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昕不知道說了什么,謝南城的臉色越發(fā)的難看。
甚至后面的一路都沒掛電話。
一直車子開進了天一閣的地下車庫。
謝南城才打斷許昕的話,“我大概知道了,剩下的詳細資料,以文字形式發(fā)到我手機吧,就這樣。”
隨后謝南城掛了電話,側頭看了看涂然。
“老婆,今天辛苦你了?!?/p>
“若不是我喝了酒,不該讓你開車?!?/p>
“這不算什么事,開車又不累?!蓖咳坏故菦]有多想。
謝南城伸出手,忍不住的揉了揉涂然的頭發(fā)。
甚至將人家盤好的發(fā)髻差點給搓亂。
“你干嘛?”
“沒事,就是覺得這一刻,還好有你?!敝x南城忽然心生感慨。
“不然呢?”
“不然我就和老陸,阿堯一樣,是喝醉酒也沒有人照顧的老光棍?!?/p>
涂然:……
“你少來?!?/p>
謝南城笑了笑,將人摟在懷里,一路上電梯都沒松手。
涂然時不時觀察他的表情。
看似輕松,說說笑笑。
但涂然知道,謝南城此時心情并不好。
剛剛接的電話,大概就是跟他爸的事情有關。
但涂然向來是有分寸感的人,謝爸是自己的長輩,又是公公這樣的身份。
真的有什么事,自然也有謝南城這個當兒子的解決。
輪不到她這個兒媳婦……
她只是適當?shù)奶嵝蚜T了。
如此看來,謝南城是知道了,那奶奶那邊……
她那天那樣說,奶奶那么聰明,也不會不知道。
目前涂然還有一個比較棘手的事情。
那就是海外的神醫(yī)賬號,面對謝家的求助。
不顧是老太太,還是謝南城,都出面想要神醫(yī)救活楊馨。
這一點,她還沒考慮好。
楊馨對她一直都有敵意,而且之前出手設計過她。
但確實又是彤彤的親生母親。
涂然自認為不是善良的人,但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所以,唯獨這件事上,還在猶豫不決。
當然,也不能保證就一定能酒醒楊馨,看來有空還是要看看的好。
大佬原本心情很好,回家是要跟嬌妻來一場少兒不宜的游戲。
但他爸的調查結果出來,他整個人都不太好。
所以以工作為名,去了書房。
涂然倒是早早的洗了澡躺下去睡了。
天一閣,書房內
謝南城看著許昕發(fā)來的密密麻麻的文字,越看心越?jīng)觥?/p>
這女人竟然是父親曾經(jīng)的初戀,白月光。
而且當初是因為奶奶出面反對,棒打鴛鴦的。
看起來很棘手啊。
就算謝南城才二十多歲,也知道白月光對一個男人的殺傷力。
偏偏這喬女士,雖然五十多歲了,但容貌確實較好。
如果好好的穿著打扮起來,氣質和顏值,并不輸給謝夫人。
偏偏他媽媽最近很不爭氣,跟周涵走的特別近。
又是認干閨女,又是逼著兒子離婚。
換做哪個男人,估計都受不了。
私人醫(yī)生診斷過謝夫人如今是更年期,確實情緒不穩(wěn)定,人也很焦慮。
但私人醫(yī)生開的藥,她是一點不吃。
一邊是父母關系逐漸的冷淡。
一邊是父親對當年初戀重新燃起的一顆心。
怎么說呢?
謝南城自然不怕一個老小三。
他連姑姑叔叔那些張牙舞爪的人都不放在眼里,怎么會怕一個沒多少文化的婦女。
但如果媽媽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打擊很大。
這才是謝南城目前最擔心的。
尤其他想起來涂然前陣子做的一個夢,說他媽死了,自殺了。
萬一真的因為這件事鬧的不可開交,他媽真的死了,那他一定是接受不了。
整整一夜,謝南城都沒有睡好。
臨回主臥之前,交代了許昕兩件事。
第一,調查一下喬女士的出現(xiàn)是不是巧合,還是背后有什么人,他擔心是謝懷蘭和謝懷山的手筆。畢竟這兩個最近很消停,消停的有點過頭了,不得不防。
第二,繼續(xù)聯(lián)系海外的神醫(yī)賬號,將酬金加碼,看看能不能愿意救那個植物人三嬸兒,她和謝懷山還沒離婚,確實還是他的三嬸兒。
次日
夫妻倆起床后,早餐都沒來得及一起吃,就各自去忙了。
每到周末,孫大夫的診所比平時要多三四倍。
問診的多,推拿按摩正骨的也多,配藥的更多。
其實到底都是因為孫大夫醫(yī)術好,價格公道。
涂然就早早的去幫忙,順便還給孫伯帶了小籠包。
老頭本來孤身一人都習慣了,如今現(xiàn)在身邊有個親女兒一樣的小姑娘圍著,倒是多了一分溫暖和依賴。
“這些藥說明我都已經(jīng)寫在紙上了,你嚴格按照上面的說明吃?!?/p>
“謝謝你啊,涂醫(yī)生?!崩先诉B連道謝。
“下一位。”涂然有些疲憊,一口水都顧不上喝,喊著號。
“涂然姐姐,是我?!?/p>
涂然沒想到,又一次見到了顧歡。
她愣了愣。
“姐姐我真的是來看病的,你先給我把脈吧?!?/p>
“我最近確實睡眠很不好?!?/p>
“我前陣子流感后,一直咳嗽?!?/p>
“吃了很多藥,也打了針,一直沒好?!鳖櫄g說著還咳嗽起來。
小姑娘雖然也是出身豪門,但相比周涵和林思瑤她們,低調的多。
她反而一身比較親民的休閑裝,白色球鞋。
今日帶著一個粉色的棒球棒,小熊的圖案,可愛至極。
就是臉色看起來,確實蒼白的多,不是正常人該有的氣色。
涂然點點頭,讓她先坐下來。
“去醫(yī)院拍過肺部CT嗎?”涂然問。
“嗯,拍了,沒什么問題,炎癥都沒有了,但是很奇怪,反而咳嗽的更厲害了,最開始我也沒在意,但這都半個多月了,尤其晚上,咳嗽很厲害?!?/p>
“有痰嗎?”
“沒有?!?/p>
“呼吸困難,是嗎?”涂然問。
顧歡猛點頭,“是,上不來氣,很難受,我都崩潰了,一整夜都睡不好?!?/p>
“你家里不是開藥廠嗎?”涂然忍不住問道。
“我吃了家里的藥,效果甚微,我哥哥說……要讓我你這里看看。”這句話聲音不大,但涂然聽的一清二楚。
涂然倒是不意外,平常心。
既然在診所上班,那么幫人看病,也是正常的。
“嗯,別急,我先給你把把脈?!蓖咳坏故巧儆心托暮蜏厝帷?/p>
大概是因為是故人的妹妹,跟這小姑娘也打過幾次交道了。
顧歡近距離看著涂然這張臉,一瞬間有點明白,哥哥為什么這樣喜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