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有些暈乎乎的了。
齊王怎么會對戚家的事情了如指掌???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會沾沾自喜,覺得自己魅力巨大,引得齊王折腰,為她才這么費盡心思。
但是最近經(jīng)歷的事,讓她無法再這么天真和自信了。
尤其是,現(xiàn)在的齊王,跟她以前認識的齊王,截然不同。
以前的齊王是謙謙君子,現(xiàn)在的齊王看起來卻更像是.......斯文敗類。
好想下一刻就能拔出刀來殺人。
她的腦子飛速旋轉(zhuǎn),死死地攥住自己的衣角看著齊王:“殿,殿下怎么,怎么知道戚元的事?”
齊王俯身捏住她的臉輕輕笑了。
笑的嘲諷又不屑,然后他緩慢接過了隨從遞過來的匕首,淡淡的拿著帕子擦拭:“戚元?你叫她戚元嗎?我以為,你會叫她,許茵茵呢。”
許茵茵三個字一說出來,戚錦臉上徹底的沒了血色,她最后的一絲僥幸也沒有了。
但是同時又有更大的疑惑鋪天蓋地的涌上來,幾乎將她的思緒淹沒。
她睜大眼看著齊王:“你,你認識許茵茵?你是她的幫手嗎?”
是了!是了!
戚錦在心里這么嘶吼著,一定是許茵茵攀上了齊王。
所以許茵茵才能夠殺了許屠戶和李秀娘,可以殺了花嬤嬤,一路風(fēng)光殺回戚家。
這一切如果沒有齊王這樣的人幫忙,她一個人怎么可能做得到???
現(xiàn)在想來,肯定就是齊王幫的忙了!
齊王歪了歪頭,似乎是覺得很好笑。
而后他也真的笑出聲了:“我,幫誰?”
他眼里露出巨大的恨意,整個人忽然變得狠厲,然后拿起匕首,準確無誤的插進了戚錦的咽喉。
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以至于戚錦的眼睛都沒有閉上,飛濺的血已經(jīng)讓齊王的眼球都染上了紅色。
他緩慢的看著戚錦冷笑:“上一世,本王就是敗在她的手里,就差一步!就差那么一步!本王就踐祚九五了!你說,本王會幫她?!”
戚錦的心臟都被攝住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什么叫做上一世?
不過,她再也不會有機會弄明白了。
齊王將戚錦殺了,面色淡淡的后退一步。
跟著來的太監(jiān)急忙弄濕了帕子,仔細的給他擦拭著血污。
將血污都給擦干凈了,徐太監(jiān)又有些擔憂:“殿下,戚家養(yǎng)了她十幾年,您說殺就殺了,是不是有些太可惜了?”
齊王冷哼了一聲,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冷冷笑了:“有什么好可惜的?她對于戚家來說,只不過是一個棄子而已,本王不殺,戚家也不會留著她了?!?/p>
若是她落到戚家的人手里,反倒是還可能扯出自己來。
那還不如死了,死人才不會泄漏秘密。
徐太監(jiān)點點頭,示意底下的人將尸體都給清理了了。
齊王已經(jīng)轉(zhuǎn)身出門了,他嫌惡的聞了聞自己的手。
不管怎么用帕子擦,血腥味兒還是殘留在鼻尖,他哼了一聲:“韓月娥送消息回來了沒有?”
徐太監(jiān)搖搖頭:“現(xiàn)在還沒有,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咱們出來了,所以韓姑娘送了消息回來,咱們還沒收到。”
齊王點頭,挑了挑眉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眼睛。
徐太監(jiān)急忙問他:“殿下,是不是有些不舒服?您最近總是頭痛,要不要多請幾個大夫來瞧瞧?”
最近齊王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一開始是高燒不退,后來還會說胡話。
等到徹底清醒過來,齊王就像是變了個人似地。
徐太監(jiān)是從小就伺候著他的老人兒了,有時候面對齊王也還總覺得像是在伺候一個新主子。
而且齊王醒過來之后,就讓他們?nèi)ゲ槠菁业氖隆?/p>
雖然以前殿下也對戚家很感興趣,但是以前殿下對戚家感興趣是因為大事,而不是因為一個小丫頭。
他心里這么想著,齊王忽然出聲說:“戚家的認親宴什么時候?”
他打了個激靈,反應(yīng)過來便脫口而出:“回殿下,是在十一月初九。”
初九,今天已經(jīng)是初八了。
也就是說,明天就是戚家的認親宴了。
齊王笑了一聲:“去見見?!?/p>
見見?
徐太監(jiān)睜大眼:“這,殿下,認親宴沒請咱們.....”
戚家雖然是勛貴,但是這種認親宴,他們哪兒敢請什么皇孫貴胄?
基本也就是些勛貴和朝臣。
齊王垂下眼:“沒請怎么了?本王便不能不請自去嗎?”
徐太監(jiān)一臉茫然。
這位戚元到底是個什么來頭?怎么王爺一醒過來就對她如此特殊和關(guān)注?
戚元此時正在試第二天認親宴的新衣服。
王氏的情緒一直不大好,見到戚元穿著新衣服,嘴唇動了動,總覺得心里憋著一股無名火。
她忍不住對戚元說:“你哥哥還躺在床上下不來呢,也不見你去看看!你也是個沒良心的!”
這通火發(fā)的莫名其妙,幸虧戚元早就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
有些人可能天生就六親緣淺,得不到的東西她已經(jīng)不會強求了。
所以她淡淡的招呼連翹上前:“替我把衣服脫了吧?!?/p>
然后她冷靜的看著王氏:“若是夫人不高興,明天的認親宴我也可以不用辦的,畢竟哥哥都還沒有好,我知道夫人心里不舒服。”
她稱呼王氏已經(jīng)直接只稱呼夫人,連母親都不喊一聲。
因為她早已經(jīng)把王氏當成陌生人了。
她上一世,自己跌跌撞撞長大,回到家里也沒有得到過王氏和戚震的一點兒恩賜。
何況哪怕就算是有所謂的生恩,她上一世也不得好死了啊。
這一世的她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她,戚家對她什么恩情也沒有。
王氏被她氣的簡直是出離的憤怒了,她拍了一下桌子猛地拔高了聲音:“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認親宴已經(jīng)是鐵板釘釘?shù)氖聝海執(zhí)家呀?jīng)全部發(fā)出去了,這個時候說什么不辦了,戚家成了什么?
她咬著牙吐了口氣:“真是半點都不討喜!”
說什么都硬梆梆的,比不上戚錦的半點溫柔乖巧,這樣的孩子,就算是有本事,也不會孝順大人的,養(yǎng)來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