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男修士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自動忽略了沈幼楚最初對宗門重器力量的解釋,他原以為當(dāng)時他們感受到的就已經(jīng)是天門的宗門重器的全部力量了。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沈幼楚說的他們所感受到的不過只是天門宗門重器億萬分之一的力量的話,似乎是真的。
“天門的這個宗門重器到底有多強(qiáng)?”
這問題,恐怕也只有楊天能夠回答了。
前方,被宗門重器的力量壓制的人群跪在地上的越來越多。
不過短短幾個呼吸之間,還能夠保持站立的就只剩下帶頭的那幾個‘前輩高人’了。
但他們的處境也同樣不好。
自身力量運轉(zhuǎn)已經(jīng)完全陷入停滯,若不是仗著自身修為高深,他們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直接失禁了。
“天門的宗門重器到底是從什么地方弄來的啊,怎么這么強(qiáng)大!”
“不行了,我們扛不住了。”
為首的年齡最長的一人咬牙開口:“再堅持一下?!?/p>
“我能夠感覺到宗門重器之上的力量已經(jīng)有所減弱,恐怕是到了極限了?!?/p>
聽到這話,眾人同時一喜。
而站在沈幼楚身邊的厲南云則嘆了口氣。
“這群人啊,還是太天真了。”
宗門重器的威力確實達(dá)到了一個極限。
但!
不巧的是,天門的宗門重器,有三個極限。
天門的建立對于楊天而言意味著什么,誰都十分清楚,因此天門的建立不光有楊天以及天門眾人的努力,還有許多人的共同努力。
其中,就少不了華國的幫助。
這山河鼎,乃是華國官方采集了仙池深處的精鐵打造,萬劫不朽。
鑄成的一刻,哪怕未經(jīng)絲毫的祭煉,也擁有著莫大的威能。
而這山河鼎本身的威能,便是它的第一個極限。
第二個極限,則是由厲南云這位如今貨真價實的雙本源至圣大圓滿,以及九宗聯(lián)盟的高人和來自天門的所有弟子共同設(shè)下的。
對至圣之下的一切高手,都有著無可抗衡的震懾力!
而第三個極限,則是楊天親自設(shè)下。
如今的楊天,已經(jīng)是真正邁入仙路第一步巔峰的恐怖人物,就算是此前的那三位來自青陽仙宗的長老親自到來,到楊天面前也只有跪著的份。
被他重新祭煉過后,山河鼎便擁有了第三個極限。
而這第三個極限,就算是面對至圣大圓滿級別的強(qiáng)者,也有著無可抗衡的震懾力!
眼下,這群人所承受的,不過只是在山河鼎第一個極限范疇之下的力量罷了。
他們扛過第一個極限,實際上并不是好事。
因為他們將面臨數(shù)位強(qiáng)大的至圣大圓滿級別強(qiáng)者共同施加在山河鼎上的力量。
想到這一點,厲南云看向前方眾人的眼神之中已經(jīng)充滿了憐憫。
“哎?!?/p>
“何苦呢?!?/p>
其實不光厲南云清楚山河鼎的情況在,在場的這些天門的高層心中對此都是十分清楚的。
因此,他們也非常清楚前方這群對天門抱有惡意的人將會面臨什么。
就算是沈幼楚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但轉(zhuǎn)念一想……
有啥過分的?
他們活該。
思緒落下的同時,前方眾人都感覺到了壓力降低。
他們認(rèn)定了他們已經(jīng)真正觸碰到了山河鼎的極限。
為首的老人開口:“各位加把勁,直接毀了天門的宗門重器!”
“別忘了我們此來的目的!”
眾人臉色紛紛凝重了起來。
他們之所以突然改變了此前的態(tài)度,冒著被楊天記恨的風(fēng)險跑過來找事,就是因為他們清楚真正要對付楊天的人是誰。
相比于招惹那個真正要對付楊天的恐怖勢力,顯然是招惹楊天的大家更小一些。
老人說:“若我們能夠摧毀天門的宗門重器的話,背后的那些大人物勢必會給我們記上一功。”
“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哪怕僅僅只是隨便賞賜給我們點什么,也足夠我們一飛沖天了?!?/p>
“為了我們的未來,只能拼了?!?/p>
眾人同時開口:“拼了!”
他們?nèi)Υ邉幼陨淼牧α浚腥说牧α亢蠟橐惑w,猛然沖鋒。
‘?!囊宦?,眾人感覺到壓在自己頭頂?shù)牧α矿E然破碎。
而就在他們激動的時候!
