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數落。
“是我走錯了路,回不了頭,也對不起爸媽?!庇谇缏荒樋酀?p>我怒氣未消,拿出手機,翻找熊啟的電話。
“不要!”
于晴曼猜到我想干什么,急忙阻止,抬手間扯到了骨骼斷裂處,疼得腦門上一層冷汗。
我還是起身離開病床,撥通了熊啟的手機。
他一如既往的平靜,讓我格外厭惡。
“周巖,有事嗎?”
“于晴曼被人打了,住院了!”我不悅道。
“誰干的?”
“這得問你!”
“為什么?”
“她在餐廳里,接了一個你的電話,離開校園,隨后被人打得躺在路邊。那么凄慘,那么可憐,真是夠了!”我咬牙道。
熊啟沉默了足有十秒鐘,這才說道:“我沒給她打過電話,可以讓警方去調查,我自認為,對于晴曼很不錯了,從沒想派人去傷害她,沒這個必要。”
不等我再次質問,熊啟便掛斷了。
我審視的目光看著于晴曼,一字一句道:“熊啟說,他沒給你打電話?!?p>“是他的聲音?!?p>于晴曼很確信,又帶著點哀求道:“周巖,求求你,真的不要追究了?!?p>這時,
我腦中忽然靈光一現(xiàn),什么都明白了。
電話號碼能偽造,聲音也能偽造。
比如柳靜,就曾經偽造了顧知瑤的聲音,連我都被騙了。
于晴曼說得對,她的命都是熊啟的,熊啟何須大張旗鼓的暴露自己?
熊啟要想暗算于晴曼,犯不著使用這么拙劣的手段。
“小曼,根據我的經驗,這事真的跟熊啟無關,你應該被騙了?!蔽曳治龅?。
“可是,明明是他給我打電話?”于晴曼不解。
“有一種設備,叫做假基站,能偽造手機號碼的,聲音當然也能偽造,也有相關的變聲軟件,我之前也上過當的?!?p>??!
于晴曼驚訝之余,竟然釋然的笑了。
看得出來,她真的不想跟熊啟鬧翻,也沒有這個勇氣。
“我推測跟龍騰有關,你催債把他給惹惱了,還有,你是熊啟的人,他也想給熊啟一個下馬威?!?p>“龍騰一定不得好死?!庇谇缏鼝篮抟а?。
“不能放過他,積極配合警方調查吧?!蔽叶诘?。
“嗯,我聽你的?!?p>于晴曼笑了,聲音很是輕柔。
“我回去派人來照顧你?!?p>“不用麻煩了,我早就習慣了一個人,也不是第一次受傷?!庇谇缏⒉淮饝终f:“周巖,我詛咒龍騰的同時,也一直在祝福你?!?p>“謝謝。”
我送給于晴曼一個鼓勵的微笑,轉身離開了。
告訴門前的警員,可以去做筆錄了。
兩人都很高興,沒忘跟我道謝,連忙進入了病房。
我則跟艾莉絲一道,重新返回星辰大廈。
已經是日暮時分。
我又給劉隊長打去電話,告知了見面的詳情。
劉隊長贊同我的判斷,于晴曼就是一時大意,被人給騙了出去。
事實也是如此。
警方已經通過電信部門,調取于晴曼的通話記錄,果然沒有熊啟的電話。
“劉哥,這事一定跟龍騰有關,無論是熊啟還是于晴曼,都曾經得罪過他,龍騰的報復心很重的?!蔽抑毖缘馈?p>“只是猜測,辦案講證據。”
劉隊長強調一句,又說:“根據我多年的工作經驗,龍騰這號人,很會洗白自己的。即便抓到了打人者,也一準不會把他給交代出來。”
“總有他馬失前蹄的時候。”
“沒錯,無論是曾經的楚海龍,還是后來的谷衛(wèi)南、林方陽,千般小心,到底還是都栽了,就是那句話,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眲㈥犻L道。
我在期盼著那一天。
警方將江龍會這顆毒瘤,連根拔起,拋入滔滔流淌的豐江之中。
夜晚,
紅顏禍水群熱鬧起來。
常思思曬出了于晴曼躺在病床上的照片,特意選了個精神萎靡,鼻青臉腫,總之看起來很慘的角度。
病床邊的小桌子上,還放著一束盛放的鮮花。
我很意外。
常思思竟然去醫(yī)院看望了于晴曼,還送去一束鮮花,很有人情味的做法。
“誰干的?太缺德了吧!”
滕星畫打字,后面還跟著個怒火。
“地痞流氓,正在抓人?!?p>常思思回復,跟著又是一行字。
“苗苗,你知道是誰嗎?”
“我要知道就好了,非得給曼曼報仇不可?!?p>苗春曉發(fā)了個可憐巴巴的表情,又打字道:“曼曼一定是跟誰結仇了吧?”
“苗苗,你說,什么仇恨,會對一個女孩子下死手?”常思思追問。
“唉,真是過分?!泵绱簳杂职l(fā)了個大哭。
“哭你媽!”
陳雪發(fā)了一把血淋淋的刀子:“不能容忍,要反擊!”
林嬌嬌立刻跟上,“反擊!反擊!”
“欺負群成員,就是不行,這件事兒必須要給一個說法。”滕星畫揮拳。
“我們是個團結友愛的群,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支持曼曼重新站起來?!背K妓己粲酢?p>我不由扶額,怎么都覺得,常思思有借機斂財的嫌疑。
滕星畫發(fā)了個勾手指。
“思思,就麻煩你照顧曼曼,給個賬號吧!”
“好嘞!”
常思思答應一句,當真就公開發(fā)了個銀行賬號。
“明天我轉一萬。”滕星畫打字。
“我拿兩千?!标愌┮埠艽蠓健?p>林嬌嬌發(fā)了個羞澀,“我一千?!?p>“我五百?!?p>苗春曉一如既往的小氣,后面跟著個可憐。
群內安靜片刻,估計都在鄙夷苗春曉。
滕星畫打破僵局:“嬌嬌,你還在上學,我給你出一千?!?p>“謝謝老板。”林嬌嬌感激。
“收到!”常思思回復。
“星星可真好?!?p>苗春曉發(fā)了個色,可滕星畫并不搭理她。
這人不可救藥,拿錢少就算了,還幻想讓滕星畫給她拿,更不現(xiàn)實。
最可氣的,苗春曉不老實,又開始騷擾我:“周老板,別光潛水,你跟曼曼交情不淺,能拿多少???”
槽嘞……
我竟然被點名了!
“周老板腰纏萬貫,可別讓人失望哦!”滕星畫也發(fā)了個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