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徐氏集團的公關(guān)團隊也捕捉到月牙小飯館發(fā)的這篇博文。
團隊負責人立刻將鏈接呈送給徐斯禮,并建議,可以順勢進行推流,借助這個真情實感的帖子,進一步扭轉(zhuǎn)時知渺和徐氏的公眾形象。
徐斯禮點開鏈接,瀏覽了一遍,然后就覺得……意外。
他們當初幫助月牙母女,根本沒想過利用她們做什么。
甚至是他們在“利用”她們。
——那時候時知渺得了抑郁癥,通過她們的事讓自己重新振作起來;而他當時不知道該怎么和時知渺相處,看到她幫助月牙母女,他就也去幫,跟她做同樣的事。
結(jié)果多年后,這份善緣又結(jié)了善果。
徐斯禮頷首:“可以,去安排吧?!?/p>
隨著專業(yè)團隊的介入,這篇博文的熱度瞬間爆炸,被迅速推上各大平臺熱搜,引發(fā)了更廣泛的關(guān)注和討論。
然后,越來越多曾經(jīng)被時知渺救治過的病人和家屬,都紛紛站出來分享自己的經(jīng)歷,故事不同,相同的是,他們都在力證時知渺根本不是“魔鬼醫(yī)生”,相反,她醫(yī)術(shù)超群,仁心仁術(shù),是位很好很好的醫(yī)生。
在這些聲音中,有一條特殊的留言引起了徐斯禮的注意。
那人說,自己其實不是時知渺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屬,但也很感激時知渺。
他說他父親最初在北華醫(yī)院掛的是另一位醫(yī)生的號,一直采取保守治療,效果不佳。后來他們改掛時知渺的號,時知渺接手后,就果斷建議進行手術(shù)。
“我當時完全不能理解,覺得她年紀輕,上來就要動刀,太莫名其妙了,我還在醫(yī)院跟她大吵了一架,說了很多難聽的話,質(zhì)疑她的專業(yè)和能力,甚至想跟她動手,還好她先生也在場,阻止了我。
但即使這樣,時醫(yī)生也沒有跟我計較,反而是在我們要離開前,還特意提醒我,說我父親的情況不能再拖,必須盡快找其他醫(yī)院做手術(shù),否則很危險。
我當時將信將疑,帶著父親去了京城的醫(yī)院,那邊的專家一看檢查報告就說再晚半個月人就沒了!手術(shù)做完后,專家還夸贊北華醫(yī)院的判斷非常準確。
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我真是又慚愧又感激,時醫(yī)生那句提醒等于是救了我爸一命,所以我也想為時醫(yī)生說一句公道話,時醫(yī)生真的是個很好的醫(yī)生!”
“……”
徐斯禮看著這條長長的留言,依稀想起這件事,他不由得搖頭輕笑,指尖點了點桌面,想他老婆啊……
果然是好人有好報。
這波公關(guān)效果出奇的好,原本徐氏集團的股價,就在這幾天的輿論反轉(zhuǎn)中有所回升,而借著這股公關(guān),更是一舉沖回了風波前的高位,集團上下緊繃的氣氛終于得以緩解,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就在局勢一片向好之時,周祺也帶來了新消息。
“少爺,我們順著陸錦辛和薛昭妍這條線深挖,終于查到那個一直隱藏在薛昭妍和陸錦辛之間的神秘女人的身份?!?/p>
徐斯禮挑眉,放下手中的鋼筆,接過那個牛皮紙袋打開,抽出里面的資料一看,頓時冷笑:
“居然是她?!?/p>
·
同一時間,時知渺接到黎星若的電話。
“時醫(yī)生,警方提審了薛昭妍,她起初和上次一樣,抵死不開口,警方費了很大力氣才終于攻破她的心理防線,讓她愿意交代肖達明之死的來龍去脈。”
“但她提出了一個條件——”
黎星若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她說,她想見你一面。你愿意見她嗎?”
“愿意?!睍r知渺沒怎么猶豫。
她要去解開這個謎團,為這一切畫上最終的句號。
時知渺出門前,給徐斯禮發(fā)了微信,說了薛昭妍要見她的事。
結(jié)果信息發(fā)出去不到一分鐘,徐斯禮的電話就直接打了過來:
“不準去。那是警察的事,讓他們處理?!?/p>
時知渺說:“但我自己也好奇啊,想知道她為什么要見我,也想知道她為什么殺肖達明?”
“好奇什么好奇,別太好奇?!?/p>
徐斯禮的語氣帶著教訓,“警察自然會撬開她的嘴,你想知道的這些事,都會有答案,不需要你親自去?!?/p>
上次沒辦法才讓她去見了薛昭妍,結(jié)果聽了那么多污言穢語,他才舍不得了。
時知渺抿了抿唇,忽然放軟了聲音:“去嘛,去嘛去嘛~讓我去嘛~”
電話那頭靜默了幾秒,隨即傳來徐斯禮低沉而愉悅的笑聲:“撒嬌呢小蝸牛,跟誰學的?”
時知渺臉頰微熱:“反正我想去,你讓我去吧~”
徐斯禮想起他們新婚第一年,她就很喜歡這樣嗲嗲地跟他說話,心頭瞬間軟成一灘水,哪還有半分原則啊。
他無奈:“真拿你沒辦法……那她要是又罵你,你能罵回去不?”
“……”
應該是不可能的,指望這個乖乖女罵人,還不如指望薛昭妍從良。
時知渺最兇的時候,也只會說一句“你有病吧”。
時知渺摸了摸鼻子:“我可以帶上紓禾一起去?!?/p>
徐斯禮這才放了心。
陳紓禾那個人來瘋,一點就著,有她在,時知渺絕對不會吃虧。
他松口:“那行吧,有什么事隨時給我打電話?!?/p>
“知道啦!”
時知渺目的達成,掛了電話,開上車去接陳紓禾,兩人一起前往警局。
負責此案的一位女警官接待了她們,一邊領著她們往審訊室走,一邊說明情況:
“薛昭妍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消極,常規(guī)的審訊手段對她基本沒用,她可以一整天都不言不語,只有提起時醫(yī)生你,她才有點反應,昨晚就說了,除非你去見她,否則她一個字都不說?!?/p>
時知渺神色平靜:“我跟她也算是宿敵了,她對我有執(zhí)念很正常?!?/p>
陳紓禾摩拳擦掌:“話說警官,等會兒她要是罵得太難聽,我能不能直接大嘴巴子抽她?這應該算正當防衛(wèi)吧?”
“……”女警官莞爾,“陳小姐,這恐怕不行?!?/p>
陳紓禾很不滿:“那我們就只能干站著被她罵???我們的人權(quán)呢?”
女警官道:“她最近狀態(tài)很消極,情緒也沒有以前那么激烈,應該不會再罵人。”
說話間,幾人走到審訊室門口,時知渺對陳紓禾說:“紓禾,你在外面等我吧?!?/p>
陳紓禾咂咂嘴,勉為其難點點頭,時知渺推開審訊室的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