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十分不對勁!
反應(yīng)過來的楊天趕忙開口:“阿姨,您剛剛說……”
“對!”
蘇秋蘭笑容滿面:“你是愿意娶曦月的吧?”
她的嘴跟機(jī)關(guān)槍似的。
“既然你愿意娶曦月,那為什么非要等到曦月遇到危險之后呢?”
“不如就現(xiàn)在吧?”
“剛好,陸家遭遇了那樣的事情,也是需要一件喜事來沖沖喜的?!?/p>
“阿姨替你們做主了?!?/p>
“明天就領(lǐng)證?!?/p>
“哦對……”
“你已經(jīng)和江城的沈小姐領(lǐng)了證了?!?/p>
“沒關(guān)系,只辦婚禮也可以的?!?/p>
“世家大族嘛,你懂得,在意的也就是個禮節(jié)而已?!?/p>
“行過周公之禮,拜過祖宗,這門親事就算是定下來了?!?/p>
“你什么都不用準(zhǔn)備,他們陸家雖然沒有你那樣有錢,但這點(diǎn)錢還是拿得出來的?!?/p>
“我已經(jīng)跟陸家的長輩商量過了?!?/p>
“他們對你們倆的婚事都沒有任何意見?!?/p>
“你有老婆也沒有關(guān)系?!?/p>
“曦月可以做小。”
“他們陸家沒那么多事的。”
嘶……
楊天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問題不是這個啊。
關(guān)鍵是,你就這么把你女兒給賣了……
不好吧?
“咳咳?!?/p>
楊天干咳兩聲:“蘇阿姨,這事……恐怕還得從長計議?!?/p>
蘇秋蘭說:“你是擔(dān)心曦月不愿意?”
“放心吧,我的女兒我最了解,這事要是讓她知道了,保證一百個愿意。”
“怎么樣?”
楊天那個無奈啊。
說對張曦月沒感覺,那純粹是胡說八道,但真跟張曦月在一起,甚至是娶了她……
別的不說,起碼時間上是不允許的。
深呼吸,楊天開口:“阿姨……我覺得吧,這事其實也沒必要這么著急的?!?/p>
他本意是拒絕,可誰知道蘇秋蘭給誤會成什么意思了,眼睛亮的嚇人。
她深深的看了楊天一眼過后,眼中滿是笑意。
“我懂,我懂?!?/p>
不兒,你懂什么了啊。
我是想拒絕來著啊。
但蘇秋蘭的表情,怎么看怎么不對勁啊。
楊天感覺自己好像掉坑里了。
正要解釋,蘇秋蘭卻樂呵呵的開口:“行了,既然事情已經(jīng)談明白了,你回房間休息吧?!?/p>
蘇秋蘭不由分說的把楊天推出了書房。
楊天滿腦子問號。
這都哪跟哪啊。
蘇秋蘭最后懂什么了啊。
……
與此同時,書房內(nèi)。
蘇秋蘭樂呵呵的開口:“我就說吧,那小子對咱們曦月也很在意?!?/p>
陸之安從后門走了進(jìn)來,臉上也滿是笑意。
但緊接著就想到了什么一樣,皺眉說:“雖說倆人兩情相悅,但咱們這么做,也多少有點(diǎn)不妥吧?!?/p>
蘇秋蘭瞪了陸之安一眼:“你懂什么啊?!?/p>
“此前女兒被蘇家收養(yǎng),和楊天那小子關(guān)系不清不楚的,雖然倆人都是有情有義,沈家那丫頭對此也沒什么意見,但總歸心里面有道坎呢?!?/p>
“雖說如今曦月已經(jīng)不是楊天那小子名義上的小姨了,但想要就此平息那道坎,也沒那么容易,咱倆當(dāng)然得推一把了?!?/p>
“不然他倆啥時候能真走到一起?”
“不說辜負(fù)了倆孩子的互相愛慕,連沈家那丫頭也對不住啊?!?/p>
“何況,又不是咱倆強(qiáng)行把曦月給灌醉了的?!?/p>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那孩子能喝著呢?!?/p>
陸之安瞪大了眼睛:“你說,曦月是裝醉配合我們?”
蘇秋蘭點(diǎn)頭:“要么說不能指望你們這些大老爺們呢,心也太糙了,指望讓你管著女兒,他倆這輩子也沒可能有情人終成眷屬?!?/p>
“看著吧,今晚,指定是干柴烈火?!?/p>
……
楊天剛走出書房,就看到了釋小龍三人不懷好意的笑容。
“天哥,蘇阿姨是不是打算讓曦月姐嫁給你?”
卓不凡一邊說著,一邊一個勁的向著楊天擠眉弄眼。
聽到他的話,楊天也算是明白了這幾位為何剛見到他的時候是這么個表情了。
他一臉無奈。
“感情你們早就知道了?”
