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膝蓋上的傷已經(jīng)完全好了,看不出絲毫痕跡,陳太醫(yī)給的藥還是很管用的。
這一日,她將自己抄寫的一部分的經(jīng)書整理好,遞給前來的秋月:“這些時日就抄了這些,剛開始還不太熟練,不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將整本經(jīng)書背誦下來了,之后再抄寫的進度就會快很多,煩母后再多等我些時日?!?p>秋月垂眸看了眼手里的稿子,字跡整整齊齊,沒有一個錯字,沒有一個墨點,一看就是用了心的。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能抄寫這么多,可見平日里什么也沒干,把所有能用的時間都放在這上面了。
秋月將經(jīng)書捧在手里,輕聲說:“太后她……娘娘不必心急,身體要緊?!?p>林九卿愣了一下,隨后臉上的笑容爽朗起來,點了點頭:“好的,我明白。”
“秋月,謝謝你?!?p>秋月被林九卿一句謝謝說得無地自容,低頭告退,幾乎是落荒而逃。
林九卿:“……”
她回頭看映月:“她這是怎么了?”
映月心中嗤笑:從前心思不正,心虛唄。
她面上卻說:“許是太后宮里還有許多差事要辦,急著回去吧?!?p>“也是,”林九卿笑了笑,“母后身邊就一個嬤嬤,除此之外也就秋月得力了,離不得她?!?p>另一頭,秋月拿著經(jīng)書回去,剛一進屋子就看見墨蕭正坐在太后旁邊,母子倆似乎在說些什么。
秋月下意識地將自己手里的經(jīng)書往背后藏,可已經(jīng)晚了。
墨蕭淡淡的開口:“藏什么好東西呢?”
秋月?lián)渫ㄒ宦暪蛄讼聛?,抬眸飛快地看了太后一眼,磕磕巴巴地回話:“奴婢、奴婢是……”
“哀家讓她去將之前抄寫的經(jīng)書拿來看看,”太后接住秋月的話,看向墨蕭,“你這么兇神惡煞地做什么?”
墨蕭一頓,隨后道:“兒臣只是隨口問問?!?p>他起身走到秋月面前,伸手將那一踏經(jīng)書拿了起來,靜靜地看。
跪在地上的秋月霎時間一頭冷汗,心中已經(jīng)做好了今日被遷怒死在這里的準備了。
畢竟,墨蕭想殺她不是一天兩天了。
屋子里安靜的羅針可聞,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唯有太后一人氣定神閑。
也不知過去多久,終于聽到墨蕭開口說話:“這字……瞧著不像母后的字跡啊?!?p>太后笑著說:“年輕的時候?qū)懙?,自然與現(xiàn)在不同?!?p>墨蕭:“是嗎?”
“自然是,”太后一偏頭,“皇帝這是在審問我?”
墨蕭扯了扯嘴角:“怎么會?”
他重新將那些稿子放進秋月的手里,淡淡地道:“既是母后年輕時親手所寫,一直保存到今日,想來是非常珍貴的,你可得好生保管,切莫有個閃失?!?p>秋月捧著經(jīng)書,盡量平靜:“是,奴婢一定好好保管。”
墨蕭轉(zhuǎn)頭去看太后:“英華殿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今日就不陪母后了?!?p>說罷,他轉(zhuǎn)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