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面獸,語出驚人!
若是一般人聽到這番狂妄的話,必定會難以置信,甚至還會因此懷疑此人是不是一個瘋子!
畢竟,這也太狂了!
可穆蘭和金老聽了,卻都內(nèi)心大喜。
因為他們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實力到底有多么可怕。
而關(guān)于他的恐怖傳聞,更是無人不知——昔日他在天云州的時候,只是一刀,就取了一位堂堂宰相的頭顱!
雷霆手段,震驚四海??!
從此也徹底奠定了這青面獸天云州第一殺手的恐怖稱號??!
而若得此人親自出馬,林默那小子必死無疑了!!
金老更是高興的道:“太好了,那接下來,咱們就商量商量價錢吧??!”
可這時,屏風(fēng)后的青面獸卻抬手輕輕的揮了揮,語氣淡淡道:“關(guān)于價錢,我想和這位穆蘭小姐親自談,無關(guān)人等就出去吧!”
“這……”
金老遲疑了一下,他不知這青面獸為何要在區(qū)區(qū)價格上,不讓自己旁聽。
可穆蘭卻并未多想。
反正這青面獸已經(jīng)答應(yīng)要替自己殺人,那么這樁生意也就成功了大半了。
于是她便回頭對金老道:“你先出去吧,價錢我與他談?!?/p>
“是!”
金老雖然疑惑,可他也沒有再多言。
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當(dāng)房門關(guān)上后,這房間里就只剩下了青面獸與穆蘭。
二人之間,僅有一道屏風(fēng)相隔。
“說吧。”
穆蘭開門見山,也不廢話:“你想要多少錢,開價吧!總之只要事情辦成,一定包你滿意!”
眼下,她的父親穆托被林默那小人抓走,注定已經(jīng)死路一條。
她恨!
就算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為父親,為那些所有被抓走的兄弟們報仇雪恨!!
下一刻。
“唰!”
回答她的,卻是重重關(guān)合聲。
青面獸竟突然將阻隔在二人之間的那道屏風(fēng),撥動向了一旁。
穆蘭嚇了一跳。
她本以為像青面獸這樣的頂級殺手,來無影去無蹤,而且總是隱匿自己的身份與面貌,不讓任何人知曉。
而傳言青面獸還常年佩戴一張青銅面具,遮掩容貌。
十分神秘!
但此刻,他非但自己打開了這扇屏風(fēng),而且臉上竟然也沒有那張青銅面具。
他就那么側(cè)躺在一張草席上,面前是一方小桌,擺著一壺烈酒。
桌子旁邊,便是那副寒光閃閃的青銅面具。
而此刻。
青面獸也向穆蘭顯出了真容。
他身穿黑衣,長發(fā)扎起,凌亂的發(fā)絲下是一張蒼白而又消瘦的臉龐。
這樣一張臉堪稱普通,哪怕丟在人潮之中,也不會引人注目。
可……
他的眼睛卻十分犀利。
若細(xì)細(xì)盯著去看,便能感受到他的眼底的光,就像是犀利的毒蛇一樣。
仿佛能銳利的看穿一切,給人帶來強大的心理壓迫。
甚至,非常危險。
看著眼前這個被譽為天云州第一殺手的危險男子,穆蘭的心里也微微一顫。
不知為何。
連死都不怕的她,竟有些畏懼這男人的眼神。
不敢,與之對視。
而此刻。
青面獸也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眼前這女人。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呼吸有些粗重,眼神也似乎有幾分朦朧的醉意,可眼底卻是銳利依舊,無比的清醒。
“你……這是何意?”穆蘭回過神來,不禁皺起了眉頭。
“不是要談生意嗎?”
青面獸裂開嘴角,露出一抹邪似的冷笑:“既然要談生意,當(dāng)然要坦誠相見,這樣才更有誠意。”
“穆蘭小姐也是北蠻州人吧?”