卓不凡咧嘴,樂了:“誰讓你提前離開宴會場的?!?/p>
“你是不知道,你走后沒一會蘇阿姨就回來了,當(dāng)眾表示了已經(jīng)和曹家商量好了,說曹家二少爺和陸家此前的婚約作廢,作為補(bǔ)償,陸家將會讓渡部分生意?!?/p>
“并且,已經(jīng)給曦月姐另覓良人了?!?/p>
“這良人不是天哥你還能是誰啊?!?/p>
楊天心說蘇秋蘭辦事確實是雷厲風(fēng)行啊。
陸家的危機(jī)前腳剛剛解除,就直接大刀闊斧的廢掉了此前齊欣蕊的所有安排。
收回思緒,楊天說:“話雖如此,但蘇阿姨不是沒有說我的名字嗎?”
“這事還有緩和的余地,你們也別胡思亂想了。”
“娶曦月姐的事情,我沒答應(yīng)?!?/p>
“明天一早,我們前往秦嶺?!?/p>
“???”
三人互相對視,臉上都流露出了無奈之色。
楊天也懶得理會這三位到底在胡思亂想什么了,直接返回房間。
然而剛剛推開房門,就嗅到了一股熟悉的芬芳。
進(jìn)入臥室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躲在被子里的曼妙身影。
楊天人都麻了。
“曦月姐?”
以楊天的能力,自然能看得出張曦月根本就是在裝睡。
他一臉無奈的上前:“曦月姐,你這是……啥意思啊?”
張曦月依舊閉著眼睛,睫毛在微微顫抖,臉也紅了。
楊天嘆了口氣:“曦月姐,你瞞不住我的。”
“身上雖然有些酒氣,但這點(diǎn)酒,還不至于讓你醉了?!?/p>
“別裝睡了?!?/p>
“這不清不楚的算怎么回事——”
話沒說完,張曦月突然睜開了眼睛。
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楊天,給楊天都整不好意思了。
他撓了撓頭:“曦月姐,你……”
根本沒等楊天把話說完,張曦月突然伸手摟住了楊天的脖子,紅潤的唇直接印在了楊天的嘴上。
柔軟的觸感伴隨著誘人的芬芳一并襲來,張曦月帶著嬌嗔的聲音傳入楊天的耳中。
“你不是答應(yīng)過我的嗎?”
“再相見,你我都不再壓抑內(nèi)心的情感?!?/p>
“現(xiàn)在,一切塵埃落定?!?/p>
“你難道,不該堅定的給我一個回應(yīng)嗎?”
早在江城的時候,張曦月的一顆心就全都被楊天填滿了。
只是那個時候,她礙于身份緣故,雖然沈幼楚多次找她談過,表示并不會介意這種事,但張曦月還是過不去自己心里面那一關(guān)。
但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
她再也顧不得那些本就不存在的條條框框的約束,今天,她只想做自己。
“小天……”
溫軟的聲音徹底擊潰了楊天的心理防線,何況,楊天的心中也早有了張曦月的一席之地。
情之所至。
今夜,無眠。
……
次日一早,楊天向陸家眾人辭行。
“這么快就走?”
總歸是過來人,看到楊天和張曦月狀態(tài)的第一時間,蘇秋蘭就知道昨天晚上兩人之間已經(jīng)再無任何隔閡。
她原以為能趁熱打鐵把婚事給辦了的。
可沒想到,楊天直接過來辭行了。
陸之安也是欲言又止。
陸家人都不想這么快跟楊天分別。
反倒是張曦月比較看得開:“爸媽,小天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何況此行秦嶺,是他和周會長約好的。”
張曦月都開口了,蘇秋蘭和陸之安自然也不好多說什么。
陸家眾人也只能點(diǎn)頭。
楊天并未耽誤時間,和陸家眾人辭行后便和帶著釋小龍三人趕到機(jī)場。
陸家眾人自然前來相送。
機(jī)場大廳,張曦月仔細(xì)為楊天整理好衣服,輕聲開口:“小天,此行秦嶺,當(dāng)真沒有危險?”
雖說此前表現(xiàn)的很灑脫,但最舍不得楊天的,莫過于張曦月了。
畢竟,兩人才剛剛互訴衷腸沒多久。
楊天笑道:“放心吧曦月姐,沒問題的?!?/p>
他只跟張曦月說了要去秦嶺赴約,卻并沒有提及赴約之后的事情。
至于原因……
自然是害怕張曦月?lián)摹?/p>
楊天輕聲開口:“曦月姐,你先留在西京好好陪陪叔叔阿姨,等我忙完手頭的事情后,就來找你。”
張曦月溫柔一笑:“不急,你我心意相通,便是隔著整個世界,心也是在一起的?!?/p>
“我只希望你平安。”
楊天心中一暖。
“放心?!?/p>
“走了?!?/p>
分別總是悲傷的,楊天不喜歡這種悲傷的氛圍,所以,還是灑脫一些的好。
又不是不能相見了。
伴隨著機(jī)場的廣播聲音,楊天和釋小龍三人走進(jìn)機(jī)場大廳。
張曦月遲遲沒有收回目光,連蘇秋蘭和陸之安兩人靠近,也沒有察覺到。
“咳咳?!?/p>
直到耳畔傳來蘇秋蘭的干咳聲,張曦月才收回視線。
緊接著就發(fā)現(xiàn)蘇秋蘭正一臉玩味的看著她。
張曦月頓時紅了臉。
“媽,您干嘛這么看著我?”
