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攸寧將棒球棍藏在身后,大步走到宋木面前。
宋木張了張嘴,正想跟她說話。
結(jié)果,一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方攸寧拿出棒球棍往身上招呼。
打得又狠又快。
一個字的廢話都沒有,毫不拖泥帶水,上來就打。
“方攸寧,你干什么?住手。”
宋木一邊躲,一邊憤怒地大吼。
他完全沒想到,方攸寧會拿著棍子上來就打,完全沒有防備地挨了好幾下。
“住手是不可能的,有本事你報警啊!”
方攸寧一邊打,一邊回應(yīng)。
宋木被她打得痛呼,終于找到機(jī)會,給她的棒球棍抓住。
兩個人互相拉扯。
也不知道是宋木被打得沒勁了,還是方攸寧自己力氣大。
兩個人居然拉扯了好一會,都沒能分出勝負(fù)。
到底還是宋木的人下車幫了忙,才將棒球棍從方攸寧的手里搶過來。
“早知道,我也帶人了。”
方攸寧后悔,一個人開車出門。
宋木扔掉棒球棍,對司機(jī)說:“回車上等我。”
“可是老大,如果她再動手怎么辦?”司機(jī)不放心。
宋木冷哼道:“你覺得,我不是女人的對手?”
司機(jī)心想,剛剛你明明就不是她的對手,要不是我?guī)兔?,還不知道勝負(fù)如何。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趕緊上車了。
“我們談?wù)??!?/p>
宋木喘著氣,對方攸寧說。
方攸寧說道:“好啊,談吧!”
說著,兩手插兜,擺出一個囂張霸氣的姿勢。
宋木說:“找個咖啡廳談吧!餐廳也行,我請你吃飯?!?/p>
方攸寧嗤笑道:“你覺得你跟我說的那些事,適合放在臺面上嗎?還咖啡廳、餐廳,看到你就倒胃口,能吃得下什么?要談就在這里談吧!我還有事,別耽誤我的正事。”
“那邊有長椅,去那里坐著談。”
宋木看她不肯跟他走,但是站在馬路牙子上談事情,也實(shí)在是太不像樣子。
看到遠(yuǎn)處有休息的地方,便提議去那里談。
方攸寧看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他過去。
宋木坐下,后背靠到椅子靠背上,被打的地方一痛,忍不住皺起眉頭。
他又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沒好氣地對方攸寧說:“你差點(diǎn)把我胳膊打骨折?!?/p>
“活該?!?/p>
方攸寧冷哼。
宋木說道:“我知道上次的事情,你記恨我。可是我也沒讓你受嚴(yán)重的傷,當(dāng)時撞過去的時候,我讓人特別注意了,不要傷到你。事后還找人給你檢查,確定你沒事才沒有送你去醫(yī)院。你倒好,拿著棍子不由分說就打,真是狠心?!?/p>
“如果現(xiàn)在再給我棍子,我還會繼續(xù)打?!狈截鼘幷f。
“行,我不跟你爭論這件事。說說吧,為什么跟賀震霆分手?”宋木問。
方攸寧表情一沉,轉(zhuǎn)過身手速極快地朝他臉上扇了一巴掌,說:“還不是因?yàn)槟?,你還有臉問?”
“夠了,動不動就動手,你以為我真不敢還手嗎?”
被扇了耳光的宋木,往一旁躲了躲,氣急敗壞地說。
方攸寧下巴微揚(yáng),冷哼著說:“你還手啊,我也沒有不讓你還手?!?/p>
看著方攸寧巴掌大的清麗小臉,宋木忍了忍,深吸口氣說:“算了,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但是,你適可而止,別再動手了?!?/p>
方攸寧翻了個白眼,沒有答應(yīng)他,但也沒有再動手。
“你們真的分手了?”宋木問。
方攸寧說:“不然呢?繼續(xù)讓我成為他的軟肋,成為你可以威脅他的工具嗎?你應(yīng)該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我寧可分手,也不想成為別人的累贅。”
“這的確會像你方攸寧做出來的事,但是,你真舍得嗎?”宋木又嗤笑著問。
“不舍得又能怎么樣?除了不想成為他的軟肋,我也不想被他禁錮著生活。不然這幾天,我為什么沒有出現(xiàn)?是被他關(guān)起來了,如果是那樣的生活,還不如讓我去死?!?/p>
“攸寧,到我身邊來吧!幫我做事?!彼文就蝗惶嶙h。
方攸寧考都不考慮,便拒絕說:“不可能,我現(xiàn)在有自己的事業(yè),不想再摻和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p>
“亂七八糟?當(dāng)年的事情,你真的放下了嗎?”
宋木眉頭緊鎖地問。
方攸寧深吸口氣,說:“宋木,你沉浸在過去的悲痛中,我可以理解你。但是,卻不能共情你。別說是我,就算是小草也不可能共情你。因?yàn)槲覀兌际峭翱吹娜?,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了,你自己放不下,別拉著我們一起下水?!?/p>
“你還真是……清醒得讓人又愛又恨,也許你說得對,你和小草都放下了,是我放不下?!?/p>
宋木苦笑。
“小草怎么樣了?”方攸寧突然問。
隨后,停頓了片刻又說:“希望你上次跟我說的事,是在騙我?!?/p>
“她生病是騙你,但是她想你這件事,沒有騙你,她的確想你了。”
宋木表情恢復(fù)平靜,語重心長地回答。
“讓我見見她吧!但是我不相信你了,把她送到我公司,讓我們見見面。”方攸寧放軟了聲音懇求。
她突然改變態(tài)度,也讓宋木放下戒備,點(diǎn)頭答應(yīng):“好,后天她休息,我送她過來。等她高考那天,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去給她加油。不管怎么說,她的親人就只剩下你我?!?/p>
“當(dāng)然,我肯定會去的?!狈截鼘廃c(diǎn)頭。
“攸寧,以后……即便我們回不到從前,但也不要再針鋒相對了。既然你已經(jīng)離開賀震霆,我們以后還做回普通朋友好不好?”
宋木表情誠懇地問。
方攸寧看著他真誠的表情,但卻嗤笑一聲說:“我倒是想,可是我連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怎么做朋友?我方攸寧可不會跟一個連底細(xì)都不知道的人做朋友。”
“你想知道我的底細(xì)?”
宋木警惕地問。
方攸寧說:“我知道你想什么,你肯定想,我跟賀震霆鬧分手是假的,真相是故意到你這里來套話,想要套出你的真實(shí)底細(xì)。不過你想多了,賀震霆的能力,他早晚會查出你的底細(xì)。只是為了查出你的底細(xì),還不值得我們做出犧牲。我們分手是真的,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是真不愿意跟一個不知道底細(xì)的人做朋友。”
方攸寧說完后離開時,又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轉(zhuǎn)身跟他澄清。
“而且,我對你的底細(xì)也沒有興趣,一點(diǎn)都不想知道。”
宋木:“……”
看著她的背影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雖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對他的底細(xì)不感興趣。
但是,她跟賀震霆分手這件事,應(yīng)該是真的。
只要她能遠(yuǎn)離賀家,遠(yuǎn)離賀震霆,他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