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耀單腿而立,拍了拍右腳的鞋底:“哪條法律規(guī)定,你可以在醫(yī)院里打醫(yī)生了?”
剛才見勢不對,夏星耀先發(fā)制人,給了光頭一個側踹。
山神爺不僅僅賜給夏星耀巨多的古醫(yī)學知識,還賜給了他一股洪荒之力。
這一腳,太重!
光頭抱著肚子,痛得五官抽筋,沖著兩個手下齜牙大叫:“給我上,打死這個……狗醫(yī)生,我買了他……的命!”
“肖護士,你閃開?!?/p>
夏星耀的一條胳膊,還在肖振芳的懷里。
所以,抽出胳膊,順便一推。
沒想到,剛好推在肖振芳的左胸。
好軟。
肖振芳一愣,立刻扯著小賈躲開。
“臭小子,找死!”
光頭的兩個手下,一個掄起鋼管,一個揮舞砍刀,向著夏星耀撲來。
夏星耀抬頭,看了看大廳上面的攝像頭。
角度不錯。
可以清晰地拍下證據(jù)。
于是,夏星耀左閃右閃,躲避攻擊。
但是活動范圍,一直保持在攝像頭下。
山神廟一夜,夏星耀脫胎換骨。
這兩個混混的攻擊,看似疾風暴雨。
但是在夏星耀眼里,就是慢動作。
而且太慢了!
三招過后,夏星耀抓住機會,腳下一滑,一個大劈叉坐在地上,左右雙手,分別抓住二人褲腰帶,用力一扯一帶。
“哎呀……”
“臥槽!”
兩個家伙站立不穩(wěn),撞在一起。
手持鋼管的家伙,劈中了同伙的額頭。
手持砍刀的家伙,劈中了同伙的耳朵。
夏星耀就地一滾,翻身站起,驚愕地大叫:“喂,你們真狠啊,自己人也打?”
“臥槽……尼瑪……我中刀了!快救我!”
耳朵中刀的家伙,捂著耳朵坐地大叫。
鮮血,從他的指縫里泠泠而下。
額頭中棍的,也抱頭蹲了下來,哎呀呀地慘叫。
“別怕,我是醫(y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我來給你們治一治!”
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夏星耀又開始救人了。
只見他旋風一般,取出銀針,在后來三個混混的身上,連續(xù)一輪急扎!
可是,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結果……
三個人更痛了,痛得滿地打滾,哭爹叫娘!
肖振芳和艾娟等人,都目瞪口呆。
沒見過哪個大男人,哭成這樣的!
后面住院部的幾個黃毛小伙,也在這里看熱鬧,一個個面色驚懼。
“小夏,這是怎么回事?”
不知何時,老洪沖了進來。
老洪也住在鎮(zhèn)上,接到了艾娟的告急電話,匆匆趕來。
“洪院長,這幾個人打架受傷了,很嚴重,建議立刻打鎮(zhèn)定劑、止痛針,開始急救!”
夏星耀煞有介事。
沒有人知道,這都是夏星耀做的好事。
剛才借口救護,他卻施展金針術,刺激了三個混混的痛覺神經(jīng),放大了他們的痛覺感應。
人類對于痛覺的感受,是有區(qū)別的。
有的人稍微磕磕碰碰,就能痛得暈過去,那就是痛覺神經(jīng)太敏感;
有的人特別耐痛,渾身帶傷,卻越戰(zhàn)越勇,就是因為痛覺神經(jīng)不敏感,遲鈍。
《呂氏春秋》里面記載,古代兩個猛人斗狠,因為喝酒無菜,就割下自己身上的肉,給對方下酒。
這種人,就是痛覺不敏感。換成一般人,直接痛死。
夏星耀剛才施展金針,極限放大了三個混混的痛覺敏感度,所以,這三個混混痛得死去活來,哭爹叫娘!
老洪搞不清楚狀況,看見三個混混哭得要死不活,急忙下令:“快打針止痛!”
夏星耀接過急救箱,很爽快地給三個混混打了針。
漸漸的,哀嚎聲退去。
三個混混都睡著了。
老洪揮揮手:“送去后面的病房,進一步處理,密切觀察?!?/p>
還沒開始行動,烏龍鄉(xiāng)派出所的兩個差官到了。
也是艾娟報的警。
老洪嘆著氣,介紹情況。
兩個差官也皺眉:“先救人吧,如果有危險,就送去縣醫(yī)院。剩下的事,我們來處理?!?/p>
夏星耀將小賈醫(yī)生拉過來:“兩位,我們醫(yī)院的醫(yī)生,被那個光頭打了,這件事,可不能這么算了!”
小賈捂著鼻子,手指攝像頭:“這里有攝像的,我要報警!”