“是?!?/p>
穆蘭點了點頭,努力維持著自己的鎮(zhèn)定:“但……這和我們的生意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哈哈?!?/p>
青面獸忽地笑了。
他饒有興趣的盯著眼前的女人,接著竟又再次語出驚人——
“都說北蠻州的女子生性豪放,性感熱辣,而且還有一種未經(jīng)雕琢的野性之美,今日見了你穆蘭姑娘,我發(fā)現(xiàn)傳言說的倒也不錯?!?/p>
“你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p>
“就像……一頭奔馳在大草原上,自由而又驕傲的美人豹!”
青面獸的語氣多出了幾分輕佻,而他的目光,此刻也盯著穆蘭那火辣的身材,和那裙擺下結(jié)實飽滿的雙腿。
眼底,露出幾分邪念。
他這無理又露骨的眼神,頓時讓穆蘭皺起了眉頭,心中一陣厭惡。
哼。
想不到這聞名遐邇,兇名赫赫的青面獸,居然還是個色胚子?
這眼神,可不叫人討厭!
穆蘭脾氣一上來,同時也失去了耐心。
“夠了,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你到底要多少錢,才肯幫我殺人?”
“痛快點,報價吧!”
青面獸聞言,頓時撫起了掌來,眼神中也流露出幾分贊許。
“嘖嘖……不愧是北蠻州的女子,行事風(fēng)格果然熱辣直爽?!?/p>
“那好!”
“不管你要殺誰,我都可以替你摘一下他的腦袋,但……我青面獸收費可不便宜?!?/p>
說到這里,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萬兩!”
“想要我出手,你得給我一萬兩,而且是黃金??!”
聞言。
哪怕是穆蘭,都不禁有些肉疼。
一萬兩黃金……
要知道,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
她知道這青面獸的價格很高,可這個價格,無疑已經(jīng)超乎了她的預(yù)料。
片刻后,穆蘭當(dāng)場質(zhì)疑道:“我知道,昔日里你連一國宰相都敢殺,可這次我讓你殺的卻不是宰相……”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青面獸淡淡的打斷。
語氣,還透出幾分生來的狂傲。
“我不管你讓我殺的是一國宰相,還是下九流的街頭百姓,一萬兩黃金,這是讓我出手的價格。”
“這就是我的規(guī)矩??!”
眼瞧著青面獸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一萬兩黃金,這可把穆蘭氣的不輕。
她沒想到這家伙這么貪!
可……
一想到自己父親就這么葬送在林默之手,她就恨意滔天。
雖然說這家伙開了個很可惡的價格,可眼下只要能報仇,其他的……
都不重要!
“好!”
穆蘭咬了咬牙,當(dāng)場答應(yīng)了下來:“就一萬兩黃金,只要事成,我分毫不少??!”
“好!”
青面獸大笑,連聲饒有興趣的夸道:“你雖是女子,做起生意來卻比那些男人還要痛快。我還真喜歡你這性格!”
“不過……”
“這一萬兩黃金只是條件之一,我還有第二個條件!”
穆蘭一愣。
第二個條件?
這混蛋青面獸,一開口就是一萬兩黃金,獅子大開口幾乎掏空了她所有的財富??!
沒想到這家伙還是不知足?!
穆蘭氣的咬了咬牙,可心里雖然不爽,事到如今,她是只能壓著性子,冷聲問道:“你還有什么條件?”
“很簡單?。 ?/p>
青面獸灌了一口酒,用那帶著幾分迷離卻又十分清醒的眼神盯著眼前的穆蘭,隨后緩緩抬起手指向了她。
那眼神,就像是獵人死死盯住了獵物。
犀利毒辣,但卻又手到擒來。
“我,還要你!”
“什么?!”
穆蘭一聽,頓時臉龐被寒氣籠罩:“你什么意思?!”
“嘿嘿?!?/p>
青面獸死死盯著他舔了舔舌頭:“都說北蠻州的女子生性熱辣,卻又野性難馴,若想駕馭他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p>
“可若是馴服了,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我老早就想嘗嘗了??!”
“你?。?!”
聽到這露骨的話,穆蘭頓時氣炸了。
憤怒之下,她美眸含殺,立刻大喝一聲:“放肆!你要我一萬兩黃金不說,居然還想要我的身子?!”
