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所有客人后,老宅重新恢復(fù)寧靜。
時知渺和徐斯禮一起上樓,臥室門一關(guān),時知渺突然想起什么,好奇地問:“你剛才在院子里跟我哥說了什么?”
徐斯禮脫下外套,隨手搭在沙發(fā)扶手上:“沒什么啊?!?/p>
“真的?我感覺你們聊了很久?!?/p>
時知渺扯了扯他的襯衫袖子,語氣帶著點警惕,“你們該不會又吵架了吧?徐斯禮,你都知道我對我哥沒有那個意思了,干嘛還總找他的茬?他這次確實幫了我們?!?/p>
徐斯禮停下解扣子的手,目光在她臉上游走了兩圈,忽然勾唇,帶著幾分不懷好意的笑意。
沒等時知渺反應(yīng)過來,他就直接伸手攬住她的腰,稍一用力,將她整個人提抱起來,轉(zhuǎn)身放在窗沿上。
“!”
這窗沿的寬度也就夠放一盆盆栽,時知渺根本坐不住,身體慣性地往前栽,嚇得她立刻伸手抓住徐斯禮的肩膀。
徐斯禮順勢向前一步,身體緊密地抵著她,手搭在窗沿上,將她困在窗戶與自己之間。
窗外院子的光暈透過玻璃照進來,映在徐斯禮的臉上,一半明一半暗。
他玩味兒地開口:“我還沒問你呢,你倒先審問起我來了?”
“……”時知渺身后是冰涼的玻璃,身前是他溫熱的胸膛,被圈禁在這方寸之地,呼吸都有些亂了節(jié)拍。
“我、我怎么了?”
徐斯禮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語氣帶著秋后算賬的意味:“季教授是你老師的同事?五六十歲的老頭兒?”
原來是這個啊。
時知渺情不自禁地彎起嘴角,又趕緊忍住,挑眉,理直氣壯道:“我從來沒說過季教授是個老頭啊,不是你自己先入為主,覺得跟我老師是同事,就一定是同個年紀的人?你自己刻板印象,還怪我?。俊?/p>
徐斯禮瞇起眼,仔細回想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只小蝸牛還真沒說過季青野的年紀。
但他當著她面說季青野是老頭的時候,她也沒否認,根本就是故意誤導(dǎo)!
他的手摩挲著她的腰側(cè):“所以你看我笑話,看得很開心?”
“我沒有?!?/p>
時知渺扶著他肩膀的手改成摟著他的脖子,指尖輕輕撓了撓他的后頸皮膚,“那時候我們還沒完全和好,我要是上趕著跟你解釋一個朋友,顯得我多在意你似的,我多沒面子啊?!?/p>
徐斯禮向來只聽自己想聽到的,他猛地湊近,咬了一下她的鼻尖:“不在意我是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時知渺剛想解釋,徐斯禮就不由分說地吻了下來。
這個吻帶著懲罰的意味,又狠又重,舌尖撬開她的唇齒,肆意掠奪她的氣息。
時知渺一邊被吻得渾身發(fā)軟,一邊伸手推他:“別……不要了,昨晚弄那么久,我現(xiàn)在還不舒服……”
徐斯禮眼底色澤深濃,他其實也沒想做——他又不是禽獸。
但還是故意逗她,唇沿著她的下巴往下游移,嗓音低沉:“偏要做,做到你記住誰才是你老公為止?!?/p>
他在她鎖骨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再敢跟那些不知所謂的野男人眉來眼去試試看呢。”
誰眉來眼去了!
時知渺偏頭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口,耳后是他的敏感點,趁著他嘶了一聲往后縮的瞬間,時知渺立刻從他懷里滑下來,徑直往浴室跑。
“我要洗澡睡覺了!”
她“砰”的一聲關(guān)上門,還從里面落了鎖。
徐斯禮也不急著去追,揉了揉耳朵,在窗邊的躺椅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等著。
很快,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過了十幾分鐘,水聲停了,卻又足足過了十來分鐘,浴室門才被悄悄打開一條縫,一顆腦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來。
……時知渺洗完澡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跑得太急,沒拿換洗的睡衣進來。
她知道徐斯禮在外面,也清楚自己這樣出去肯定要被他抓住,左思右想了很久也沒辦法,她也不能一直待在浴室里,最后還是只能認命地裹著浴巾,慢吞吞地走出去……
徐斯禮還躺在躺椅上,姿態(tài)閑適慵懶,見她胸前裹著大浴巾,畏手畏腳地出來,勾著唇說:“寶寶,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嘛,這就穿著浴巾出來勾引我了?”
時知渺咬住唇:“誰勾引你了!我是忘拿睡衣了!”
“哦?是嗎?”
徐斯禮長腿一伸,從躺椅上起身,一步步走向她,眼神帶著侵略性,“我不信,誰家乖寶寶會明知道外面有色狼等著,還敢裹著條浴巾就出來?”
“根本就是欲擒故縱、欲拒還迎,欲生欲死?!?/p>
“……你有病吧!”時知渺轉(zhuǎn)身就要往衣帽間去,卻被徐斯禮從后面撈住腰。
他的手指勾著她胸口的浴巾邊緣,嗓音曖昧:“我知道,寶寶一向是口是心非的,說不要,其實就是想要。”
“我沒有!我不是!你再胡說八道!”
時知渺色厲內(nèi)荏,聲音因為他的靠近和碰觸微微發(fā)顫。
徐斯禮低笑出聲,終于不再逗她,松開她的腰:“好了,不鬧你了,去穿衣服。入秋了,別著涼?!?/p>
“……”時知渺的目光往下移。
徐斯禮懶散開口:“干嘛?就許你裹著浴巾,露著兩條大白腿勾引我,不許我起個立?再看,我就拿你練壓槍了?!?/p>
??!時知渺馬上推開他就走。
狗男人,王八蛋……一天天的,滿嘴騷話!
徐斯禮哼笑一聲,走進了浴室,不多時,里面就傳來水聲。
時知渺紅著臉打開衣柜拿睡衣,臉頰上的高溫卻持續(xù)不退,心里又罵了幾句渾蛋……而且怎么感覺,經(jīng)歷過這次風(fēng)波之后,他比以前更壞了。
也更會……撩她了。
但也可能是,她又全身心地喜歡上他,所以才對他的溫柔和撩撥毫無招架之力。
時知渺覺得這樣的自己有點矯情,太讓人看笑話了……雖然沒人會看到,但她還是羞恥,狠狠揉了一把自己的臉,板著表情,穿上睡衣,直接上床。
前幾個晚上在拘留所,她其實沒睡好,昨晚又累了一夜,雖然白天補了覺,卻還是覺得困,她沒一會兒就睡過去。
只是睡得不太深,直到后來徐斯禮上床,將她摟到懷里時,她才真正熟睡過去。
·
次日上午,時知渺自然醒來,看到徐斯禮背對著她,在全身鏡前穿衣服。
熨燙得毫無褶皺的襯衫下擺被收進筆直的西褲里,太子爺?shù)囊挛锒际橇可矶ㄖ?,完美貼合他身形,西褲也不用皮帶固定,剛剛好卡在他的胯骨上。
寬肩、窄腰、長腿,他身上最顯眼的,就是那股成熟男性的英俊與性感。
徐斯禮又從搖表器里拿了手表戴上,還噴了點香水在身上。
時知渺看著他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動作,忍不住在心里輕哼一聲,騷包。
徐斯禮忽然轉(zhuǎn)身。
時知渺立刻閉上眼睛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