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
主辦方安排了采風(fēng)活動,參觀小河川文化遺址。
下午舉行閉幕式。
旅游對我而言,是很奢侈的事情。
初高中時期,只是埋頭苦學(xué),心無旁騖。
我落榜后去KTV打工,接著開公司,卻總被義和堂和影盟騷擾,擔(dān)心自身安危,哪里也不敢去。
主辦方安排的這次活動,對于很多企業(yè)家并沒有吸引力,不少人請假了,但最后也有三十幾名參加。
我覺得可以參加,混在人流中,應(yīng)該很安全。
先去享用早餐。
我們?nèi)嗽俅蝸淼阶灾蛷d,拿了些早點坐下。
剛吃沒幾口,苗春曉就進(jìn)來了。
她沒拿餐盤,而是直接朝我們這桌走了過來,似笑非笑,難掩的尷尬。
我們?nèi)四樕疾缓茫o靜看著她坐下來。
苗春曉使勁搓了把臉,訕笑道:“對不起啊,周董,我昨晚跟朋友喝多了,被送回來之后,什么都不記得了。今早才發(fā)現(xiàn),我居然,睡在你的房間里。”
“你對我的房間號,倒是記憶深刻??!”我似笑非笑。
“主要是好記,1123。”
苗春曉解釋著,又紅著臉低聲問道:“周董,那個,我沒有失身吧?”
“槽,醉得像頭豬,誰會有興趣!”
陳雪出言不遜,我連忙制止,“小雪,少說兩句吧?!?/p>
“你失身給我了!”
南宮倩一本正經(jīng),解釋道:“我跟周董恰好換了房間,你撲在了我的床上,手還很不老實?!?/p>
啊!
苗春曉驚得嘴巴張得老大,起身就想逃,猶豫著又坐了回來。
“真的嗎?”
苗春曉僥幸問道。
“是真的,不過你皮膚真好,可以報警了!”南宮倩哼道。
“倩姐,都是我的錯,報什么警?。 ?/p>
苗春曉搓了幾下胳膊,嘆氣道:“都怪我,就不該白酒、啤酒、紅酒混著喝,到底把自己喝得腦子短路了?!?/p>
“你是個酒鬼!”陳雪厭惡道。
“太丟人了,以后一定戒酒,對不起了?!泵绱簳赃B連道歉。
“沒什么,一場誤會,不打不成交!”
我表示不介意。
事已至此,不能去追究苗春曉有意無意,更何況,她也想含糊過去了事。
這時,
苗春曉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接起來說了幾個“好的”,便掛斷了。
“雨下大了,小河口文化遺址旅游去不了。”
苗春曉攤攤手。
我有些失望,卻聽苗春曉又說:“備用方案,豐江游船賞雨聽歌,幾位有興趣去嗎?”
順流!逆流!
看滔滔江水奔涌。
我覺得比參觀文化遺址要有趣,于是舉手道:“我們報名參加!”
“我記下來了,這就去通知別的企業(yè)家,待會見!”
苗春曉展顏一笑,便離開去忙了。
“她的臉皮可真厚。”陳雪嘟囔道。
“不怪她,是周董太有魅力了?!蹦蠈m倩調(diào)侃道。
“那是,我身價百億?!?/p>
我說完,便跟南宮倩一起笑了起來。
“啊,我怎么不知道,周巖這么有錢?”
陳雪驚訝不已。
又把南宮倩給逗笑了,免不了跟妹妹解釋,有人替我登了征婚廣告,上面填上了一百億。
一個小時后,
大家都聚集在酒店門前,按照次序,冒雨登上了主辦方準(zhǔn)備的大巴車。
游船碼頭距離這里不遠(yuǎn),十分鐘的車程而已。
我剛剛在后排坐下來,手機便響了,又是個未知號碼。
不用說,又是昆姐!
就在這附近,一定有龍虎堂的人,密切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隔著車窗看過去,卻沒發(fā)現(xiàn)行為異常的人員。
我接通手機,里面果然傳來昆姐的聲音,“周巖,你們又要去哪里???”
“坐游船,賞雨景。”我低聲道。
“哦,跟緊人群,別去船邊,渾濁的江水沒什么好看的?!?/p>
昆姐交代一句,就掛斷了。
好吧!
這是怕我掉進(jìn)江水里。
我應(yīng)該聽昆姐的,老老實實坐在船艙里。
大巴車啟動,穿過綿延的雨幕,駛向了碼頭。
很快就到了,我看到了兩艘游船,并不算豪華,船頭雕刻成龍頭的形狀。
在苗春曉等幾名工作人員的引領(lǐng)下,大家加快步伐登上游船,笑著拍打著身上的雨水,各自找地方坐了下來。
船艙里的座位,設(shè)計的像是KTV的卡座。
兩兩相對,中間還有一張小桌子,上面擺放著不少零食飲料。
南宮倩和陳雪坐在了對面,目光打量著游船的結(jié)構(gòu)。
我剛剛坐下,桂凝也笑著走過來,我很紳士地將她讓到靠窗的位置。
桂凝道了聲謝,小聲道:“林方陽給我打電話了!”
“給你下任務(wù)了?”我哼笑。
“切,老娘才不聽他的。”
桂凝輕哼一聲,“他詢問你在這里的情況,我說跟你不熟,也沒太關(guān)注?!?/p>
“就這點事兒?”
“他讓我跟你的車,一起回平川,路上多交流?!?/p>
“也行??!”
“我有車有司機,自己能回去,他就是腦子有病?!惫鹉R道。
“如果沒猜錯,他想讓你一路匯報,我究竟到了什么地方,然后再策劃攔車,將我拖下去,暴打一頓。”
經(jīng)過我的提醒,桂凝這才醒悟,不由罵道:“瑪?shù)?,他真是瘋了!?/p>
“他最近事事不順,會有些極端吧!”
游船上的人越來越多,我便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在輕微的顛簸中,游船啟動,順流而下。
窗外,一片迷蒙的雨霧。
江畔的景色,也看得不太真切,時隱時現(xiàn)一棟棟高樓。
錢正飛沒來。
也不見龍騰的身影。
不光是他們,至少有一半?yún)钠髽I(yè)家,或者提前離開,或者待在酒店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我也后悔來了,只是在船艙里坐著,也很無趣。
主辦方為了活躍氣氛,找來幾名豐江本地的歌唱藝術(shù)家,一邊高歌獻(xiàn)唱,一邊跟大家互動,現(xiàn)場倒也很熱鬧。
只是這些美聲歌曲,都老掉了牙,聽著令人發(fā)困。
作為主持人的苗春曉,竟然也高唱了一首歌,“悠悠歲月,欲說當(dāng)年好困惑,亦真亦幻難取舍,悲歡離合……”
這首歌,引發(fā)了企業(yè)家們的共鳴,不少人跟著齊聲高唱。
不由自主,我將苗春曉和葉子的嗓音進(jìn)行比較。
差距很大……
葉子的歌喉純凈,婉轉(zhuǎn)動聽,就像是歌星,她若在這兒,一定唱得更好聽。
她在哪里?
……
游船順流而下,開出十幾里后,就在江面上轉(zhuǎn)了個彎,又逆流而上。
這時,
雨終于停了,陽光突破了云層,無私地灑在江面上。
涌動的江水,便泛起了點點金光。
苗春曉走過來,彎腰低聲道:“周董,你對我一定還有誤會,咱們出去聊聊吧?!?/p>