“受罰”啊。
他們兩個受罰才被送去天哭關,自己要證明忠心也要去天哭關。
而且千劍宗那位不好說,可是無相宗那位商長老這會兒應該對自己恨之入骨了。
自己若真去天哭關和他們共同抵御魔族,只怕還不知道會鬧出什么亂子來。
姑蘇赫海真是打了一把好算盤啊。
“也好?!?/p>
這件事秦風沒有決定權,安經(jīng)賦也沒有替他拒絕,點了點頭道:“如今天哭關的戰(zhàn)事最吃緊,那里魔氣濃郁,是魔族最活躍的地帶。同時還有魔王鎮(zhèn)守,確實需要人才過去支援……”
“秦風,你說呢?”
安經(jīng)賦轉頭,看向秦風,象征性地問了問他的意思。
雖然這個決定看起來對秦風不太公平,可是秦風卻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反而即刻應下了:“弟子謹遵宗主安排?!?/p>
極惡之洲,天哭關,鬼骨樹。
這三個地方聯(lián)系到一起,讓秦風的嘴角微微上揚——《怒厄金剛經(jīng)》的下冊就在極惡之洲!
“好,既然你自己都同意了,那此事就這么定了?!卑步?jīng)賦點點頭,對他的回應并不意外:“你們剛從極寒之淵歸來,身上只怕還有傷,先調(diào)養(yǎng)一日,后天再啟程前往天哭關?!?/p>
“對了,屆時你師兄祝星也會在那里等你,到時候你們也好有個照應?!?/p>
祝星?
秦風的眼皮跳了跳:對啊,他怎么忘了這件事!
從前祝師兄就一直想查明無憂門的師兄們當年全軍覆沒的真相,如今戰(zhàn)事再起,他自然是要想辦法去極惡之洲的。
正好,他也很想趁著這次機會去查一查,當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讓師父的心里留下了一個三百年都解不開的心結。
“姑蘇宗主,現(xiàn)在都按照你說的辦了,你可還有什么不滿?”安經(jīng)賦斜睨向姑蘇赫。
后者被堵得說不出話,瞪著安經(jīng)賦看了半天,走過去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話:“安經(jīng)賦,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你敢讓仙門蒙羞,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安經(jīng)賦態(tài)度坦然:“這時自然的,若是我讓仙門蒙羞,我自己都不會放過自己,就不用姑蘇兄操心了?!?/p>
“哼,你最好是!”
言罷,姑蘇赫拂袖而去。
他一走,玄靈宗一派的宗門便紛紛起身,和安經(jīng)賦行了個禮之后都離開了。
第二走的便是商家人。
商天華本來以為和從前一樣,仗著自己老丈人的身份,就能夠隨意接管無相宗的一切事物。
可沒想到安經(jīng)賦給他來了個赤裸裸的打臉,直接讓他意識到了無相宗如今早就已經(jīng)脫離了他的掌控。
現(xiàn)在他哪里還顧得上秦風,只怕要抓緊回去和家族內(nèi)部商討一下日后該如何奪回無相宗的掌控權吧。
盡管無相宗這樣的大宗門,從來就沒有過一家獨大的時候,但商天華也決不允許自己連最后一點話語權都沒有。
臨走之前,商天華也冷冷地看了一眼安經(jīng)賦:“呵呵,你好得很……”
“岳丈過獎了,小婿還要多謝岳丈的提攜啊。”安經(jīng)賦笑意盈盈地沖著商天華一拜。
后者什么都懶得說了,直接帶著安子圣離開了。
安子圣對自己的父親無話可說,倒是笑著和秦風打了個招呼:“秦道友,看來我們之間還有很多切磋的機會。這次去天哭關,萬望保重啊。我聽說你之前殺了極惡之洲的魔后璃織,相比極惡之洲的魔族看到你應該會很高興?!?/p>
前面的話是挑釁,后面就是赤裸裸地威脅了。
但秦風也沒放在眼里,反而笑著應道:“好,不過希望下一次安先生可以再上心一點,總是這樣不痛不癢的小打小鬧,玩多了也沒意思?!?/p>
“呵呵,好,我記住了?!?/p>
其他人基本都走光了,月影臺的人也沒有多留。
那位神秘的月影臺宗主從頭到尾沒有露過面,也沒和秦風說過一句話,雙方看起來并無交集。
獨孤傲是除了安經(jīng)賦之外最后走的,雖然不甘心,但他知道安經(jīng)賦和秦風有話要說,識趣的沒有久留。
他們一走,大殿里頓時只剩下了無相宗的人。
隨著安經(jīng)賦一揮手,大殿徹底空了一下。
“看來我當初真沒看錯你,你還真是個會闖禍的料。只是我真沒想到,你闖的禍事倒是一次比一次大了。”安經(jīng)賦笑看著秦風,話雖然這么說,但是他臉上可一點兒也沒有生氣的跡象。
“宗主這話我不明白了,無論是軒轅氏的叛亂還是驪龍的蘇醒,明明都和我毫無關系,怎么能說是我闖的禍呢?”
秦風面對安經(jīng)賦的時候總是會小心一點,別人都還好,只有他,秦風到現(xiàn)在都猜不透安經(jīng)賦到底想要什么、又在謀劃些什么。
“哈哈,這里沒有外人在,你就不用裝了。不過嘛,你若是想謹慎些也好,你不說我就不問了?!卑步?jīng)賦走近了一些,完全沒有看樂正玉鏡一眼,但卻說道:“就比如你身邊這個小朋友,你不說,我也不問他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