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顏趕忙開口:“沈總,您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沈幼楚說:“這些賬號并非私人賬號,應(yīng)該是倭國相關(guān)的情報組織亦或者是受雇于官方的水軍?!?/p>
“他們看似是在宣揚倭國的強大,實際上根本就是在挑釁,他們要激起華國民眾對倭國的怒火,從而以輿論力量逼迫楊天不得不應(yīng)戰(zhàn)?!?/p>
“這反而從側(cè)面證明了你的想法。”
“倭國,確確實實有必勝的把握。”
“楊天若應(yīng)戰(zhàn),必定會出事。”
童顏頓時滿臉擔(dān)憂。
“所以,這根本就是一個針對楊先生的局?”
沈幼楚點頭:“甭管倭國那邊是找到了更強大的打手,還是布下了難以被人勘破的局,這戰(zhàn)書楊天只要接下,就勢必會面臨巨大的危機(jī)?!?/p>
“不能應(yīng)戰(zhàn)!”
“可……”
童顏也慌了:“以楊先生的脾氣,一旦知道這事,他不可能不答應(yīng)的啊。”
沈幼楚也同樣意識到了這一點,她趕忙撥通了楊天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wù)區(qū)。”
電子合成的冰冷女聲讓沈幼楚的臉色越發(fā)凝重。
童顏也急了。
“沈總,聯(lián)系不上,這怎么辦啊?!?/p>
就在沈幼楚糾結(jié)的時候,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是張曦月打來的電話。
沈幼楚趕忙接通。
“小姨?!?/p>
對面?zhèn)鱽韽堦卦碌穆曇簦骸坝壮?,你看到倭國的?zhàn)書了嗎?”
“可千萬不能讓楊天答應(yīng)啊?!?/p>
“這分明就是一個針對他的局?!?/p>
沈幼楚說:“我也看出了這一點,只是……”
“楊天的電話根本打不通啊。”
“???”
張曦月對此顯然也很是意外,她趕忙說:“那你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嗎?”
沈幼楚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對呀,她知道楊天去了哪里的。
阿克薩蒙公國。
沈幼楚說:“小姨,我知道該怎么聯(lián)系楊天了?!?/p>
“你別著急,只要我能夠找到楊天,一定會告訴他不要應(yīng)戰(zhàn)的?!?/p>
對面的張曦月稍稍松了口氣:“好,有事隨時聯(lián)系?!?/p>
“嗯?!?/p>
掛斷電話后,沈幼楚立即掏出手機(jī),聯(lián)系了沈氏制藥阿克薩蒙公國那邊的人,責(zé)令他們立刻趕往阿克薩蒙公國,想盡一切辦法,不惜任何代價,務(wù)必找到楊天。
“沈總放心,此事關(guān)乎楊先生安危,我們必定會竭盡全力?!?/p>
“好。”
沈幼楚點頭:“有情況隨時聯(lián)系。”
掛斷電話后,沈幼楚稍稍松了口氣,接下來又有不少人打來了電話,他們和沈幼楚張曦月的想法相同,都覺得楊天不該接下這一次來自倭國的挑戰(zhàn)。
他們也同樣覺得倭國的這一次挑戰(zhàn)來者不善。
分別安撫過后,沈幼楚盯著手機(jī),一臉急切的等待著。
……
時間流轉(zhuǎn),轉(zhuǎn)眼三日。
三日來,倭國的戰(zhàn)書引發(fā)的震動還在持續(xù)增加。
楊天遲遲未曾做出回應(yīng),也逐漸引起了網(wǎng)民們的不滿。
“楊天什么情況?”
“倭國這明擺著的挑釁,他居然忍了?”
“不對勁,十分不對勁,這小子該不會是怕了吧?”
“臥槽,倭國都叫囂的這么狠了,他居然怕了?”
“他媽的楊天你幾個意思?虧我們還將你當(dāng)成華國的英雄呢,結(jié)果就這?”
“你不行把你的修為傳給我們吧,我們替你上?!?/p>
“趕緊的出來給個話啊?!?/p>
“對啊,老這么躲著是幾個意思,你想當(dāng)縮頭烏龜別拉上我們啊?!?/p>
叫囂聲越發(fā)濃烈,對楊天不滿的人也越來越多。
開始人們的發(fā)言還算是客氣,可漸漸地,甚至已經(jīng)演變到了謾罵。
“楊天!”
“縮頭烏龜!”
“滾出來給個說法!”
“你總是躲著不見人是幾個意思,對得起我們的信任嗎!”
“出來!快出來!”
“你現(xiàn)在可是我華國武道界的表率,卻在這個時候選擇了當(dāng)縮頭烏龜,這跟公開承認(rèn)我華國武道界不如倭國武道界有什么區(qū)別?”
