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知渺拿著手機,打開熱搜榜單,前排依舊被他們的事件占據(jù)。
第一條就是“肖達明案驚天反轉(zhuǎn)”,后面還跟了一個深紅色的“爆”字。
她點進去翻了翻——雖然警察當時在現(xiàn)場阻攔了圍觀群眾,但在這個人手一臺手機,隨時隨地能爆料的年代,哪有什么真正的秘密可言?
何況還是這種在大庭廣眾下進行的事,照片被偷拍了很多,流露出來的畫面里,都能看見尸骨上那片不正常的黑色。
即便是不懂醫(yī)學的普通網(wǎng)友,一看就知道這絕對有問題,所以輿論的風向已經(jīng)大幅度扭轉(zhuǎn):
“之前還以為是手術(shù)失誤導致的死亡,現(xiàn)在看明顯不是啊……尸骨都黑成這樣了,百分百是中毒吧?”
“我早就說那個薛昭妍瘋瘋癲癲的絕對有問題,果然吧!這就是故意栽贓陷害!我當時刷到有網(wǎng)友說,她勾引徐斯禮不成功,所以才因妒生恨,想要報復他們徐家!”
當然,其中也不乏有些不同的聲音:
“你們不覺得整件事都太巧了嗎?他們想要找到薛昭妍,就找到了薛昭妍;想要證明薛芃芃不是被虐待的,就真的找到了證據(jù);現(xiàn)在想要找肖達明的遺體,肖達明的遺體就沒被火化,并且真的被找到反轉(zhuǎn)案情的關(guān)鍵……感覺就像設(shè)計好的劇本一樣,根本就是為了洗白而洗白的。”
“+1!這就是‘預制案件’吧?想要什么線索就來什么線索,也太巧了,有點假?!?/p>
“是啊,現(xiàn)在連柯南都不這么拍了……”
不過這些聲音很快就被更多理性的網(wǎng)友反駁:
“肖達明是清河縣人,那邊本來就是土葬的,遺體沒火化很正常啊,非要說怎么那么巧,那就只能說是老天有眼,偏就留了這么一個線索!說明老天爺也看不下去好人被冤枉!”
“而且術(shù)前報告的異常數(shù)據(jù)白紙黑字一直存在,事發(fā)前就有不少人研究過,都說那個數(shù)據(jù)有問題,只是沒辦法深入追究。現(xiàn)在順著線索查出來,怎么就成‘事后設(shè)計’的了?”
“再者,法醫(yī)是京城公安廳派來的,審查專家也是業(yè)內(nèi)權(quán)威大佬,難道這些人都會幫著一起洗白?徐家的勢力要是真夸張到這個地步,也不至于被網(wǎng)友掛在網(wǎng)上攻擊這么久,徐氏集團的股價到現(xiàn)在還在跌,他們怎么不自救?”
“是啊,說話要講證據(jù),別動不動就陰謀論,為了抬杠而抬杠,顯得自己與眾不同嗎?”
“……”
時知渺用拇指點贊了一條“還是相信法律,交給法律吧”的評論,然后關(guān)掉手機。
車子剛好駛?cè)胄旒依险?,時知渺和徐斯禮一起下車,早就等在門口的梁若儀立刻迎上前來,手里還拿著一把翠綠的柚子葉。
“渺渺,先別著急進去,等媽給你掃掃,去去晦氣?!?/p>
說著就用柚子葉在時知渺周身掃動,嘴里還念念有詞,“晦氣走,福氣來,平平安安沒災殃?!?/p>
時知渺配合地站著,開玩笑道:“媽,現(xiàn)在還不算正式解除嫌疑呢,只是保釋。說不定最后查不清楚,還會把我抓回去?!?/p>
徐斯禮也跟著添亂,雙手插在口袋里,似笑非笑地說:“也有可能下次抓的就是我了。他們是怎么罵我的來著?隱藏犯罪事實、威逼利誘,還有非法拘禁什么的?!?/p>
“呸呸呸!!”
梁若儀對著他們兩個連啐了好幾口,又拿柚子葉去打徐斯禮,“不許亂說話!童言無忌!童言無忌!現(xiàn)在出來了就是出來了,沒可能再回去!阿霜在天上保佑你們呢,肯定沒事了!”
時知渺和徐斯禮對視一眼,都笑了。
梁若儀又拉著時知渺的手往屋里走:“先上樓洗個澡,換身干凈的衣服,這身衣服讓傭人拿去燒掉?!?/p>
“然后下樓吃飯,媽讓廚房燉了你愛喝的湯,還有各種水果。你吃完好好睡一覺,什么事情都過去了?!?/p>
時知渺點頭:“好,聽媽的?!?/p>
進了屋,看到徐庭琛,她喊了聲“爸”。
徐庭琛點點頭,語氣溫和:“受苦了,上樓去吧?!?/p>
時知渺上了樓,進了臥室,拿了干凈的衣服進浴室。
她站在花灑下,任由熱水沖刷全身,洗去這三天三夜的疲憊。
洗完澡,她穿上柔軟舒適的睡衣走出浴室,正擦著頭發(fā),就被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從背后擁住。
徐斯禮將她推到墻上,緊接著低下頭,帶著灼熱氣息的吻落了下來,不容拒絕地攫住她的唇。
時知渺先是愣了一下,牙關(guān)一松,他的舌尖就直接侵入她的口腔,掃過她的齒間,又纏著她的舌頭一起吞吐。
時知渺被他吻得忍不住悶哼一聲,卻也順從地閉上眼睛,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回應他的親吻。
徐斯禮的手掌從她睡衣下擺鉆進去,毫無阻隔地撫上她的后腰,干燥溫熱的手掌貼著她細嫩的皮膚,時知渺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抓緊了他胸口的襯衫。
徐斯禮又低下頭去吻她的脖子,吻到動情處,才稍稍退開,但滾燙的唇依舊貼著她的耳廓,聲音低啞得厲害:
“這三天,比我去美國那一年還要漫長?!?/p>
他收緊手臂,將時知渺更深地嵌入懷中,像是要直接將她揉進骨血里,“沒有下次了,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那么久了?!?/p>
時知渺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也聽出了他話語里的顫抖,心口一片溫熱。
她抱著他的腰,也低聲承諾:“嗯,不會有下次了。就算這次你要被抓走,那我也去應聘獄警,陪著你。”
這句話他上次對她說過,徐斯禮聽著好笑,又將她抱了起來,轉(zhuǎn)身走到梳妝臺前,他自己坐下,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拿起吹風機幫她吹干頭發(fā)。
聽著吹風機沙沙的聲音,時知渺垂下眼睛,輕聲說:“徐斯禮,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p>
徐斯禮漫不經(jīng)心:“嗯?”
時知渺抿了抿唇:“我當年其實不是故意打掉那個孩子的,是不得不打掉。因為當時,查出了是……”
吹風機沙沙的聲音模糊了時知渺最后的三個字,徐斯禮聽得不太真切,但還是愣住了,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