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姜稚卻忍不住笑了。
阿肆微微一愣,有些不開心的問:“小姐,你笑什么?”
她這一笑,感覺整個電梯都明亮了許多。
他見過很多漂亮的女人,就這酒吧里就有很多漂亮女人,可從來沒有一個像眼前的女人,能給他一種干凈又舒服的氣息。
這里的女人很漂亮,但都是一股子風(fēng)塵味,她們游走在不同的男人之間,只為能有一口飯吃。
來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沒有辦法存活在陽光下的人。
在這里不用出示身份證明 ,只要有錢,能買得起一打酒,都可以進(jìn)來,進(jìn)行一些違法交易。
姜稚笑道:“二位先生,不應(yīng)該是我得到你們的信任,而是你們要值得我信任,你們不背叛,不說謊,我們之間才是真正的價值共鳴,互相信任!”
阿肆微微一愣,這和他們以往遇到的情況不同。
有些總是給他們畫大餅,畫完大餅后人就消失了 。
亦或者只是想利用他們,不顧他們的死活,他們每天都活得心驚膽戰(zhàn)。
就怕哪一天,會背上無辜的罪名。
他們只是保鏢,是隨時能被舍棄犧牲的人。
“小姐,你放心吧,只要你值得信任,我們完全是值得信任的,我們訓(xùn)練有素,只想保護(hù)老板的安全 ,并不想摻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卻不想深陷泥沼,為了家人,我們不會背叛你 ?!?/p>
阿潘聽著姜稚的一番話,感覺她和之前來的人都不一樣,應(yīng)該能改變他們的命運(yùn)。
只要能改變命運(yùn),就能陪著父母過幸福又平淡的日子。
打打殺殺的日子,他們過夠了。
姜稚剛才看他們的體型,以及阿潘還有幾分良知的話,她才下定決心選定他們兩人。
深陷在這個漩渦里的人,有很多是身不由己。
最嚴(yán)重的,就是白白送他們錢花,但要守住一些秘密。
恩威并施,這種才是最可怕的。
很多年代責(zé)任,一旦查下來,他們?nèi)恳M(jìn)去。
姜稚看了看時間,還有幾分鐘。
她看著雅柯:“雅柯,我?guī)湍銚Q一張臉,你想辦法打入他們的內(nèi)部,給我提供消息,等這件事情結(jié)束后,我會讓你的公司完整的回到你手中,絕不會畫大餅?!?/p>
雅柯重重點(diǎn)頭,滿眼決心:“小姐,你放心,橫豎都是死,但我一定要死的有價值,不能白白讓他們搶走我的公司,更不能讓他們?yōu)樗麨椤琼斏?,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已經(jīng)有六個人被殺?!?/p>
阿肆快速解釋:“那六個人的死,和我們都沒有關(guān)系,之前我們挺幸運(yùn)的,那六個人死的時候都不是我們值班,唯獨(dú)這一次讓我們兄弟二人給碰上了?! ?/p>
“可是這小子不識好歹,阿潘已經(jīng)讓他離開,他卻不走,非要爭個輸贏。”
“明明知道榮格是騙他的公司的,他偏偏一頭扎進(jìn)來,勸都勸不住?!?/p>
若不是他們兄弟二人好心,他現(xiàn)在早就死了!
榮格另外幾個手下,心狠手辣,殺人如麻。
他們看在眼里,只能祈求那一天不要落在他們身上。
讓他們輪著值班,總有一天會輪到他們身上的,就比如今天!
他們靠一身蠻力吃飯,可不想吃到監(jiān)獄里去。
雅柯苦笑:“你們不知道我心里的苦,我是家里的長子,我沒有媽媽,只有爸爸和奶奶,我是我奶奶養(yǎng)大的。我后媽對我并不好,每天都想辦法把我趕走,我拼了命的做生意,研發(fā)項(xiàng)目,就是為了能爭一口飯吃,讓我爸爸看看,他曾經(jīng)看不起的兒子,比他的另外兩個兒子更加優(yōu)秀。”
姜稚淡漠的開口:“所以,榮格最喜歡的就是找你這種急于求成的人,你成功的渴望,就是他利用你的一把利刀?!?/p>
“你新的身份,十分鐘后會到,現(xiàn)在要想辦法離開這里,并且除了我們幾個之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雅柯還活著。”
阿潘看著阿肆說:“阿肆,你去安排,我們走后門。如今這個點(diǎn),大家都醉生夢死,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也不會太在意。后門燈光暗,看不清誰是誰,你們一會跟緊我?!?/p>
這個酒吧,主打一個暗,有時候一不小心,墻上留下血跡,也不會在第一時間被發(fā)現(xiàn)!
可就算被發(fā)現(xiàn),也不會有人在意。
來這里的人,要么就是不想活的,要么只想享受醉生夢死,過了今天沒有明天的人。
這個地方是個魔窟,看過了太多,他們都已經(jīng)麻木了。
還有點(diǎn)良知存留,是因?yàn)榧依镞€有父母。
像阿肆,他家里還有一個三歲的女兒,妻子溫柔賢惠,他比任何人都想活下去。
比任何人都想帶著他的妻子和女兒去過最平常的生活。
阿肆快速朝著后門走去。
大概過了兩分鐘,阿潘收到消息,他立刻帶著姜稚和沈卿塵,以及雅柯一起離開。
順利的從后門出去,到達(dá)了后巷,后巷沒有燈,大白天的,依舊給人一種很陰暗詭異的感覺。
姜稚和三人交換的聯(lián)系方式,又讓他們?nèi)讼铝塑浖?,用特殊軟件聊天,他們不怕被查,之后姜稚帶走了雅柯?/p>
姜稚和沈卿塵帶著雅柯才回到車上。
大樓下就響起了警鈴聲。
“走走走,快過去看看,有人跳樓了。”
“這個地方真玄乎,這短短幾個月,這都死了第七個了,這些人怎么都想不通 ,跑到這里來自殺——”
“這里有個酒吧,其中的奧妙你不懂,咱們就去看個熱鬧,別摻和別的事情。”
有兩個男人一邊走一邊說。
姜稚微微皺眉,看著不遠(yuǎn)處的大樓下 ,圍滿的人。
秦素云她們假扮的醫(yī)護(hù)人員,快速用擔(dān)架抬著地上的“雅柯”,抬上了救護(hù)車,救護(hù)車揚(yáng)長而去。
雅柯震驚不已,猛的看著副駕駛座上的姜稚,她簡直太厲害了。
這驚人的速度,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不遠(yuǎn)處。
阿肆和阿潘看著眼前的一切,兩人都非常激動。
阿潘暗色的目光里,瞬間有了希冀,那是一種想活下去的光。
他垂在身側(cè)的手,也漸漸收緊。
特別是阿肆,他壓低聲音說:“阿潘,我們這次是不是真的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