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讓?!?/p>
白逸說完轉身就出去了。
剩下的四人都沒說話,但氣氛無比壓抑。
一句沒讓,就說明白逸這人值得深交。
他不管是違規(guī)還是什么,都確實為涂然去努力奔走了。
白逸出門后,去見了顧惜行。
說實話,顧惜行聽到這個消息時候,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對于他來說,是兩個炸裂的消息。
兩個女人都跟他有關系。
周涵是他明天婚禮上的新娘。
涂然是他一直是他愛而不得的,最后不得不成為摯友的人。
無法將兩人和一樁兇殺案聯(lián)想到一起。
但事實就是發(fā)生了。
他最初不信,所以去了殯儀館。
看到了周涵的尸體。
看著哭暈過去的周夫人,和憤怒無比的周蕓。
他確信,周涵是死了。
但說實話,周涵死了,他沒什么感覺。
對于周涵,他沒有一點感情。
但兩人之間也沒什么太大的恩怨。
原本也是一樁交易罷了。
現(xiàn)在可好了,人死了,也不用執(zhí)行后續(xù)了,什么孩子之類的。
他反而是輕松了。
可兇手是涂然啊。
這他怎么能接受?
涂然是肯定不會做這樣事的,一定是被算計了。
他來警察局,自然也是為了涂然。
“白警官,現(xiàn)在什么情況?”顧惜行問。
白逸又簡單將剛剛跟陸之昂馮堯他們說的話,闡述了一遍。
顧惜行聽罷凝眉,確實不利。
“白警官。”
“我是說,如果……”
“如果我以受害人家屬的身份給出諒解書,愿意私了,能救出她嗎?”
白逸微微一怔,他都沒想到這一點。
“你和周涵登記領證了?”
“還沒有,我們原本是打算婚禮后,去港城注冊的?!彼f。
“那沒用。”
“理論上你們還不是夫妻關系。”
“那受害人的家屬,還是她父母?!?/p>
“你沒資格出具諒解書?!卑滓菡f。
顧惜行瞬間眼眸暗淡下來。
“周涵在死之前見過你嗎?”
“她有沒有說過說什么奇怪的話?”白逸問。
“沒有,我們沒見了,因為明天就是婚禮了,都有風俗說,婚禮前夕,新郎和新娘是不能見面的?!?/p>
“她這幾日也沒什么異常?!?/p>
“但她肯定不會想死,因為她還給自己在港城定了珠寶……本來婚后也是讓我陪著她去取的,順便去港城注冊結婚?!?/p>
“那這樣就麻煩了,照你這么說,周涵不會自殺,那就一定是他殺?!?/p>
“可是現(xiàn)場只有涂然?!卑滓菡f。
“會不會是什么玄學……”顧惜行提議。
白逸搖搖頭,“就算是,警方也不會承認,我能去給我領導匯報,鬼怪殺人嗎?”
“那涂然怎么說?”
“她說,是周涵自殺?!?/p>
“但需要多大勇氣,才能對自己下那么大死手。”
“總之這件事太過詭異了?!?/p>
白逸現(xiàn)在都覺得頭大。
“謝南城來了嗎?”顧惜行問。
“來了,在里面了?!?/p>
“他是涂然唯一的直系家屬,我安排他們見面了?!?/p>
“一會問問謝南城吧。”白逸嘆息。
“不管怎樣,我不會讓她有事的?!?/p>
“就算劫獄,我也必須救出她?!鳖櫹幸蛔忠痪渫鴮徲嵤业姆较?。
“哥們,你快閉嘴吧,這里是警察局。”
白逸氣的都要吐血了,一個兩個,這些人都瘋了。
審訊室內
謝南城進來的時候,涂然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
她情緒有些激動。
“南城?!彼f。
“然然,沒事。”
“別怕。”
“有老公在。”
謝南城走過來,直接抱住她。
里面的警察也被白逸撤走了,甚至關閉了監(jiān)控。
就為了讓他們夫妻好好說說話。
白逸讓他抓緊,因為等次日大領導們都上班,以后就沒有這機會了。
因為現(xiàn)在是事發(fā)當夜,很多大領導都沒來。
白逸才違規(guī)操作的。
這要是被舉報,估計白逸馬上就得下崗,他是承擔了巨大的風險的。
“我沒有殺人?!蓖咳挥行┻煅?。
“我知道?!?/p>
“她是自殺?!?/p>
“但她跟我爭執(zhí)過程中,刀上也有了我的指紋,這很麻煩?!蓖咳慌貞洰敃r的場景。
“是不是嚇壞了?”
謝南城心疼的摟著她的肩膀。
“還行,我畢竟學醫(yī)的。”
“也沒怎么害怕,就是覺得有些突然。”
“她最開始是舉起匕首,要殺我?!?/p>
“我反抗后,她瘋了似的,猛扎自己,一刀又一刀……”
“那時候的她,已經(jīng)失去理智,我也不可能上前制止的?!?/p>
“后來我報警了,警察來時候,她已經(jīng)死透了?!?/p>
“老婆,現(xiàn)場還有其他可疑的人嗎?”謝南城問。
“有?!?/p>
“誰?”謝南城一怔。
“就是周涵身體內的那個靈魂?!?/p>
“她是被俯身了,就是發(fā)瘋那一刻,那不是周涵了,知道吧?”
“但我知道,這些東西沒辦法跟警察說,警察也不會相信的?!?/p>
“你知道那是誰嗎?”
“我不知道,但我猜測……”
“猜測什么?”謝南城感覺到她似乎知道一點什么。
“我猜測,這些或許跟陸萱兒有關。”
“陸萱兒?”
“是?!蓖咳稽c頭。
謝南城回憶,陸萱兒那日找他,確實又說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話。
難道她真的是幕后黑手?
“沒事,老公不會讓你有事的?!?/p>
“我會盡快給你申請取保候審?!敝x南城說。
涂然目光暗淡下來,“殺人案,不太可能允許取保候審吧,除非……”
“除非什么?”謝南城疑惑。
“沒什么,應該是不能的,沒事,你一會去找婉君,婉君聰明……對了,還有暮云齋的靈異小組,如果真的是鬼怪俯身周涵,她們或許會有辦法?!?/p>
“加上警察局還有白逸?!?/p>
“我知道你們都會救我的。”涂然倒是不怕坐牢,只是擔心會趁著自己在里面時候,那個陸萱兒繼續(xù)興風作浪。
“我懷疑陸萱兒的事情,你單獨跟婉君說。”
“避開陸之昂。”
“我不是不相信他,我是怕她在陸之昂身上做了什么手腳,消息外泄,還是謹慎點好?!?/p>
“我知道?!敝x南城點點頭。
“想吃什么,我一會出去買,給你送進來?!?/p>
涂然搖搖頭,“沒有任何食欲?!?/p>
“如今麻煩的是,周涵死了,顧總會不會怪我?”
謝南城剛要說話,就看見涂然忽然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老婆,老婆……”
謝南城嚇瘋了。
抱起人就往出沖。
“我老婆暈倒了,快送她去醫(yī)院。”
“快叫救護車。”謝南城大吼。
涂然暈倒后,所有人都懵了,也都擔心不已。
市局附近的醫(yī)院。
“誰是女患者家屬?”醫(yī)生問。
“我是?!?/p>
“我是她的丈夫?!敝x南城說。
“她懷孕了,你不知道嗎?你還讓她熬夜?”女醫(yī)生凌厲的質問。
“什么?”謝南城大腦那一刻,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