為首的差官點頭:“放心,他們已經(jīng)被你們控制了,跑不了的……”
夏星耀擺手:“哎,我可沒有控制誰,我是醫(yī)生,在救人?!?/p>
差官一笑,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光頭:“這家伙,是在逃人員,我們抓了三年,都沒抓住他。沒想到,今晚上手到擒來?!?/p>
老洪嘆氣:“這家伙叫葉二狗子,是吧?只怕他以后放出來,會找我們醫(yī)院麻煩……”
老洪是本地人,對于地方上的混混,還是很了解的。
這個葉二狗,在地方上臭名遠揚,下手兇狠。
差官擺擺手:“洪院長別擔心,我們這次抓住他,他也沒有這么容易出來。等他出來,也過去很多年了。”
另一個差官上前,將光頭的雙手拷了起來。
戴拷治療,安全多了。
夏星耀還不得閑,給那個耳朵受傷的家伙縫針。
那家伙打了麻醉,已經(jīng)昏睡過去。
夏星耀縫完了,拍了拍那家伙的腦袋:“這道疤,我留的,是你這輩子的榮耀!”
肖振芳在一邊幫忙,噗嗤一笑:
“夏醫(yī)生,你也看過那部電影?。磕銊偛拍且荒_,把葉二狗踹飛出去,真帥,是不是跟電影里學的?”
夏星耀揮舞拳頭,比比劃劃:“我,葉問,我要打十個!”
“真沒看出來,你文質彬彬的,竟然還是個武林高手?!?/p>
肖振芳樂不可支。
“當醫(yī)生,都要學點武功。遇到病人不講理,我們就跟他切磋一下拳腳?!?/p>
夏星耀洗洗手,走出手術室,發(fā)現(xiàn)天快亮了。
一個差官,留在病房里,看守著光頭葉二狗。
那幾個小黃毛,也被鎮(zhèn)住了,老老實實睡覺。
夏星耀也抽空,去補一覺。
老洪很大方:“小夏,你昨夜里值班辛苦,只管睡,下午再上班?!?/p>
夏星耀睡到上午九點,起床洗漱,吃點早飯,去科室上班。
昨夜里鬧事的葉二狗,已經(jīng)被帶走了。
醫(yī)院里很安靜。
外科主任鐘一把,今天來了,看樣子四十多歲,正在電腦上斗地主:“不要走,決戰(zhàn)到天亮?。 ?/p>
“鐘老師,你好?!?/p>
夏星耀規(guī)規(guī)矩矩地點頭打招呼:“我是剛來的醫(yī)生,夏星耀,來跟你學習的。”
“小夏醫(yī)生啊,好好好,等我打完這一把……給阿姨倒一杯卡布奇諾……”
鐘一把繼續(xù)斗地主,一邊點頭笑道:“我昨天去喝喜酒了,沒來。對了,聽說你昨天干了大事,救了兩個吃蘑菇中毒的?”
夏星耀點點頭,在對面的工位坐下:“是啊,湊巧記得一個偏方,沒想到派上用場了。”
“艸,又輸了!”
鐘一把退出游戲,搖頭道:“蘑菇中毒,很容易看出來的。洪院長他們,怎么昨天都沒看出來?真是當了一輩子兵,臨老了,卻倒扛著槍頭!”
就你能!
抬自己就算了,還不忘踩一腳別人。
夏星耀訕笑:“洪院長他們,也是受了病人家屬的誤導。病人家屬,一口咬定是喝酒喝的,所以大家誤判了?!?/p>
鐘一把點頭:“那也是,情有可原。”
正聊著,洪院長帶著全科陶友禮來了。
“小夏醫(yī)生,昨晚上對不住?!?/p>
陶友禮見面就道歉:“昨晚上,我兒子拿我手機打游戲,弄得手機沒電,關機了。這不,大清早的,我還在充電呢?!?/p>
這老東西,分明就是偷懶!
夏星耀也無所謂:“沒事的,陶主任。我們年輕人多干點活,也多學一些東西?!?/p>
陶友禮點點頭,嘆氣道:“昨夜里鬧事的幾個,我都認識??上覜]來,要不,我能鎮(zhèn)住他們,包括葉二狗。”
夏星耀笑了笑,不置可否。
事后吹牛逼,誰不會?
誰信你,就是傻子!
啪啪啪啪——!
醫(yī)院外,忽然響起熱烈的鞭炮聲,讓眾人一驚。
鐘一把拉開窗戶,探頭去看:“誰家定親下聘禮啊,怎么抬著豬肉和一壇酒?不對,進我們醫(yī)院了,這是想娶我們醫(yī)院的護士???”
當?shù)氐娘L俗,定親下聘禮,要邊豬壇酒。
就是半片豬,一壇酒。
而且必須安排人抬著,招搖過市,這樣才有儀式感,顯得隆重!
洪院長也看了看,忽然大笑:“不對,這不是下聘禮,是人家來感謝小夏醫(yī)生的!嘿,小夏醫(yī)生,我們今天有肉吃了!”
夏星耀一愣,不明所以。
莫非是昨夜里抓了逃犯葉二狗,所里的帽子叔叔,來感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