轟!
震耳的巨響傳來,如山崩,如海嘯。
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的恐怖力量驟然隕落,這力量比此前的力量要強(qiáng)盛無數(shù)倍,以至于在隕落的第一時間眾人便再無法承受,他們直接跪倒在地不說,更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一時間……
屎尿齊噴!
“臥槽!”
釋小龍人都懵了。
“太尼瑪壯觀了啊?!?/p>
“老卓老宋,快拍下來?。 ?/p>
“這些成名已久的大人物為了給天門慶賀,居然跪在山門前屎尿齊噴?!?/p>
“我都分不清他們到底是在惡心天門還是在惡心自己了?!?/p>
卓不凡和宋一宣互相對視,都為釋小龍的惡趣味感到無奈。
沈幼楚也是一臉黑線。
她突然有些理解楊天的不容易了。
身邊跟著釋小龍這么個活寶,恐怕楊天的精神一直都在崩潰和不崩潰之間反復(fù)橫跳吧。
不光沈幼楚等人震驚無比,天門弟子們也驚訝萬分,同時,內(nèi)心爽的雅痞。
“媽的,活該。”
“這群出爾反爾的王八蛋,一看有人帶頭沖天門,居然就忍不住了。”
“忘了他們之前說過什么了?”
“忘了天門給過他們什么幫助了?”
說起來,此前天門雖然未曾正式成立,但也一直奉行著楊天的理念,竭盡全力的維持著宗門圈子內(nèi)的平衡,細(xì)算的話,這群人都受過天門的恩惠。
可縱然如此,這群人居然依舊因為一些利益而針對天門。
這才是最讓天門眾人不爽的。
不過不管此前有多少不爽,現(xiàn)在也算是完全發(fā)泄出去了。
今日天門之中所發(fā)生的事情勢必會傳遍整個修行界,這群人的丑態(tài),也必定會人盡皆知。
他們?nèi)蘸笙胍^續(xù)在修行界生存,怕是難了。
而且如果不能盡快擺脫現(xiàn)狀的話,他們怕是都要身敗名裂了。
眾人自然也清楚這一點,他們再無法維持此前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紛紛以充滿了哀求的目光看向沈幼楚:“沈小姐,我們錯了?!?/p>
“我們不該對天門抱有敵意。”
“我們不識好歹,求求您快讓宗門重器停止對我們的壓迫吧。”
“再這樣下去,我們真就身敗名裂了啊?!?/p>
沈幼楚并沒有為難這群人。
她本就只是給這群人一個下馬威而已,目的既然已經(jīng)達(dá)到,自然沒有繼續(xù)交惡的必要。
總歸……
沈幼楚十分清楚,天門要應(yīng)對的真正敵人,可不是他們。
這群家伙,說穿了也不過只是被人推到臺前的刀而已。
微微抬手,宗門重器停止了對人群的壓迫。
眾人立即起身將自身狀態(tài)調(diào)整到了最佳,隨后迅速退出了天門范圍,站在山門之外黑著臉一言不發(fā)。
他們是真不敢找天門的麻煩了,但也不敢就此離開。
只能尷尬的等著。
沈幼楚也沒再邀請這群人進(jìn)入天門,畢竟他們要迎接的,可不是這么一群吃里扒外的東西。
時間不斷推進(jìn)。
距離天門立宗大會召開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卻依舊沒有真正的朋友到來。
連天門這邊的人們也急了。
被邀請入座的年輕修士目光閃爍,他看向了還留在天門之外的一個大宗宗主身上。
那宗主察覺到對方的目光后,臉色微變。
天門的人以及隨同他們一起過來的小型宗門的人不清楚這些年輕修士的身份,他卻是清楚的。
他也知道對方在這個時候遞來目光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擺明了是打算讓他帶頭沖天門啊。
可他剛剛已經(jīng)這么干了,結(jié)果呢?
天門沒怎么樣,他們倒是快要身敗名裂了。
這位宗主十分擔(dān)心強(qiáng)行跟天門對上,還會是剛剛一幕的重演。
但……
此前他們可是已經(jīng)付出了不少了。
也做出了一定的犧牲。
若是真的到此為止,從而引起一直在關(guān)注這里動靜的大人物的不滿的話,他們此前的一切努力和犧牲可就全都白白浪費了啊。
罷了!
死就死吧!
