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沈越舟掃過她小表情,眼中也是掠過一抹笑。
“老板,一頭烤全牛!”
長寧豪爽地開口,大聲吆喝。
原本還在忙碌的老板,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看過來。
果然,看到了長寧。
趕緊放下手里的東西,就準備過來。
豈料長寧搶先開口。
“老板,一頭烤全牛,他付錢哦。”
老板愣了下,看向她指著的軒轅昇。
瞬間會意。
“好嘞,您稍等!”
長寧之前常來吃烤全牛,而且胃口不是一般的好。
久而久之,他對她的印象十分深刻。
上次祭天大典,他去了,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是國公府的小千金,還是救了他們整個越國百姓的小神女!
這次認出她,原本想請她吃,沒想到小神女境內(nèi)然另有安排。
軒轅昇跟鄔蒙聽到長寧的話,愣了下。
她剛才說的啥?
一整頭烤全牛?
她……
鄔蒙一臉懷疑地看著她。
目光帶著審視。
就這小身板?能吃下二兩肉就不錯了。
還一整頭牛,怕不是故意碰瓷兒他們吧?
“殿下,我懷疑他們就是故意的!”
想讓他們多花錢!
鄔蒙覺得自己真相了,憤憤不平地看向軒轅昇。
后者看他一眼,他瞬間閉嘴。
“既然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自然說到做到。”
“那就好?!遍L寧笑瞇瞇地看著他。
沒多久,烤全牛上來。
色香味俱全。
剛烤好的,外皮帶著一層焦黃,上層浮著一層淡淡的油脂,幾不可見。
長寧光是看到,口水就等不及地往外冒。
沈越舟準備給她處理一下,長寧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抓起一根骨頭,啃了起來。
吃得滿嘴流油。
沒多久,手里的骨頭就被啃了個干凈。
烏蒙目瞪口呆地盯著長寧。
似乎是在想,這些肉,都被她吃到什么地方去了。
怪不得這小姑娘看起來這么敦實,原來是個實心兒的。
吃這么多,不實心兒,真是說不過去了。
軒轅昇也沒想到,長寧的胃口…這么好?
一頭牛,已經(jīng)下去了小半。
“不是…你,你這么能吃?”
小姑娘不高興地瞥他一眼“吃你家大米啦?”
鄔蒙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地收回目光。
他,他也只是好奇嘛。
等到長寧吃飽,一頭烤全牛,已經(jīng)不剩什么了。
雖然是幼崽,但她的飯量…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比。
鄔蒙愣愣地看著她。
天哪,這…這得有萬貫家財才能養(yǎng)得起她吧?
不過,想想也是,那天越國大臣對她的態(tài)度都不簡單,想來家里也是官宦之家。
餓不著她。
“我飽了,去付錢吧?!?/p>
唉,可惜了。
要不是來的時候吃了點兒肉干,怎么可能只吃一頭?
軒轅昇很快回過神來,讓鄔蒙去付了錢。
“三哥哥,咱們走吧?!?/p>
長寧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鄔蒙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果決。
“等等——”
“你就這么走了?”
小姑娘一臉莫名其妙“不然呢?”
她吃飽了,不走留在這里干什么?
“小妹妹,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嗎?”
“不能?!遍L寧果斷拒絕“還有。誰是你妹妹?”
兇巴巴的表情,瞪向軒轅昇,好像要吃了他似的。
軒轅昇倒是沒覺得害怕,反倒心底陡生一絲異樣。
長寧轉(zhuǎn)頭“三哥哥,我們回家?!?/p>
沈越舟麻溜地站起來。
等他們離開,鄔蒙上前“殿下,越國人果然粗魯,就連一個奶娃娃,也如此無禮。”
軒轅昇轉(zhuǎn)頭,看他一眼。
鄔蒙趕緊噤了聲,這一眼看著他后背發(fā)涼。
軒轅昇看著她,許久才轉(zhuǎn)身離開。
長寧他們離開巷子后,就轉(zhuǎn)去了南街。
這剛走到半路上,趙樓腳步突然一頓。
眼角余光掠過身后的一處架子。
“趙樓叔叔,怎么了?”
“有人跟著咱們?!?/p>
長寧想要抬頭,卻被趙樓給按了下去。
“小姐,人就在我們身后三丈之內(nèi)。”
小姑娘要是直接抬頭去看,會直接暴露。
他原本以為,聽到這話,小姑娘會面露害怕,卻沒想到,對上小姑娘興沖沖的目光。
?
怎么感覺有些不對勁?
“小姐?”
“趙樓叔叔,你放心,我不怕?!?/p>
沈越舟搖頭,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我不會跟小五似的,被人打扮成姑娘。”
沈煜錦“?”
不是,你禮貌嗎?
趙樓顯然也想到上次小姐跟五少爺被綁的事情。
只是,這次好像不太一樣。
他看了眼暗處。
除了他,每次出來的,還有其他暗衛(wèi)。
這些人是誰,必須搞清楚。
走到距離他們最近的巷子里,趙樓看向暗處。
“出來吧。”
話音落下,他身后出現(xiàn)幾道身影。
那人上前,面無表情開口“我家主子想請這位小姐一見?!?/p>
“你家主子請我家小姐,恐怕還不夠格?!?/p>
趙樓冷眼掃去。
請人是這么請的?
那人聽到他的話,依舊面無表情。
“主子命令,不容違背?!?/p>
說完,整個人沖上前。
趙樓瞇眼,卻并未動手。
在那人上前之時,身后一道暗影出現(xiàn),反手將其制服。
“不愧是越國的朝曦郡主?!?/p>
一道清亮的聲音從角落里傳出來。
接著,一道身影從暗地里走出來。
皇甫柔看著不遠處被緊緊護起來的長寧,眼底掠過一絲異樣。
她竟然是沈策安的女兒?
目光落在長寧臉上,掃視一圈。
看起來,還真的跟沈策安有些像。
“暗衛(wèi)守護,親衛(wèi)隨從。”
“就是,人被養(yǎng)的刁蠻任性?!?/p>
“囂張跋扈,膽敢對西陵帝女動手,真是不知道誰給你的膽子!”
皇甫柔冷眼掃向長寧,她身后的那群黑衣人紛紛圍上前。
長寧目光落在她身上,看著她周身圍繞著的那些若有若無的‘氣’,眼睫低垂。
許久,抬頭看向她“你,是軒轅月的什么人?”
小姑娘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冷意。
皇甫柔聽到她竟然這副語氣對她說話,眼底淬著寒光。
“你父親就是這么教你說話的?果然是沒娘的孩子,如此不知禮儀!”
關(guān)于她的消息,暗衛(wèi)全都調(diào)查清楚。
一個不知生母是什么人的野丫頭,從小生活在鄉(xiāng)野,不知禮儀為何物。
沈國公府竟然如此糊涂,竟然也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會是他們的血脈。
可笑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