“你簡直是小人?。 ?/p>
此刻穆蘭怒火中燒,盛怒之下,一對酥胸劇烈起伏。
滿眼都是怒意。
只見她雙手一抖,藏在袖子里的兩把刀便無聲無息間滑落在了掌心,仿佛隨時都要向青面獸出手。
青面獸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里,可只是淡然的一瞥,卻又冷冷的笑了起來。
語氣,更是毫不在意。
“美女,我勸你別沖動?!?/p>
“我青面獸乃天云州第一殺手,殺人無數(shù),你既知道我的厲害,還敢在我面前動刀子?”
“你可知我若殺你根本就無需出手,只需瞬息之間?!”
“另外……”
“我行走江湖,從未說過自己是正人君子,我就是個小人,可那又如何?”
“我這小人,卻讓四海八荒都懼我,怕我!”
“哈哈哈哈??!”
“你……”
穆蘭氣的咬了咬牙,可卻無言以對。
她當(dāng)然知道這家伙的厲害,那赫赫兇名,可都是用一條條人命堆起來的!
哪怕他拼上性命……
只怕,也斗不過這個豺狼!
“聽著——”
這時,只聽青面獸又輕描淡寫的道:“一萬兩黃金,加上你服侍我一晚。這兩個條件缺一不可?!?/p>
“如果你不答應(yīng),咱們也就沒得談了。”
“你可以滾了??!”
顯然。
青面獸并不屑?xì)⒘怂?/p>
他只是想要得到那一萬兩黃金,再順便滿足一下自己的色心。
僅此而已。
他雖然是個小人,卻也講一些規(guī)矩,起碼若穆蘭此刻不愿,他也不會強人所難。
這人……
如此霸道,如此貪婪,又如此可惡,可他偏偏又守著自己的一套規(guī)矩?!
真是不可理喻??!
此刻,穆蘭已經(jīng)被這青面獸的無恥之言給氣的咬碎了牙。
可她雖怒,卻又毫無辦法。
畢竟,這家伙的實力卻也是真正的深不可測,眼下若想報仇若沒有他相助,只怕還真殺不了林默??!
只見穆蘭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豁出一切的決絕。
下一刻!
“嘩——”
那一襲皮草袍子,便順著穆蘭柔順的嬌軀滑落在腳下。
昏黃的燭光下,她拋棄了一切自尊與羞恥,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咬牙展示在了青面獸的眼前。
與南牧州女子膚白體柔不同。
她的肌膚,透出北蠻人特有的高原偏黑之色,可看起來卻又頗有一番健康與野性之美。
健壯,結(jié)實,前凸后翹。
透出一種濃濃的原始美感,仿佛真如一頭草原上自由而奔放的極品美人豹!
這下,倒輪到青面獸愣了。
他瞇起眼睛,望著眼前那無邊春色和那女人眼中的幾分屈辱與決絕,不禁大為詫異。
想不到……
她這么痛快就同意了?
“哈哈?!?/p>
回過神來,青面獸舔了舔舌頭,聲音多了幾分嘶?。骸澳氵@性格,我還真是越來越喜歡了?。 ?/p>
“來!”
“讓我嘗嘗你的滋味?。 ?/p>
荒野客棧下。
金老坐在馬車上,獨自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遲遲不見他家大小姐出來。他不禁抬起老眼望向樓上那通明的燭火,心頭不禁納悶。
“不就是談個價嗎?”
“區(qū)區(qū)一樁小事,怎么大小姐現(xiàn)在還沒有談完?!”
可殊不知。
房間里,卻已是干柴烈火。
即使隔著那扇門,也能隱隱聽見青面獸的爽快嘶吼,從門縫里傳出來——
“嘶??!”
“繼……繼續(xù)!”
“倒還真不愧是北蠻州的女人,你果然夠熱辣……哈哈,我喜歡!??!”
……
翌日。
經(jīng)過一晚的休整,安然公主也將回到京城去。
上午時分,車馬在城主府內(nèi)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林默親自擺了送行酒,并帶著妻子寧師師和岳父寧雄等人前來相送。
這一趟,他將安然公主一路從冰原護送回晴天城,任務(wù)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而接下來的行程將由古玥郡主負(fù)責(zé)護送。
此刻。
安然公主還沒有出來,但古玥郡主已將軍馬準(zhǔn)備妥當(dāng)。
只是看起來,她的眉宇間卻有幾絲疲憊。
甚至,隱隱有些黑眼圈。
看起來也心事重重。
林默見到她的異樣,便上前來關(guān)心問道:“古玥,你的氣色好像不太好。是昨晚沒休息好嗎?”