“你這不是丟我們?nèi)A國的臉嗎!”
“該死的,這小子此前如此瘋狂的炫耀自己,讓自己成為了華國武道界的表率,該不會就是在等待這一天吧?!?/p>
“什么意思?”
“還他媽能是什么意思啊?!?/p>
“把自己推上高位,讓自己成為華國的代表,然后轉(zhuǎn)頭扭臉,一腳把華國給踢開,自己沖著倭國俯首帖耳,當(dāng)起了人家的奴才?!?/p>
“這不就是賣國賊嗎?”
“媽的,你這么一說還真有道理啊。”
“楊天,賣國賊!”
人們罵的越來越難聽,甚至不少人都開始問候楊天的女性親屬。
網(wǎng)絡(luò)上一片謾罵。
不過有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人,自然也有能夠保持清醒的。
“我覺得大家還是不要亂說的好,別忘了此前華國遭遇危機(jī)的時候,是誰主動站出來的?!?/p>
“那時候可沒有任何一個人要求楊先生做什么,可他還是冒著天下的大不韙,襄助華國?!?/p>
“說那么多有什么用?這一次他還不是做了縮頭烏龜?”
“縮頭烏龜?未必吧?!?/p>
“倭國又不蠢,明知道打不過楊先生還要打,這可能嗎?”
“他們勢必已經(jīng)做足了準(zhǔn)備,而且別忘了,他們可是把交戰(zhàn)地點定在了富士山下,那是他們的地盤?!?/p>
“這擺明了不就是布好了局等著楊先生上鉤呢?”
“既然楊先生去就是死,為什么還要去?”
“相比于避而不戰(zhàn),楊先生身死對我華國的損失才更大吧,大家可別被一些心懷不軌之人給帶跑偏了啊?!?/p>
“放屁!”
“楊天就是當(dāng)了縮頭烏龜,洗也沒有用!”
“對,別洗了,楊天根本就是個賣國賊!”
這種時候,理智的聲音總顯得那么微弱,就算是有不少人替楊天說話,可終究也沒能對輿論造成什么影響。
沈氏制藥。
李佳欣,胡青牛,陳海生,林新洲,林家盛,段武君,杜海濤,王長青,詹志雄,玫瑰,馮龍,梅浩等人都趕到了這邊。
所有人憂心忡忡。
沈幼楚更是臉色陰沉。
網(wǎng)絡(luò)上對楊天的咒罵鋪天蓋地,仿佛楊天成了罪人一般。
砰!
李佳欣用力的一拍桌子,眼眶通紅。
“他們憑什么這么說楊大哥!”
“楊大哥為國爭光,挽狂瀾于即倒的時候,他們樂享其成,眼下倭國搞出了這一次的事情,擺明了是挖好了坑等待著楊大哥去跳,不應(yīng)戰(zhàn)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啊。”
“他們卻在這里說三道四?!?/p>
“不就是看楊大哥是個好人,覺得自己這么說也不會遭到楊大哥的針對嗎?”
“他們那么厲害,他們怎么不替楊大哥出手啊?!?/p>
玫瑰抓住了李佳欣的手,輕聲安撫。
胡青牛咬牙開口:“這群人,就是恨人有笑人無,一個個本事沒多少,卻一個勁的在這里胡說八道?!?/p>
“要我說,咱們直接想辦法把這些評論給刪掉,再找些人為楊先生說話。”
說著,他看向了沈幼楚。
不光他,其他人的目光也紛紛定格在了沈幼楚的身上。
楊天不再的時候,沈幼楚無疑就是人們的主心骨。
這一點沈幼楚也知道。
因此哪怕她現(xiàn)在的心情無比沉重,也得硬撐著。
呼吸,深呼吸,沈幼楚開口:“刪評論也好,找人說楊天的好話也罷,這毫無意義?!?/p>
“眼下輿論已經(jīng)轉(zhuǎn)向了對楊天不利的層面,我們確實可以封鎖消息,刪除評論,雇傭水軍?!?/p>
“但,起到的作用不會太大,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反倒會對楊天造成更加不利的影響?!?/p>
“輿論如此,我們無可奈何?!?/p>
“此事暫且擱置?!?/p>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點頭。
林新洲說:“確實,輿論的風(fēng)已經(jīng)刮起來了,哪怕官方下場,也根本抑制不住這些聲音,倒不如任其發(fā)展?!?/p>
“相信楊先生的人自然會無條件的相信楊先生,而不信楊先生的人,就算是我們說再多也是一樣?!?/p>
“而且當(dāng)務(wù)之急也不是掰正這些輿論?!?/p>
沈幼楚點頭:“確實。”
“其實這一事件的根源還是在楊天身上。”
“輿論之所以能夠被有心人如此輕易的挑起,一方面是有太多人不懷好意的推波助瀾,另一方面,也是楊天遲遲沒有做出任何回應(yīng)?!?/p>
“他或是接受,或是拒絕都可,越是如此什么都不說,便越是容易讓輿論四起?!?/p>
“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盡快讓楊天發(fā)聲。”