大宗宗主咬牙,上前開口:“沈小姐。”
“天門的立宗大會召開在即,天門的客人沒到場也就罷了,怎么你們天門的宗主也不到場啊?!?/p>
“莫非,這天門的立宗大會,根本就是個笑話不成?”
這位領(lǐng)頭人開了口,剩下的那群人自然也不能裝作沒事人一般了,他們紛紛開口:“對啊沈小姐?!?/p>
“既然是立宗大會,宗主總該現(xiàn)身的吧?”
“難不成,不光別人不重視你們天門,連你們宗主都不重視?”
沈幼楚聞言,淡淡的看了蓄意挑事的眾人一眼,便懶得開口了。
這讓眾人很有種一拳打在空氣上的無力感。
他們只能接連不斷的開口以此不斷激怒天門之人。
沈幼楚養(yǎng)氣功夫極佳,這群人說的再熱鬧都不會影響到她,但天門之中終究還是有著不少血氣方剛的弟子的。
眾人接連不斷的議論聲終究還是引來了弟子們的不滿。
其中一個弟子怒吼:“你們說夠了沒有!”
“誰說沒人重視我們天門的立宗大會的?”
實話講,這群蓄意過來挑事的人還真就不擔(dān)心他們會徹底激怒天門之人,畢竟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盡可能的搞破壞,從而讓天門的立宗大會成為一個真正的笑話。
他們最擔(dān)心的,莫過于天門的人根本不搭理他們了。
那樣一來,成了小丑的可就是他們了。
好在,他們的努力并未落空。
只要有一個天門之人對他們做出回應(yīng),他們就算是成功了。
聽到天門之人的回應(yīng)過后,眾人立即開口:“麻煩你們不要再沉浸于美夢之中了好嗎?”
“根本無人在意你們天門的立宗大會,已經(jīng)是事實了?!?/p>
開口之人看了眼時間:“你們的立宗大會是定在上午十點吧?!?/p>
“這已經(jīng)九點五十了,距離立宗大會開啟的時間只剩下不過十分鐘了?!?/p>
“若是你們的客人會來,那早就該來了。”
“可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動靜。”
“其實你們心中比我們更加清楚,你們天門這一次的立宗大會,已經(jīng)成了笑話了,不是嗎?”
聽到這話,本就憤怒無比的天門眾人更加憤怒了。
而就在這時!
“誰告訴你們,我天門的立宗大會沒人來的?”
開口的正是沈幼楚。
眾人見狀,眼中激動之色更加濃郁。
然而就在他們正要反駁沈幼楚的時候!
嗡!
一股強(qiáng)橫的威壓驟然來襲。
緊接著!
數(shù)尊擎天撼地的巨人托舉著鮮血化作的飛舟來襲。
“這……”
如此宏大的場面讓天門之外的那些存心搞事的人,以及天門之中的幾個年輕修士們眼中都流露出了無比震驚的神色。
“他們是……”
“拜血教!”
拜血教的大名,華國宗門圈子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尤其是最近一陣子,拜血教發(fā)展的勢頭極為迅猛,如今已經(jīng)隱隱有成為無為觀之外第二大宗門的跡象。
連九宗聯(lián)盟之中其余宗門都被拜血教壓過一頭了。
拜血教和楊天之間的關(guān)系確實不錯。
但是!
以拜血教的消息靈通程度,不可能不知道今日神秘人放話的事情。
三神島的能量不亞于九宗聯(lián)盟之中的頂尖宗門,連他們都扛不住神秘勢力的沖擊,拜血教就不怕也遭到神秘勢力的記恨嗎?
眾人思緒剛剛落下!
血色飛舟之上,西門飲聲音傳來:“沈小姐,別來無恙?!?/p>
“實在抱歉,我原想著昨天晚上就過來的,但考慮到今天才是立宗大會召開的正日子,提前趕到總歸不是那么回事,就晚了一些?!?/p>
“好在,緊趕慢趕總算是趕上了。”
“應(yīng)該,還來得及吧?”
沈幼楚笑道:“來得及。”
“而且,西門宗主來得正是時候?!?/p>
邊說著,她順勢掃了眼天門之中的幾個年輕弟子以及外面的那些前來搞事的人們一眼,接著開口:“若是早一些的話,怕是會看到一些笑話,臟了各位的眼睛?!?/p>
“若是晚點的話……”
沈幼楚笑道:“怕是會讓人覺得我天門的朋友,當(dāng)真怕了威脅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