蘇秋蘭笑呵呵的說:“乖女兒,你跟媽說說,和楊天那小子,昨天晚上有沒有發(fā)生什么?”
蘇秋蘭的臉更紅了。
“什,什么都沒有發(fā)生?!?/p>
說完,轉(zhuǎn)身就跑。
開玩笑。
那種事情怎么可能說得出口啊。
看著張曦月‘落荒而逃’的背影,陸之安一臉可惜:“還以為直接把女兒送到那小子手中,那小子得把持不住呢?!?/p>
“可惜了。”
“居然就這么放跑了這個金龜婿?!?/p>
話說完,陸之安才發(fā)現(xiàn)蘇秋蘭正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盯著他。
給陸之安都看不好意思了。
他后退半步,開口:“秋蘭,你干嘛這么看著我?”
蘇秋蘭沒好氣的瞪了陸之安一眼:“要么說你們男人都反應(yīng)遲鈍呢?!?/p>
“女兒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她那樣怎么可能是啥都沒發(fā)生啊?!?/p>
“等著吧,說不準(zhǔn)過陣子你都能抱上大孫女了?!?/p>
“???”
陸之安瞪大了眼睛,接著樂了。
“抱孫女好,抱孫女好啊,哈哈哈哈哈?!?/p>
……
候機(jī)廳。
卓不凡三人聽了楊天接下來的計劃后,都顯得很激動。
“這么說,等這一次秦嶺修行結(jié)束后,咱們就能跟青云宗拜血教算總賬了?”
對于三人而言,打架這種事也是分情況的。
其中,尤其以這種帶著復(fù)仇性質(zhì)的架打的最爽。
三人都想直接跳過這段修行時間,直接登上青云宗和拜血教的山門了。
楊天點(diǎn)頭:“此前我已經(jīng)和周會長約好了?!?/p>
“我們到時候在距離秦嶺最近的‘秦城’會和?!?/p>
稍加思索,楊天說:“不過,青云宗和拜血教總歸是華國頂尖宗門,存世時間早已經(jīng)超過五百年?!?/p>
“如此漫長的時間,甚至都能迎來一波朝代更替了?!?/p>
“這兩大宗門累積了多么強(qiáng)大的底蘊(yùn),誰也說不清楚。”
“所以,得確保萬事俱備?!?/p>
幾人互相對視,卓不凡說:“天哥,你打算如何?”
楊天說:“此前,我已經(jīng)先行聯(lián)系了厲老,龍兄和司空兄,讓他們?nèi)デ爻堑任覀??!?/p>
“不過只是這三個助力還不夠?!?/p>
“讓此前我們結(jié)交的其他人也都來吧。”
互相對視,卓不凡三人點(diǎn)頭,和楊天一同聯(lián)絡(luò)其他人。
很快,
‘夜叉寨’黑夜叉,孫無聲;‘白鶴堂’云鶴神君,梁河;‘落楓谷’無量散人,趙方欣;‘逍遙門’大夢仙人,陸經(jīng)州;易峰宗宗主易學(xué)森;銀澤宗宗主羅卿;燎陽宗宗主周元境等人都接到了楊天他們的消息,趕赴秦城。
這些人,都是楊天此前想好的用意對抗青云宗和拜血教的主力,既然決定對這兩大勢力發(fā)動總攻,自然不可能少的了他們。
這種事,楊天樂意,早就對青云宗拜血教不滿的各方宗主都不樂意。
等聯(lián)絡(luò)完眾人后,楊天又給東方裕打了電話,讓東方裕幫忙留意著點(diǎn)江城那邊的動向。
——總歸青云宗和拜血教下發(fā)的上宗絕殺令還在,武道界之中的不少人都因為巨額獎勵而心動。
司空戰(zhàn)三人離開江城,難保會讓江城防御力量消散。
萬一沈幼楚他們那邊出事,就得不償失了。
楊天說明情況后,東方裕開口:“楊老弟放心,江城那邊但凡出現(xiàn)一丁點(diǎn)問題,我提頭來見?!?/p>
楊天笑道:“有東方老哥這話,我自然安心?!?/p>
“那就有勞行動組的各位兄弟了。”
東方裕笑道:“你這話就見外了。”
“此前你為華國做出了那么巨大的貢獻(xiàn),你就算是不給我打這個電話,留意到江城那邊防御力量空缺后,我也會派人前往的。”
“就算是我不派人去,也自然有人不會讓那些你在意的人出事?!?/p>
“總之,且放寬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