這話一落,眾人的表情紛紛復(fù)雜了起來。
他們倒是也想要做到這一點。
可問題是……
這人,根本聯(lián)系不上啊。
一道道目光重新定格在了沈幼楚的身上。
呼吸,深呼吸。
過了好一陣子后,沈幼楚才勉強平復(fù)了心情,她沉聲開口:“楊天跟我說過,他要去阿克薩蒙公國修行,我猜測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修行了?!?/p>
“我此前派了人去阿克薩蒙公國,可目前還沒能找到楊天。”
“那公國雖然不大,但僅僅只是依靠我的人,想要找到楊天還是有些費力。”
“所以……”
她看向眾人,意思不言而喻。
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楊天當(dāng)面通知,這已經(jīng)是他們唯一所能夠做的事情了。
眾人連連表態(tài)。
“沈小姐放心,我等必定竭力而為?!?/p>
眾人連忙撥打電話。
沈幼楚這些關(guān)心楊天的人寢食難安,而那些想要看楊天笑話的人在得知了這消息后,卻激動萬分。
京都,一處四合院。
歐陽景軒,趙正良,孫擎蒼三人齊聚。
自三大世家被廢掉過后,三人的日子過的就很是不舒服。
雖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不至于淪落到上街討飯,但對于曾經(jīng)幾乎住在天宮之中的他們而言,如今被打落凡塵的滋味當(dāng)然是不好受的。
這段時間,他們夜夜難眠。
但今日,卻不同了。
三人齊聚,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濃濃的笑意。
“楊天這小子,總算是遇到了麻煩了?!?/p>
歐陽景軒激動萬分,一旁趙正良開口:“這還不是一般的麻煩。”
“該說不說,倭國這一招,高啊?!?/p>
“楊天不接下這一次的挑戰(zhàn),那就是輿論四起,在華國的地位一落千丈,而若是他膽敢接下這一次的挑戰(zhàn),那……”
孫擎蒼接過話茬:“用腳后跟想都能夠想清楚,倭國既然敢公開挑戰(zhàn),那自然就已經(jīng)做足了準(zhǔn)備,但凡楊天應(yīng)戰(zhàn),真去了倭國,他必死無疑!”
“陽謀。”
“這是徹徹底底的陽謀啊?!?/p>
“不管楊天做出怎樣的打算,最終結(jié)局都會對他不利?!?/p>
“倭國的計劃注定成功!”
“而咱們,也能坐山觀虎斗了。”
三人互相對視,眼中笑意越發(fā)的濃稠。
歐陽景軒舉杯:“為了慶祝這一時刻的到來,干杯?!?/p>
趙正良孫擎蒼兩人笑容滿面,同樣舉杯:“干杯!”
另一邊,一處私人會所之中。
楊堅也是滿臉激動。
身為北方商會會長的他,和楊天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
楊天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居然有膽量跟他搶女人,這讓他十分不滿。
但奈何楊天如今的地位早已經(jīng)和曾經(jīng)不可同日而語,縱然楊堅擁有著極為龐大的能量,也一直都沒敢對楊天出手。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楊天居然自己把自己給送進(jìn)死胡同了。
“應(yīng)戰(zhàn)必死,不應(yīng)戰(zhàn),便是萬人唾罵?!?/p>
“楊天啊楊天,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怎么破局。”
越想,楊堅心中就越是開心。
他看向現(xiàn)場眾人,提高聲音:“大家放開了玩。”
“全場消費由我買單!”
這話一落,歡呼一片。
與此同時,泡菜國,國府大樓。
韓世勛等人都在場。
每個人的眼中都滿是激動之色。
韓世勛深呼吸了好幾次過后方才勉強平復(fù)心情,他開口說:“我說什么來著?”
“倭國出手了!”
“而且這手段,可不是一般的高明啊?!?/p>
“陽謀?!?/p>
“居然是最為無解的陽謀?!?/p>
“他楊天就算是本事再大,也根本無法破局!”
“看著吧,要不了多久,我們說不準(zhǔn)就能接到楊天身死的消息了誒!”
聽到這話,人們越發(fā)激動了。
不過也有人對此表示擔(dān)心。
“韓先生,倭國的陽謀確實無解,但若楊天遲遲不做出回應(yīng),他最多也就只是失去群眾基礎(chǔ)而已啊?!?/p>
“對他本身不會有什么傷害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