聞言,古玥只是笑笑。
準(zhǔn)確來說,她昨晚根本就沒有睡著。
只因任誰聽到自己最好的姐妹,居然和自己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也必然會心亂如麻,難以入眠。
更讓她糾結(jié)的是,此事,還無法言說。
“我沒事?!?/p>
面對林默的關(guān)心,古玥郡主搖了搖頭,讓他不要擔(dān)心。
可這時。
仿佛又糾結(jié)了一番后,她抬起動人的眉毛,望向面前的林默,壓低聲音突然問了他一個問題。
“林默,你覺得……安然公主如何?”
“嗯?!”
林默一愣。
他不明白,古玥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見他眼中的迷茫,古玥便又小聲問:“我的意思是,在你心里,對安然公主是何印象?”
林默這下懂了。
可他絲毫沒有察覺到這是古玥在旁敲側(cè)擊,也沒有多想,于是便笑著答道:“安然公主是個好女人。”
“她很溫柔,也心地善良,雖然是金枝玉葉身份高貴,可卻沒有一點公主的架子,對人也都真心相待。”
“更重要的是,她雖然看起來外表柔弱,可內(nèi)心卻十分堅強?!?/p>
“這一點倒也難能可貴!”
林默下意識把自己心里對安然公主的印象給說了出來。
無一例外全都是好印象。
甚至,是褒揚。
可殊不知他這番話,卻聽的古玥郡主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畢竟,安然公主昨夜與她一夜長談,說了很多姐妹間的知心話。尤其說自己喜歡林默,更是讓她心亂的一夜未眠。
在安然公主眼里,林默仿佛無所不能,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惹她,動了芳心。
而在林默眼中,對安然公主的評價竟也是相當(dāng)之高。
雖不說兩情相悅,可彼此留下的都是好印象。
難道……
一切,真的都會應(yīng)驗嗎?
“呼……”
古玥郡主深吸一口氣,再次壯著膽子問了林默第二個問題:“林默,我是說如果,如果……安然公主喜歡你,要招你為駙馬,你又如何?”
這句話,她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氣問。
她想知道林默的心意。
如果林默剛好也對安然公主有情,那么聽了這話,他應(yīng)該會很高興,或者會欣然應(yīng)下。
可……
不知為何。
在問出這個問題后,她的心卻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身為安然公主的好姐妹,她當(dāng)然希望在北蠻州默默忍受了三年委屈的安然,如今歸來能尋找到自己的真心所愛。
可偏偏,她心動之人竟是林默。
這個自己同樣深愛的男人。
這便讓她陷入了糾結(jié),明明想知道,可偏偏又有些害怕聽到那個答案。
“哈哈哈!”
林默聞言,當(dāng)場笑出了聲。
“你……”
她這反應(yīng)頓時讓古玥公主愣了一下,隨后美眸中露出一絲不知所以的迷茫:“林默,你笑什么?”
“別逗了,古玥。”
林默卻半開玩笑般對她道:“秦安然貴為一國公主,金枝玉葉,她的身份那是何等的高貴?”
“這天下想要給她當(dāng)駙馬的天之驕子們,怕是能從京城排到未央城!”
“我,可不合適!”
見林默沒有認(rèn)真回答,古玥郡主當(dāng)然不甘心。
她便又問道:“林默,我是認(rèn)真的,如果安然公主真的喜歡上了你,執(zhí)意要招你當(dāng)駙馬,你……”
“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說完,她一臉認(rèn)真的望著林默,仿佛帶著幾分緊張般,卻又真心期待他的回答。
林默卻笑了。
隨后只聽他淡淡的道:“哪有那么多如果,你啊,別胡思亂想?!?/p>
“話說回來……”
說到這里,林默瞇起眼睛,帶著幾分狐疑的望著眼前那冰清玉潔的美人:“古玥,你今天好像不太對勁啊,一大清早就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p>
“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