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尼塞克停在徐氏集團的地下停車場。
時知渺正低頭解著安全帶,身旁的徐斯禮卻突然傾身靠了過來。
男人溫?zé)岬臍庀⒈平瑫r知渺的動作本能地一頓,眨了眨眼:“怎么了?”
徐斯禮鼻尖微動,然后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桃花眼里燦燦又漫漫:
“剛才就想問你了,你是穿了我的衣服,還是這兩天跟我睡多了,”
他嗓音壓得很低,有種懶洋洋的磁性,“身上怎么全是我的香水味啊?沒聽說做個愛還能從里到外都染上對方的味道的?!?/p>
時知渺耳朵一熱,推開他的胸膛,低頭繼續(xù)解著安全帶:
“別胡說八道……我就是早上好奇,噴了一下你的香水而已。”誰知道這香水留香那么好。
這話非但沒能讓這個隨時隨地說些不干不凈的話的男人收斂,反而還讓他嘴角勾起玩味兒的弧度:
“寶寶這么喜歡我?。窟€給自己噴我的香水,想時時刻刻聞著我的味道?那怎么辦?以后我去哪兒都帶著你?給你買個背帶,就是背小孩兒那個,讓你掛在我的身上?”
……什么亂七八糟的!
時知渺試圖扳回一城:“明明是你太騷包了!連香水都要獨家定制的,徐家的錢是給你這么浪費的嗎?”
徐斯禮笑:“可我也是因為你啊。”
?時知渺莫名奇妙:“關(guān)我什么事兒?”
“你不是喜歡柑橘的味道嗎?”徐斯禮說,“特意為你定制的。”
時知渺愣了幾秒,一段被時光塵封的記憶忽然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
那是他們?nèi)ズu五天四夜游的時候。
某個午后,她躺在躺椅上睡著了,鼻息間卻總縈繞著一股清甜的柑橘香氣,她聞著那個味道,睡得很舒服,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她像只尋味的小兔子,鼻子動了動,循著味兒湊近。
徐斯禮當(dāng)時躺在她身邊,一邊陪她午睡,一邊處理工作,手上還剝著個橘子解渴,她嗅到的香氣,就來自這里。
徐斯禮看到她伸著腦袋過來,手掌一翻,用掌心托住她睡得溫軟泛紅的臉頰,低聲問:“怎么了?”
她剛醒,眼神還懵懂著,臉蛋蹭了蹭他的手心,喃喃道:“喜歡這個味道?!?/p>
徐斯禮笑她:“是個水果你就喜歡。”
“這個最喜歡。”
“……”
時知渺收回這段記憶,詫異地看著徐斯禮,“你就因為我這句話,才去定制的柑橘味香水?”
……她自己都差點忘記自己說過這種話了。
“是啊?!?/p>
徐斯禮答得理所當(dāng)然,“我身上的味道,我穿衣的習(xí)慣,還有別的很多事情,都是因為你喜歡?!?/p>
他捏住時知渺的下巴晃了晃,“寶寶,你多注意我一點,就會發(fā)現(xiàn),我整個人,都是為你‘量身定制’的。”
時知渺不是不知道這個男人很會談戀愛,愿意的時候,情話能一句接著一句,把人哄得分不清天南地北。
但此刻,她還是沒出息地心頭悸動,心臟又暖又脹。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勾住他的脖頸,主動仰起頭,吻住他的唇,然后恃寵而驕地索取著:
“徐斯禮,你要一直這么對我好?!?/p>
徐斯禮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
“我會的?!?/p>
下了車,兩人手牽著手,一起走進總裁專屬電梯,時知渺還在想海島那件事。
“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在我生日那天偶然聽到我跟紓禾說,我想嫁給我哥,然后就把親手做給我的蛋糕扔掉?”
徐斯禮輕咳了一聲,以為她要翻舊賬,不太好意思地說:“陳年舊事了,還提這個做什么?”
時知渺歪了歪腦袋:“但我們的海島游是在我生日之后,所以,你當(dāng)時是抱著什么念頭跟我去的海島?”
徐斯禮牽著她的手,輕輕捏了捏她的指尖,原來她是問這個啊……
他低頭一笑:“就是抱著挽回你的心思去的?!?/p>
想著,如果他對她好點,再好點,特別好的話,她的心會不會傾向自己?
所以他帶她去了四季如春的海島,只有他們兩個人,他親手給她做飯,帶她到處去玩兒,晚上也……賣力地服侍她。
那段記憶能成為時知渺最難忘的回憶,就足以證明徐斯禮當(dāng)時是真的傾盡全力想要留住她。
可惜的是,從海島回來后不久,她就撞破了薛昭妍母女的事兒,他們的關(guān)系還是像被詛咒了一樣,不可挽回地走向了極端。
徐斯禮微微垂下眼,雖然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好如初,但那兩年始終是一道疤痕,落在他們彼此的心上。
時知渺看他興致缺缺的樣子,干脆轉(zhuǎn)身站到他的面前,小聲說:“水果我喜歡很多種,但花我只喜歡芍藥?!?/p>
“之前我說你從來沒有送過我東西,但送過薛昭妍玫瑰,那句話我收回,其實你早就送過我一院子的芍藥了。那也是我見過最最漂亮的花?!?/p>
小蝸牛真是……
哪怕是告白和安慰人,也說得這么含蓄。
徐斯禮心上的陰霾一掃而空,輕輕一笑說:“寶寶,雖然你的話讓我很感動,但我還是要澄清。”
“我沒送過沈雪項鏈,那是她舅舅送的;同樣的,我也沒送過薛昭妍什么玫瑰花?!?/p>
“那是我要去薛芃芃,薛昭妍說我過去會路過花店,順便幫她拿一下她在網(wǎng)上預(yù)訂好的花。怪我太樂于助人了?!?/p>
原來是這樣……時知渺眨巴眨巴眼睛。
“對不起啊寶寶,現(xiàn)在才跟你澄清?!?/p>
時知渺剛要再說一聲“沒關(guān)系”,結(jié)果這個男人又蔫兒壞地說,“不過我也是沒想到,這件事,你居然能記到現(xiàn)在。”
他低下頭,湊到她面前,“難怪我聞著你身上除了我的香水味,還有一股醋味,看來是背著我一直在偷偷釀醋?!?/p>
“直接說吧醋精,心里還記著我哪些事,都說出來,也許又是誤會呢?”
時知渺惱羞成怒,直接用額頭撞了一下他的額頭。剛好電梯門開了,她就大步走出去。
徐斯禮摸了摸額頭,低頭一笑,跟上她的步伐。
時知渺直接進了他的辦公室,然后就想起來上次她來這兒,還被他給氣哭了。
思及此,她就想回去找他算賬……但又覺得,那件事也在是“都過去了”的行列里,這會兒再翻舊賬有點不合適,就撇撇嘴,算了。
徐斯禮倒了一杯茶給她,時知渺接過,靠著櫥柜喝著,然后想起另一件事:
“你剛才說阮聽竹曾經(jīng)幫著陸錦辛毒殺陸老爺子,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