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喬允臉頰“騰”地紅了,嗔怪又無奈地看了顧汀州一眼:“別胡說?!?/p>
顧汀州卻笑得更歡,眼里的光亮得驚人:“我可沒胡說,等我好了就去準(zhǔn)備聘禮,這古佛當(dāng)嫁妝,剛剛好?!?/p>
“你…你亂說,乖乖養(yǎng)傷吧!”湯喬允又氣又窘,渾身都不自在。
顧母剛剛已經(jīng)言語尖刻的警告過她了。
現(xiàn)在他又說這話。
他媽肯定又要以為是她絞盡腦汁勾搭她兒子。
“你不用害羞,趁我家人今天都在,我也要就是把你介紹給他們。”
“媽,爺爺,奶奶,這是我女朋友湯喬允。等我好了,我要和她結(jié)婚。”
說完。
他又興沖沖的介紹家人,“允兒,這是爺爺,這是奶奶,這是我媽!”
“……”湯喬允腦仁一炸,臉色紅了又紅。
唐母更是當(dāng)場變了臉色,鼻腔重重的冷哼一聲,“泳恩,我們走?!?/p>
說完,她氣沖沖的拉著女兒的手,向病房外走去。
唐泳恩不以為意,“媽咪吖,你做什么啊?”
顧母見狀,連忙追出幾步,“唐妹,汀州不是那個意思。他腦子現(xiàn)在不清醒,你可別忘心里去?!?/p>
可惜。
唐家母女根本聽不進去,氣呼呼的走了。
“唉~,汀州,你是不是燒糊涂了?你怎么能當(dāng)著唐阿姨和泳恩的面說這種話?”
顧汀州滿不在乎的撇撇嘴,“媽,允兒才是我女朋友。我如果要結(jié)婚,就只會和她結(jié)婚?!?/p>
“顧汀州,你別在亂說了?!?/p>
湯喬允連忙想否認,趕緊解釋,“呃,那個,顧爺爺,顧奶奶,我和汀州只是……”
顧母冷哼一聲,直接打斷她的話,“先別叫的那么親密,我們顧家可不是那么好進的?!?/p>
“……”湯喬允一愣,話堵在喉腔說不出來。
相比較宮母。
顧母似乎更難相處。
她可不想在嫁入這樣的家庭,更不想面對這種強勢又多事的婆婆。
顧老太笑著勸女兒,“曼曼,既然州兒喜歡這姑娘,我們?yōu)槭裁匆磳δ???/p>
“我相信州兒的眼光,我也瞧著這姑娘不錯。州兒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成家立業(yè)了?!?/p>
說完。
她用胳膊肘,肘了肘顧老爺子,“老頭子,你說是不是?”
顧老爺子清了清嗓子,目光在湯喬允身上停留片刻,緩緩點頭:“嗯,我看這姑娘也端莊穩(wěn)當(dāng),配州兒正好?!?/p>
“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咱們做長輩的,別瞎摻和。”
他也是男人,自然能共情外孫的感受。
當(dāng)然了。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外孫能盡早養(yǎng)好身體。然后,趕緊回來自家企業(yè)接班。
他這么不定性,早早的結(jié)婚也好,最好趕緊為顧家開枝散葉。
湯喬允能為宮家生了個長孫,證明她的生育能力沒問題。
再說了…
男人嘛,一輩子怎么可能只愛一個女人呢?
正妻是正妻,愛人是愛人,戀人是戀人,情人是情人……
總歸不可能是同一個女人。
所以,他很看得開,也贊同孫子娶一個二婚女人。保不齊,過幾年他膩了,又會找下一個。
顧母氣不憤,剛要反駁,被顧老太一個眼神制止了:“你少說兩句!州兒剛從鬼門關(guān)回來,你非要惹他不痛快嗎?”
顧母咬了咬唇,氣鼓鼓的瞪了湯喬允一眼。終究沒再說話,只是別過臉去,胸口還在微微起伏。
病房里的氣氛緩和了些。
顧汀州見狀,悄悄捏了捏湯喬允的手心,像是在給她打氣。
湯喬允指尖一顫,想抽回手,卻被他攥得更緊。
“聽見沒?爺爺奶奶都同意了?!?/p>
他湊到她耳邊,聲音壓得極低,“你可別想跑,這輩子,必須得給我做老婆?!?/p>
溫?zé)岬臍庀⒎鬟^耳畔。
湯喬允耳廓瞬間紅透,偏過頭瞪他:“……別鬧了,你先把傷養(yǎng)好再說?!?/p>
“遵命?!鳖櫷≈菪Φ孟駛€討到糖的孩子,眼神黏在她臉上,怎么都挪不開。
顧老太看著兩人,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你看他倆,多般配。我看啊,這婚期得抓緊定,趁我還能動彈,趕緊抱上重孫子?!?/p>
顧老爺子被她逗笑:“你急什么,總得讓孩子們先處處?!?/p>
湯喬允聽著兩位老人的話,臉頰發(fā)燙,心里更七上八下。
她是不可能嫁給顧汀州的。
只是,他現(xiàn)在傷的這么重,她不忍心拒絕他。
等他的傷好了。
她會跟他說清楚的。
“那個……醫(yī)生說你需要靜養(yǎng)??吹侥阈蚜诉^來,我也就放心了。你好好養(yǎng)著,我改天再來看你。”
顧汀州聽了,立即又緊緊抓住她的手,“允兒,你不能走。我現(xiàn)在傷成這樣,你不留下來陪我嗎?”
“看不到你,我會心慌的。”
湯喬允吞了一口重氣,柔聲安慰他,“你好好養(yǎng)著吧,我改天會再來看你?!?/p>
“不要走好不好?”
湯喬允神情一梗,“顧汀州,真的很抱歉……”
“別走,允兒?!鳖櫷≈菅凵駧е鴳┣蠛筒话?。
他還怕她回到澳城,又會落入宮北琛手上。
而他現(xiàn)在傷成這樣,根本沒辦法去保護她。
湯喬允看著他眼底的不安,心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揪了一下。
她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
可她留在這兒,只會讓顧母的敵意更深,也讓自己更難堪。
“我……改天再來看你?!?/p>
顧汀州聽了,低低地咳了兩聲,眉頭擰成一團,像是牽動了傷口。
“嘶呃~,好痛啊,咳咳~”
湯喬允下意識扶住他:“怎么了?是不是傷口疼?”
“嗯,渾身都疼。”他聲音發(fā)虛,忽然像是被林黛玉附體。
“允兒,你在這兒陪著我,我大概就不疼了?!?/p>
“……”湯喬允心口一堵,眉頭皺的更緊。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顧母。
顧母氣沖沖向她翻了一記白眼。
很顯然,顧母并不希望她留下來。
而澳城還有很多事等著處理。
尤其是,珍藏館出了監(jiān)守自盜的事。
她不能拖。
必須要快刀斬亂麻,趁著偷盜者還沒有防備,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顧汀州,我真的不能留下來,我手上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你好好休養(yǎng),過兩天我再來看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